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云此时豁然开朗,酒也醒了一半。
很明显,在棠溪丹榜上收购榭龄草不过是个幌子,小灵髓山中根本找不到这种灵草,石公子不过是想借交易会堵住各方的嘴罢了。
也该刘梦云倒霉,先是那死鬼敬鲂道人,不知在何处寻得榭龄草,因藏在紫灵玉牌中,即便遇到截杀还是保存下来,就此埋下了隐患,然后便是刘玥筎这个小贱人,自作聪明,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灵草充作贡品,这样做虽是为了免罪,却等于公然打了石公子的脸,将宗主置于两难的境地。
可以想象,也许今晚,最迟明晚,小灵髓山中成名的女修士都会赶到秋池山,手里提着全部家当,将丹缘阁围的水泄不通。在众多母老虎的*迫下,石公子又不得不闭关炼丹。但驻颜丹又岂是容易炼的?若炼制的灵丹数量不够,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即便侥幸凑够数目,也不敢真的收下那么多灵石,最终只能赔本赚吆喝。
“这这可如何是好?还望两位长老相救!”刘梦云已然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地望着赵徹。照此推断,石公子此时剐了她的心都有,她手足无措,只能抓住眼前这两根救命稻草。
“石公子是善良憨直之人,也并不精通权谋之道”赵筱本已通红的老脸又红了几分,掩面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不过常言道‘佛也有火’,事已至此,刘道友该尽力补救才是啊。”
“如何补救?”刘梦云急忙求教,与此同时,两个乾坤袋已悄悄塞了过去。
“刘道友莫急”赵徹收下乾坤袋,眼睛已经眯成了两条缝:“人皆有癖好,这石公子也不例外,只要投其所好,便可事半功倍。说不定经此一事,石公子会将刘道友引为心腹,从此栽培重用也未可知啊。”
“刘道友”赵筱适时凑在刘梦云耳边,低声耳语起来,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水帘之外。
------------午宴一直进行到未时,众宾客酒足饭饱,兴尽而散。按照事先的安排,石苇接下来要邀请北境十二宗门的使节喝茶,借此增进感情,不想未时二刻,丹缘阁中突然传出命令,石公子要立即闭关,拍卖会前谢绝访客,着各宗门去秋池城小住,分赏灵石十万。
石苇还是低估了女人的能量。午宴接近尾声,便有数名炼精女修自醉月湖赶来,名为道贺,送完礼物就不打算走了,到了下午,玲珑轩的炼精修士悉数到场,傍晚时分,其他宗门、家族的成名女修齐聚秋池山。一大群女子将丹缘阁围住,竟有一百三四十人之多,就连周红云和于不凡的妻子也赶来凑热闹,石苇无奈,只好宣布立即开炉炼丹,命手下弟子好生款待这些乃乃。
即便忙得团团转,石苇还是在闭关前接见了刘梦云。
见了面,石苇也不管对方修为高出自己一个境界,指着刘梦云的鼻子一顿臭骂,若不是同来的赵徹、赵筱二人拦着,手中的g子早就招呼在她脑袋上了。刘梦云虽不会被木g所伤,但若真挨上几下,也必然颜面扫地,但她哪敢反抗,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趁石苇骂累了喝茶的间隙,才急忙将赵徹等人教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天宏门秘术?”石苇听了一惊,手中的g子也滑落到旁边。
“石贤侄”不待刘梦云再开口,赵徹便急忙凑到石苇耳边,低声嘀咕几句,将一本古卷递过去。
“原来如此!”石苇拿起古卷扫了几眼,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刘梦云献上的秘术名叫《两魂诀》,是上古时一位魂侍大能的心得。石苇不得不惊叹,至今为止,他听说或见到的魂侍秘法要比他谱系加起来还多,虽然不知魂侍到底有多厉害,但这一系的神秘与强大已经毋庸置疑。《两魂诀》并非魂侍的专属功法,只要修为到达炼精境界,任何谱系,甚至一般修士也能修炼,这种秘术可以安全地将自身真元一分为二,凭空制造出一个分魂,也能将两个分魂重新合并,找回原来的自己。分魂的用途相当广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拥有了分魂,就等于多出一条性命,一旦主魂被灭,修士还能继续存活。
刘梦云瞥见石苇兴奋的表情,心中大定,看来这棵大树已经抱紧,自己将来受用无穷。她连忙继续回禀,说修炼《两魂诀》需要提前找好魂器,用以寄存分魂,她已经为石苇准备好了魂器,略加祭炼,稍晚便可奉上。
“纵有天宏道人忤逆在前,刘道友却诚心而来,即便在大殿上出了不小的纰漏,也是门下弟子擅作主张,石贤侄还要明察才是啊!”赵筱适时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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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宏道人?哼哼,石某福薄,至今无缘得见这位尊神啊!”石苇偷忘了赵筱一眼,又瞟了瞟面前的刘梦云,语气又冷了起来。
“天宏师兄的确中了毒”刘梦云抬起头,正对上石苇森冷的目光,她打了个冷战,转而说道:“即便中毒,也不该藐视宗主,他做下如此恶行,卑下不愿袒护,虽有同门之宜,也唯有大义灭亲了。”
“难得刘长老深明大义,天宏门有你主持大局,我便放心了。毛师兄”石苇的面色彻底缓和下来,语气也如和煦的春风,他挥了挥手,立在一边的毛执事立即上前,将两个乾坤袋递到刘梦云手中。
刘梦云面露狂喜之色,心中却在反复挣扎。她从前只是贪财吝啬,治下凉薄罢了,并不敢染指一派尊位,但石苇的话却让她心头长了草,形势很明朗,棠溪世家恨极了天宏道人,急欲杀之而后快,更重要的是,北吉国的平衡不容打破,为避免天宏门做大,门中的两名炼精修士只能留下一个。刘梦云很感激那个下毒的人,若天宏道人真的前来朝拜献礼,将来要死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刘梦云开始患得患失,时而兴奋,时而后怕,时而担心,好一会儿,她终于回复了平静,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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