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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医院谈心
    “算了,走吧……”吉珍不想再纠缠下去,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打了人就这么走了?怎么平白无故打人还污蔑人啊?吴老师您别怕,医院有监控的,我们这就报警,不能放坏人!”小护士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小护士眼中,这位吴老师平日里彬彬有礼,虽然长得一般,可是待人接物极好,对她们这些医护人员格外尊敬,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些人口中的那样。
    “报!你要是不知道号码,我直接给你拨号!直接让警察叔叔来处理!”庞藻压根就不虚,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吉珍连忙拉住了他,然后摇了摇头,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小护士见吉珍害怕的那个样子,更加嚣张,然后就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吴发春拉住了她,摇摇头之后说道:“算了,是我认错人了,唐突了,不好意思。”
    对方彬彬有礼,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小护士收了手机,在那说着什么吴老师太心善了之类的。
    “走吧!”吉珍是真的不想再见那人了,她一刻也不想多在这里待了。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小护士不想让他们离开。
    庞藻掏出钱包,红色的大钞随手一洒,扔了一地,他桀骜不驯地说道:“赏你的!记住了,以后离她远一点,不然老子见一次打你一次!”
    三人离去,路过熊小莹病房门口的时候,熊小莹她妈妈想要询问怎么回事,秦阢安慰她:“没事,照顾好小熊。”
    熊小莹的妈妈哪见过这种阵仗,自然就没有多问,回去照顾熊小莹去了。
    然而秦阢和熊小莹们一家亲昵的样子,被吴发春看到了,而且他清楚地听到,熊小莹的妈妈喊秦阢秦老师。
    “嘶……居然还是同行……这小妮子居然找了一个大靠山啊……”吴发春咧嘴一笑,结果脸上的伤口特别疼。
    医院的大厅里,吉珍一直在哭,说给他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那种人渣,今天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你别怕,他要是再敢对你动手,你说一声,我直接让道上的那群朋友做了他!”庞藻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吉珍是老头派来的人,但是他可不讨厌她,而且今天那件事,明明就是那人的错。
    “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秦阢岀声打断了吉珍的话,他不觉得吉珍有什么错。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听吉珍说过了,吉珍说那是她的继父,可后来他吃喝嫖赌还家暴,吉珍的母亲就已经和他离婚了,刚刚在医院碰巧遇到,那人认出了她,扒她衣服是为了确认身份,她身上有个胎记。
    她原本还想自己解开衣服给俩人看,可是秦阢制止了。
    “如果你走在路上,发现有一家人的外墙有很多漂亮的花,你会摘下来踩碎吗?”秦阢开始讲起了小故事。
    两人都摇了摇头,庞藻则是举手回答:“如果特别漂亮的话,我会想摘,但我不会直接动手,我会去找主人家买下来,老子要买一堵墙!”
    秦阢没想到庞藻会这么回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讲道:“这时候有个路人折了一支花,还踩碎了,你会觉得是花的错还是路人的错?”
    “路人的错啊!随随便便采别人家花,这特喵的真没素质!”庞藻立马就回答道。
    “是花的错,她不应该长在围墙之外,而且还那么漂亮,漂亮是原罪……”吉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秦阢听了之后很是无奈,这怎么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
    “我觉得花没错,随意生长,怎么能是花的错呢?如果有错的话也是主人家的错,他没有修剪花枝,让花长出了围墙……”
    庞藻继续输出着自己的观点。
    秦阢决定应该换个问题,于是他又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人去做客,偷了一块钱,你们觉得他有错吗?是大错吗?”
    “害!一块钱而已,有啥错的?偷了就偷了吧!”庞藻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不问自取,是偷,金额不大,是小错。”吉珍说道。
    “那如果他偷了一万块呢……十万块呢?”秦阢将金额数说大。
    “靠!太过分了!得给他送进去,玛德!这点小钱,说一句我就给了,还偷,恶心谁呢?”庞藻气呼呼地说道。
    “犯法了,是大错!”吉珍停顿了一下,开始思考盗窃罪该判几年。
    “偷十万块是大错,偷一块钱就是小错,偷一朵花就没错?你们是这样想的吗?可偷了就是偷了,他摘那朵花的时候,就给那朵花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不是吗?”
    秦阢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吉珍。
    吉珍这才反应过来,这哪是在说花啊,分明是在说人。
    “你妈妈已经和他离婚了,他事后是不是还经常来骚扰你们?你妈妈和他离婚的时候你多大?”秦阢问吉珍,今天看到那男的,看他年纪应该比吉珍大很多。
    “嗯,事后他经常来找钱,那个时候,我10岁,他们结婚两年就离婚了,他经常打妈妈,后来妈妈带我来了京都……”吉珍显然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可是面对秦阢,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问题。
    “呵!离婚了还找前妻要钱去花天酒地,还动手打女人?”秦阢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人。
    秦阢起身,准备离开医院。
    庞藻终于反应过来了,秦阢是在安慰吉珍,他并没有那么傻,他拍了拍的脑袋,像是在拍一只小宠物。
    “别怕,你没错!那家伙要是再敢来,我弄死他!”
    吉珍用纸巾擦干净眼泪,跟着俩人离开。这么久以来,他们俩是唯一不觉得她有错的人。
    一直以来,吉珍周围的人都觉得是她和妈妈的错,是花太过于娇艳,是花非要爬出围墙,是花没有长尖利的刺,是花没有保护好自己,可是父亲去世之后,妈妈只是想找个人依靠,却也是一种错……
    就连她自己,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认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连累了妈妈,深陷于自责和悔恨之中无可自拔。
    这两人,明明才认识两天,就可以不问缘由,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