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拍卖会,简直是历年来葱云岭寻宝的一个典范,一连五天五夜,直到将孙罄儿累得坐在拍卖台上。拍出的灵物超过三千件,一些珍惜的宝物频频出现,台下的修士们几近疯狂,竞价一浪高过一浪。
为了这次拍卖会,天殇拍卖场专门在拍卖台后侧安放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罩壁,拍卖得来的灵石,除拍卖场的红利外,都存放在这里。到了第六日凌晨,水晶罩壁中的灵石已经接近屋顶,光彩夺目,就连灯火都省下了。
石苇心在滴血,因为其中的很多灵物摆明了是小雨加上去的,收买这些大宗子弟需要大本钱,小雨便自作主张,掏了自己男人的腰包。石苇盯着眼花缭乱的灵石,一边想着心事,并未察觉坐在身边的一名修士起身离去,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凑了过来。
“葱云岭真是个好地方,改天我也要去走一遭!”那人笑呵呵地撑开折扇。
“李兄,你还去葱云岭做什么,那里面一半的尸体都是你丢下的。”石苇也不回头,y阳怪气儿地撇了撇嘴。
“从前的事不提也罢,我这次来是邀你南下,探查黄月谷的时间也快到了。”李天说道。
“黄月谷不会又是你挖的一个坑吧,能不能对我说句实话?”石苇直接拆李天的老底。
“我也不瞒你,所谓的秘宝、功法全是骗人的,我之所以要去黄月谷,是因为金中之木就要现世了。”李天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这消息是怎么得来的?”石苇对李天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别忘了,我可是兽语者,问柳便知过去将来,南崖的那些灵物一样也没少你的!”李天笑道。
“那么陈岭呢,我的蜜萝澄玉果到哪儿去了?”石苇还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兽语者算正不算横,突发的变数在所难免。”李天答道。
“好了好了,就当我再吃一次亏。但事先说好了,那解毒之法对我十分重要,若再有差池,可别怪我翻脸!”石苇也不管那么多,反正先答应下来,再临机决断。
“甚好,半年后我在抱山城相候,也不用拖家带口,就我们两个。”李天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在拍卖台上,孙罄儿终于来了精神,因为最后一组拍品就是那个炼神修士的乾坤袋。在修仙界,炼神修士凤毛麟角,他们的乾坤袋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台下的修士纷纷擦亮眼睛,竖起了耳朵。
孙罄儿缓缓打开乾坤袋,开始逐个唱名。这个乾坤袋果然不凡,里面存储空间极大,光灵石便有四十五万之多。除此之外,还有十数种珍贵的灵料,以及四件威力强大的法宝以及若干高阶符箓和两本功法秘籍,很快被抢购一空。
“接下来是最后两件拍品,也是这个乾坤袋中最珍贵的灵物。”孙罄儿从乾坤袋里掏出两个精致的锦盒,摆在桌上。
台下所有的修士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件,是灵丹三枚...”
孙罄儿将比较大的那个锦盒拿在手中,轻轻打开,立即便有绿芒迸s而出,紧接着,药香飘散开来,令附近的修士精神一振。翠芒渐渐散去,端正盒中摆放着三枚拇指大小的翠绿色丹丸。
“是蜜萝玄宝丹!真是天大的机缘啊!”
台下的修士立即炸了锅,有人立即喊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急匆匆地往外跑,不一会儿,许多高阶修士蜂拥而入,从服饰上看,都是各大势力的长老、执事。
秋雨城是修士的乐土,但仍承袭了修仙界强权的本质,那些大势力看上的灵物,若有人敢来争抢,就要随时做好送命的准备。没人胆敢喊价,三枚蜜萝玄宝丹皆以每枚六百万灵石的价格成交,分别揣进了万古商盟、妖族以及天殇宗的口袋里。
“突破炼神瓶颈的灵丹...唉,不知多少炼精修士望眼欲穿...”石苇装腔作势,长吁短叹。
“好家伙,一次就拿出三枚蜜萝玄宝丹...喂,不会是你在背后捣鬼吧?”李天根据石苇的人品推演,几乎说出了真相。
“到现在我的蜜萝澄玉果还没着落,哪来的蜜萝玄宝丹?”石苇对李天的话嗤之以鼻。
拍卖台上,孙罄儿郑重打开那个较小的盒子,一股翠绿色的灵光荡漾而开,与此同时,四位炼神修士悄悄走上拍卖台,手持法宝,护在长桌周围。
“木源符,可以成功抵挡一道劫雷,无论任何修为均可使用。”孙罄儿兴奋地说道:“与十年前万古商盟拍卖的地阒符一样,木源符也是修士渡劫的至宝,我们事先对上面篆刻的阵法以及灵气波动进行了验证,绝无虚假。”
“十亿灵石!”万古商盟的黄长老首先发难,直接将价格与地阒符拉齐。
“黄道友且慢!”另一个包厢中突然传出急切的声音。
拍卖大厅立时安静下来。
“原来是极南之地的徐道友,怎么,也想出价不成?”黄长老傲慢地回过头,目漏凶光,在万古商盟眼中,真魔一族不过是地方势力,算不得什么。
“黄道友误会了,只是徐某听闻,探险团在葱云岭共寻到两个这样的乾坤袋,其中一个在遭遇劫匪是丢失了,不知那里面是否也有木源符呢?”
“这个...”黄长老眼中s出精光,转向探险团的那些卖主,不仅是他,整个拍卖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身上。
“启禀黄前辈...诸位前辈...”长生门的六安子硬着头皮站起来回话。
据六安子讲,他们在葱云岭深处寻到两具尸骸,看服饰是同一门派,尸骸不远处便是那只冬猬的尸体,显然是在斗法中同归于尽了。两个乾坤袋中出了法宝和普通灵物,各装有三枚蜜萝玄宝丹,木源符却有三枚,剩余的两枚就装在那个被盗走的乾坤袋中。
李天的眼角在不停抽搐,用余光扫过石苇,却见他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狗娘养的,你又设了什么套?”石苇贼喊捉贼,一把揪住李天的衣领。
“你能不能想我点儿好?”李天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说道:“又不是坑你,我犯的着吗?”
“这倒也是...”石苇本能地点点头,随即觉察不对,但此时士气已消,只好低着头苦笑。合着这么多年,李天就只坑了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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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李天表情讪讪,心中已将石苇排除在嫌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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