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躺平,手摊开,平稳呼吸,运行灵种。”
佘红妆指挥着陈墨在诸葛夜的办公桌上躺好。
见陈墨露出矫健的上半身后,手伸向了裤子,她立马补充道:“裤子不用,我不爱看那玩意儿。”
其实衣服也不用,但佘红妆挺爱看腹肌的。
陈墨的身材很不错,线条清晰的肌肉,看上去就有着十足的弹力。
而且有着陈知足每天的辛勤工作,他全身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任何疤痕。
佘红妆品了品,嫌弃地看了一眼已经年老色衰,还不改猥琐本性的诸葛夜。
想当初,诸葛夜也是值得她脱衣观看的货色,现在这松松垮垮的样子,看着真是挺膈应人。
“待会有任何反应,都不要反抗,你就任由变化发生,一切由我掌控。”
佘红妆叮嘱了一句,单手凝聚出白蒙蒙的一团白色符文,拍向了陈墨丹田。
在接触到陈墨皮肤的那一刻,佘红妆脸色大变。
是那个的气息!!!
但此时她无法分心,全力耗费着心神,开始解构重组陈墨的灵种。
陈墨灵种剧烈颤动。
直接将陈墨的意识吸入到了灵种世界之中。
陈墨意识刚落到蒲公英绿地,陈知足就害怕地抱紧了陈墨。
妖魄组成的鲜红蟒蛇也是焦躁不安地卷曲到了陈墨身旁。
“妈妈!快去抓住我!”
陈知足急切地指向自己安放在陈墨灵种之内的虫茧。
现在灵种世界之内,狂风呼啸,在这场风中,一切没有和陈墨相接触的事物,都在飞速解体。
听到陈知足的话,陈墨立马移动到了虫茧之上。
此时茧外的蛛丝都融化了许多。
所幸陈墨移动得及时,没有伤害到茧内还在发育的陈知足本体。
狂风还在呼啸。
蒲公英开始消散。
灵种世界里漫天都是如雾般的白色花絮。
陈墨被遮挡了视线,看不清灵种世界的变化。
却在白色的雾气中,看到了一幅幅关于他还在娘胎里时,他亲生父母的画面。
不知过去了多久。
等到白色雾气也消散时。
陈墨的灵种世界,变成了一片什么也没有的纯白色空间。
陈知足已经挂在陈墨身上睡着。
而鲜红蟒蛇感受到动荡停止,开始自发游荡在这片什么也没有的空间,成为了唯一一个有颜色的物品。
“可以出来了。”
佘红妆疲惫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飘荡而来。
陈墨将陈知足放在茧上,将意识唤出,重归身体。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亮起,他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过去了一整个夜晚。
“你的妖魄是怎么得来的,将细节给我说清楚。”
看上去老了许多的佘红妆,强打着精神,问出了她这三天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陈墨在档案里就早有交代。
于是也没想着隐瞒,一五一十地说明了经过。
听完后,佘红妆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但她的精气神实在消耗了太多。
已经随时能够闭上双眼睡着的她。决定等睡清醒之后,再来摸清楚这个问题。
她抓住诸葛夜花白的头发,将在一旁半梦半醒的诸葛夜叫醒,疲倦无力地开口道:“送我回去。”
诸葛夜从迷瞪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疑惑道:“结束了吗?居然花了三天,这次可真久啊...”
“陈墨,我送佘夫人回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诸葛夜趁虚而入,搂住佘红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后,打开一道空间裂缝,带着佘红妆钻入其中。
三分钟后。
诸葛夜匆匆赶回。
此时陈墨穿好了衣服,饿极了的他,正在诸葛夜的办公桌上,拿出食物大快朵颐。
诸葛夜也没客气,从桌子底下掏出瓶红酒,就加入了用餐。
“灵种变成什么样子了?”
诸葛夜拿起一块肉干,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帮我?”
陈墨没有回答,反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现在免费的礼物已经收到,他还是想知道到底需要偿还多少代价。
“要你抢婚啊!小熊,她是真的喜欢你,她没必要吃我们那时候一样的苦。”
“我常常在想,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跳出来个贵人相助,我也不至于连站出来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我有了今天,不介意当一次别人的贵人,就好像帮到了曾经的自己。”
诸葛夜实话实说。
当初在宋月出嫁的那天,他确实没有勇气。
那时候的他还只有四阶。
哪怕当时哥哥诸葛日月已经当上了最年轻的少将,他还是不够有资本。
爱不仅会带来勇气,还有自卑。
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最想保护的人。
所以哪怕当时诸葛日月愿意赌上所有帮他抢婚。
觉得自己给宋月的生活,可能不会比熊家给出的条件要好的诸葛夜,还是懦弱地说了声算了。
“是真的,但是还不够。”
陈墨夺过诸葛夜手中的红酒,痛饮了一口。
酸到要命的过期红酒,让陈墨表情有些痛苦。
他是真没想到,诸葛夜这样的大能,居然就喝些这种玩意。
诸葛夜的话,陈墨知道是真的。
但陈墨作为一个赌徒,最敏感的就是信息的博弈。
诸葛夜的话虽真,但不够充分。
仅是这一个点,绝对不值得佘红妆的出手。
因为让出这次机会,随便给熊家还是欧阳家,熊雅康的婚约都能够撕毁。
“你确定你会抢亲?”
“你确定你一个人敢拦两大家族的道?”
这次。
诸葛夜没有回答陈墨的问题。
而是像陈墨之前一样反向提问道。
“院长大人,接下来,我说的是酒话,你可不要生气。”
“我要是当初没有贵人相助的你,我都会去抢,何况是现在。”
“你他妈胆子没我一半大。”
“你若是看过一个女子,单单为你一人的脸红,做不到的事情,也是要去做一做的。”
“以前我也不懂女人要什么,后来我明白了,人都一样,她们只要她们想要的,而不是我们觉得对她们好的。”
“熊雅康只要不想嫁,我他妈肯定要提着刀,砍爆婚车!”
“这句不是酒话,我答应过的,我还在带着她,去李瘫子坟上敬酒的。”
陈墨又灌了一口过期红酒。
这一次他莫名品出了几分,过期红酒独有的上头。
冒犯的耿直话语。
诸葛夜没有任何不爽。
他仰天大笑。
甚至笑得眼泪都从眼角跑出。
以前他一直觉得,没有人能和他在同一个处境感同身受。
所以也就无人可以评判他选择的对错。
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反而远比自欺欺人要更加畅快。
他从陈墨口中夺回红酒,一瓶直接灌到了底。
随后。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诸葛夜,掏出了个小企鹅音响。
他轻轻按了一下小企鹅的肚皮。
战损级的音质中。
一个口齿不清的男人开始了歌唱。
“我一路向北......”
“离开有你的季节......”
“方向盘周围,回转着我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