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现在可没人能阻拦你取铳了,小子,快点轰破司马家这两个小人的狗屁兽魂阵。”
听得此话,郎飞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伸手将雷火神铳自须弥带中拿了出来。
“快,快,你们快想想办法,那小子手里的东西威力不小,若是让他们闯了出来,就不好办了。”眼见郎飞拿出雷火神铳,方青云不知道司马两兄弟有什么打算,是故颇有些忌惮的说道。
“哼,你放心,我兄弟二人既然让你将他引入兽魂阵,那便有对付他的办法。”话罢,司马尚德又转头对着阵中人道:“郎公子,你虽有恩与我们,但是为了我哥儿俩的前途,今天只好得罪了。”
说完,司马尚德与司马尚威对视一眼,接着点点头,蓦地将手中长幡一下抛向空中,然后竟又自须弥带中拿出另外两杆,同样抛向半空,最后双手结印,同时大喝道:“千魂盛宴------地缚之灵。”
二人话音一落,四杆黑幡上空突然出现一团乌云,一道道哀嚎不休的兽影自黑幡中争先恐后的钻出。眼见四杆黑幡旁兽魂越聚越多,司马兄弟双掌一合,喝声:“疾。”
紧随二人的大喝,那些聚拢一起的兽魂突然齐声惨嚎一声,魂体竟然缓缓消散,变成一种灰蒙蒙,介于虚实之间的雾状微尘,接着,黑幡无风而动,四方的黑雾徐徐弥漫开来,最后结合在一起,将郎飞三人笼罩在内。
自司马兄弟另拿出两杆黑幡到施术结束,只不过用了数息的功夫,郎飞刚拿出雷火神铳,不待对准司马兄弟,眨眼间视野的景象一变,司马兄弟不见了,方青云不见了,连脚下细密分布的藤枝也不见了。三人好像突然进入另外的空间一般,入眼皆是灰蒙蒙的一片,远方雾气弥漫,近处烟气翻涌。
“不好,我们被困入了司马家的招牌阵法,千魂缚灵阵了。”见及眼前场景,褚海英大惊失色,紧皱着眉头道。
“咦,你认识这阵?”虽然在丹门时曾在初霞别院听过几堂有关阵法的课,但那都是一些阵法之道的基础,而这眼前司马家秘传的阵法郎飞自是认不得,此时一听褚海英叫出法阵之名,郎飞自然以为他有什么破阵之道。
“当然认识。”褚海英苦笑道:“不单是我认识,兰姐同样认识,褚家、方家、司马家、在珉国成鼎足之势数千年,对于司马家拿手绝学又哪有不认得的道理?”
郎飞闻言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了解,那可有什么破阵之道?”
褚海英叹口气,愁色更浓,道:“此阵乃是以上千灵兽的魂力引动天地间阴煞之气,使其形成一个类似界中界的虚幻结界,是司马家困人、擒敌的拿手绝学。若说破阵倒也简单,一种方法乃是汇集至阳元力,冲破这阴煞之力形成的结界隔膜,而另一种乃是将隐没于虚空的数千兽魂找出,然后一一击杀,并且还不能使其化作残魂消散,以免被结界外的黑幡吸收后再度放出。”
“至阳元力……”郎飞默念几声,望着褚海英手上火焰刀,道:“你们姐弟的火系元力不就是至阳元力吗?”
褚海英摇摇头,道:“这缚灵阵乃是汇集千魂与阴煞之力形成,若是我与兰姐二人合力便能将之攻破又怎说得上是司马家的绝学呢。”
“火灵石倒还有几块,但是小芸不在,凭褚家姐弟也不可能激发其内藏的恐怖威能啊。”念及此,郎飞犯了难,低声骂道:“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恨恨的怒骂几声,郎飞心中突又泛起一丝疑虑,继续问道:“长青界乃是玄门正宗为主,为何司马家祭炼这等邪恶法器却无人来管?”
闻得郎飞之言,未待褚海英说话,一旁憋了半天的褚海兰突然接过话头,撇撇嘴,道:“看你长得挺伶俐的,怎么这么笨,他们手中的兽魂幡乃是收集灵兽死后的魂魄而成,又不是人魂,几大宗门自然是没理由对其出手了。”
被这小妮子一句话堵回,郎飞恨恨的瞪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看向褚海英。
正在阵内三人束手无策时,外面的方清云见阵里再无动静,他略一沉吟,转头对司马兄弟道:“那小子来历不凡,未免他还藏着别的手段,一致节外生枝,我先去将那茧取了。”
司马尚德闻言脸色一冷,沉声道:“方清云,那咱们说好的事……”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定不食言,必会引你二人作为核心弟子拜入雷帝山。”话罢,见二人脸色稍缓,他这才迈步向前,徐徐走向红茧所在。
“小子,任你有千钟变化,万般神通又怎能逃得出我的手心,一旦我收取了眼前这宝贝,凭其功劳,届时不单是方清寒,连整个方家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以后有师父支持,再有方家这等后盾,假以时日,雷帝山至高峰上也必有我方清云一席之地。”
想到以后之事,方清云不禁有些飘飘然,连带着步伐都愈加轻快,走过藤枝密布之地,沿着最后一条梧桐枝向上,此刻他距离红茧已不足一丈距离,眼见再有三息时间就能赶到红茧跟前,突然,树冠一侧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接着,一道半丈长的黑影自下而上划过树梢。
“不好。”闻得风声,还没待方清云回转头,紧跟着,树冠顶上风声大作,随着乱晃的枝叶,一道半丈方圆的黑影缓缓压下。
“这……这,这是个什么东西。”随着黑影下落,方清云抬头看了一眼,立刻骇得脸色苍白,连嗓音都有几分颤抖。
状如鹤,单足,赤文青质白喙。双翼展开宽约一丈,观其长度,亦有两人高。
“毕……”一声尖利的长鸣,那大鸟双翅一收,足下如钢钳一般的利爪一下牢牢抓在方清云前方的枝干上,将红茧挡在身子之后。
“大……大哥,这……这是什么……什么东西?”巨鹤落在树冠顶端,整个煌炎梧桐都晃了数晃,此时不只是方清云,司马兄弟也察觉到前方发生之事。眼见对面的司马尚威唬的双目呆滞,满面苍白。司马尚德回头瞥了一眼,同样吓得魂不附体,连说话都有几分结巴。
此时此刻,司马兄弟距离巨鹤尚有些距离,只是见识了巨鹤的外形。而前方不远的方清云对巨鹤却有更深一层的认识,刚才巨鹤落下时,随着那一声尖鸣,巨喙喷出一股炽烈的吐息,其中所蕴含的火元之力便是方清云及时运转真元护住身体都感到仿若烈焰焚躯一般刺痛难当。
“方清云,眼下该当如何?那宝贝你是取还是不取?”在司马尚德的提醒下,司马尚威好容易回过神,他看了一眼被巨鹤唬的不敢妄动的方清云,有些犹豫的问道。
“……”
“方清云,你倒是说啊?那宝贝你是取还是不取?”眼见方清云不回话,司马尚威又出声问了一句。
“……”
司马尚威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方清云听到,他也不敢立刻出言回答,此刻巨鹤站在他身前,铜铃巨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其喷出的炙人鼻息将方清云的衣衫刮得猎猎作响。如此境况下,他哪里敢轻举妄动。
巨鹤威势滔天,其身周弥漫着一股暴虐难挡的火系元力,方清云再其身旁滞留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咬咬牙,面色一变,手中法决一引,悬在他身旁的雷电包裹之物跳跃间化作一道青色闪光,途中带起一阵雷鸣,直奔巨鹤头颅斩去。
雷光逼近,巨鹤的眼珠微微一动,双翅轻扬,迎着雷光斩来方向迎去。
转眼间雷光逼近,横空斩下,只是它还未碰到巨鹤的赤羽,便被其身周弥漫的红芒拦了下来,那圈红芒仿若实质一般,雷光所化青芒竟不得寸进,两者纠缠弹指功夫后,巨鹤好似不耐一般双翅轻轻动了下,霎时间红芒大盛,反观雷光,竟似遭到重创一般,一声轻鸣之后,“啪”的一声,其体表覆盖的那团雷光居然化作散碎的光斑溃散无踪。
听得响动,司马兄弟也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那道被雷光遮蔽之物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似剑似刀,刃身犹如波浪一般,两侧均匀的分布着一拍倒刺,其柄首形似一只鹰爪,柄环至护手乃是一颗青羽鹰头。整把武器远远看去是人望而生畏,流露出苍鹰的桀骜,凶猛。
眼见巨鹤轻而易举的破了他的手段,方清云满面阴沉,手上法决一变,高喝一声:“雷!”
随着他的高喝,虚空悬浮的武器上突然腾起一只朦胧的鹰形身影,紧接着,刃身上青芒一闪,一道,两道,三道……前前后后分出数十道雷光。
“狂雷天牢。”此时一道道雷光游曳在半空,随着方清云又一声大喝,那些雷霆当空一转,紧接着,一头汇聚,另一头拉伸,形成一个三丈宽的牢笼,将巨鹤一下困在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