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者 作者: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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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他没开车,叫了一辆出租。
下车打表,眼巴巴看着他付账,陶筠内心在滴血。
“下次你没开车提前告诉我,我在网上叫个车,能省好多钱。”
“……”冉靖仰天长叹。
到了家,冉靖掏钥匙开门,试了几下都没插进锁孔。
“我来我来!”
陶语把他推到一边,右手捏钥匙,照准了,一下子就捅了锁眼。嫌弃地白他一眼,怎么那么笨,左手使不上劲,换右手不行啊!
客厅冷飕飕,冉靖领她进了卧室,开了空调。
等了一会儿,温度上来。热水也烧开了,泡上茶,陶筠喝了几口,身上暖和不少,脑袋也活泛起来。
“我还以为你被那笔巨款吓着了,消失了。” 她嗔怪。
“怎么可能,现在娶个丑丑笨笨的都得好几十万呢,你这么好看这么聪明才三十万,我赚大发了!”他夸张地抬高嗓门。
陶筠大呼上当:“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你嘴巴是越来越毒了!”他抓住她,翠鸟捕食般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陶筠脸迅速着了火,瞪他。
他慌移开视线,挠挠下巴,左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陶筠蹙眉。
“□□。”
“废话!我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她心底罩了一团雾。
冉靖慢吞吞抬起左手,掌心朝下,覆在她向上摊开的手。卡片很快就被焐热了。
两张脸贴得很近,陶筠细细观察他的五官,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无一不像是精心打磨的艺术品。卧室光线不错,她还注意到,他稍稍上翘的眼角,清澈的眼瞳,以及那双瞳子里藏着的千言万语。
“这里头是奶奶要的三十万。”
她虽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完心里仍一阵地动山摇。
“你抢银行了?”她跳将起来,激动不已,“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什么工作几天就能能赚三十万?!她吓坏了,浑身都在颤。她迫切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你别激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冉靖把她拉到怀里,轻描淡写道,“我换工作了,不给郑启阳开车了。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顾上。”
陶筠没太惊讶。给郑启阳开车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她想过这点,只是他在这个时候换工作,她没法不多想。
“什么工作,卖人?国际人口贩卖?”
这张卡像一柄重锤,砸得她失去了理智。昨天刚看了一个关于国际人口贩卖的纪录片,情急之下开始胡言乱语。
冉靖哈哈大笑,舒展眉眼,敲敲她脑门:“你脑袋烧坏了?”
如冰湖注入一道温泉,陶筠僵硬的肢体复苏,搓搓手,也被自己蠢笑了。
“是一个挺有钱的老板,以前就认识,他有意让我替他做事,给的价很高。谁都想多赚钱,我没理由拒绝。他这次在外地遇到点棘手的事,我过去帮了些忙。你放一百个心,这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有数。”
他在陈述,也像在起誓。
陶筠默想半天,寻不出大毛病,但心底就是不安。
很久之后,她恍然大悟,她真正想听的:这钱是干净的。
冉靖抱着她哄了半天,她才稍稍打消心底疑虑。送她回去时天空又飘起了雨丝,冷得她浑身打哆嗦。
他捂住她的手说:“要不……别回去了,次卧我经常打扫,很干净,还有一套新的被褥……”
陶筠朝前方的公交牌扬扬下颌,得意道:“你说晚了。”
真的是不夜城,晚上十点的公交照样满员,但总归没白天那么恐怖。
陶筠靠窗坐着,脑袋昏昏沉沉,抵着窗。手塞进口袋,牢牢捏着那张卡,像捏着自己的命。
对这段感情,她尚未能全身心投入,但冉靖已完全入戏。她很忐忑,为这笔钱,更为他一番盛情。
刚才,听了她辞职的事,他比她更愤慨:“你做得对,那种破工作,辞就辞了,没什么稀罕的。大不了,我养你!”
不论信不信,感动总是有的,还很满。懵懵懂懂的年纪,也幻想过梦里的英雄对她讲这话,不过,那都是空想。女人是要靠自己的。
冉靖令她不安,她还没做好准备,还没勇气和别人的人生捆绑在一起。不过现在,她打算为他勇敢一回。不管日后如何,她都可以在头发牙齿掉光光时自豪地向狐朋狗友吹嘘,我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帅得惨绝人寰的俊男用三十万砸懵了我,还说要养我。
*
雨淅淅沥沥一晚上,早上天放晴了。
陶筠起了个早,拉开窗,让久违的阳光投进来。又把晾衣杆挪至窗前,搭了被褥晾晒。她住的次卧,没有阳台,晾晒非常不方便。
不由想起了冉靖的大阳台,在那么大的阳台晒太阳,简直不能更爽。
衣撑掉下来砸到手,实木的,有些分量,她吹了吹砸疼的指腹。
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
哪怕针尖般大小的罅穴,阳光不照满,霉菌便会滋生。
“阿筠,事关重大,我必须马上见到你!”
电话里,郑启阳语气无比严肃。
陶筠问:“跟冉靖有关?”
“是。”
跟他太有关了!
几日前,郑启阳送林文升出国修养,忙活许久,昨天才回国,一落地就收到了一份天大的惊喜。
“……阳哥,兄弟们合计,怕你在董事长面前失态,所以才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王大力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怕得要死。他妈的冉靖,你跑就跑吧,拆台算哪门子好汉。
半个多月前,王大力带着几个手下招待大客户张老板。酒足饭饱女人玩够了之后,张老板睡成了一头死猪,大力便让冉靖送他回去。
每个环节都安排得好好的,就等着第二天签合同。谁他娘的想到竟然出了大事故!
次日,王大力和秘书等人早早就到了公司候着,左等右等张老板都不出现。
大家急得脑门冒汗,张大爷的电话终于来了。
“签你妈的合同!郑启阳敢这么整我,他不想混了?”
张老板骂骂咧咧半天,王大力一干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骂半天不知怎么还嘴。
最后,电话被强行挂断。一名下属颤颤巍巍举着手机给他看了微博和朋友圈,大家这才明白:张老板被人阴了。
昨晚,醉成烂泥的张老板被人脱得只剩条裤衩撂在红灯区街头,肥白的肚皮上放了块纸板,上书:赊欠嫖债,冻死活该。还贴了张他的名片。
今日八卦的主题是:衣冠楚楚民营企业家,拖欠嫖资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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