“哈哈哈哈,今日的拍卖会也差不多了,两位道友,我们明日再见!”石苇一阵狂笑,便撇下目瞪口呆的修士们离开拍卖厅。
“恭喜这位姑娘拍得冰蓝槊!”
拍卖师直接宣布宝物的归属。一亿灵石的天价,已经不会出现第二个冤大头了。
“天天哥,你拿得出这么多灵石吗?”鸑鷟顿时慌了,已经顾不上去恨石苇。
“把你卖了,或许凑得出!”
李天白了鸑鷟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天哥,要不别卖我了,还是把东门德和乌天雨卖了吧”鸑鷟红着脸,从袖筒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过去。
“你又欺负他们了?”
李天将所有的乾坤袋翻了一遍,只好苦笑一声接过锦盒。
锦盒打开后可见两个暗格,里面各放着一根寸许大的羽毛。两根羽毛一青一黑,灵气内敛,并未见什么特别之处。李天想了想,便拿起那根黑色的羽毛走上拍卖台。
“道友,你这是”拍卖师拦住李天,疑惑问道。
“在下灵石带的不够,准备以物易物,还请道友收下此宝,再找回两亿灵石。”李天将黑色羽毛递给拍卖师。
台下立即炸了锅。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修士们用神识查探了半天,仍没现多强的灵气波动,大家最终断定,这个所谓价值三亿灵石的东西,不过是七阶妖禽的羽毛罢了。
“恕在下眼拙,道友此物似乎不值这么多灵石,还是请照价支付吧。”拍卖师面色尴尬,却将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几名高阶修士缓缓靠近拍卖台,防止李天逃走。
“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鸑鷟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
“为什么不用东门德的毛?”旁边有人问道。
“东门德在南淮仙域名头太响,这次又充作天哥的长辈,就只有乌天雨倒霉喽!”鸑鷟随口答道。
“乌天雨是何方神圣?”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乌天雨和东门德都是我的家臣,也是天哥啊!你你”鸑鷟回答了一半,突然察觉不对,慌忙回头,却见石苇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作为货真价实的水,石苇对火灵气的感知能力远胜一般修士。那根黑色的羽毛中蕴含的火灵气几乎可以用“澎湃”二字来形容。在石苇有限的认识中,能够胜过它的,除了纯火之体的小雨,就只有鸑鷟的大姐,传说中的火德朱雀。
“乌天雨乌天雨”
石苇将这个三个字念叨了两遍,心中立时浮现出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三足金乌,传说中凶戾的火灵。西灵通志中有载:乌者三足,生于离火之中,十八灵种之第七位也。偿代日行天,引凶火入世,及赤地数十万里据说三足金乌闯下祸事,惹道祖震怒,以天地之威击之,重伤而逃。落难时巧遇天凤,被带回凤还宫,成为凤族的家臣。听鸑鷟所言,那个乌天雨就是三足金乌本尊。
石苇越想越心惊,开始飞快权衡自己的处境。仙界不比人间,没有界面之力束缚修为,对手的实力都变得深不可测。
当年在陈岭,石苇利用橙岳轻松击倒了东门德,而如今,他已再不是那只羸弱不堪的岑鹄了,樵山老人对他的忌惮足以证明问题。然而岑鹄并不在十八灵种之列,更棘手的还是那个乌天雨,石苇甚至觉得,即便倾尽百梦园中的所有力量,也绝不会是三足金乌的对手,倘若李天和鸑鷟起了歹心,自己就真的危险了。
为今之计,只有糊涂应对,见机行事了。石苇心中澄澈,脸上渐渐露出坏坏的笑容。
“多谢相告!”石苇哈哈大笑,转身对台上喊道:“喂!那个骗子只是个养鸟儿的,你们可千万别上当!”
“你大爷!”
鸑鷟虽是女子,却还是爆了粗口,手中紫焰闪动,向石苇抓去。
石苇嘿嘿一笑,转身就跑,两个闪动便逃出大门,不见了踪影。鸑鷟暴怒,化作一道紫电疾追出去。两人就在拍卖场外的回廊间绕起圈儿来,由于遁太快,戍卫的甲士们用神识扫过二人,便识趣地退到一边,性命要紧,只能任由他们胡闹。
拍卖台上,李天默不作声,嘴角却泛起淡淡的笑,似乎场中的尴尬与他无关。
“这位道友!”
石苇所在位置的斜后方,一名黄袍青年豁然起身,大步走到台上。
“道友有何见教?”
李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笑问道。
“在下萧仲,愿为道友拍下这柄冰蓝槊,再照价支付两亿灵石,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青年抱拳说道。
“这是道友的机缘,自无不可。”李天点点头,将羽毛放在交到萧仲手中。
随后,萧仲交付了灵石,取得冰蓝槊,又点齐了灵石券一并交给李天。
“道友,此物是”
拍卖师被绕得云里雾里,但他混迹拍卖场多年,直觉告诉他,那根羽毛必有怪异。
“也不怕你知道。”
萧仲面露得色,轻轻拈起那根羽毛,反手一指呼啦一大团金黄色的火焰自羽毛中喷出,顿时热浪翻滚,惹来一片惊叹之声。
“虽只是腋下r羽,也不愧为顶阶的火属性灵物,天生地长,妙用无穷啊!”萧仲向李天拱拱手,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在下李天,还要多谢萧兄解围,我那妹妹实在是”
李天连连苦笑,刚用手指向台下,却见前后两个雅间全都空了。他急忙用神识寻找,却见一蓝一紫两道身影正在拍卖场外相互追逐,顷刻已绕了四五圈。
嗖!
一道蓝光疾驰而至,轻巧地跃上拍卖台。
“你叫李天对吧,幸会幸会,你那个妹妹是要打死我呀,快帮忙!”石苇百忙之中向李天打招呼,话还没说完,便惊叫一声,又转下高台去了。
紧接着一道紫电冲上拍卖台,停留片刻便窜下台,继续追那蓝光去了。
“让萧兄见笑了。”
李天面带愧疚,引着萧仲走下拍卖台,两人有说有笑,对拍卖师的喊声充耳不闻,直奔门口去了。
拍卖师两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他终于知道了那是一根什么样的羽毛,但为时已晚,天大的机缘已与他失之交臂。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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