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半空之时,接住师流洇施展追来的银索,拧转腰力地一带师流洇,避开了马刀汉子的劈砍发难。
两人一击配合完全,指尖相握更紧,疾奔往师流洇的马。并非逃跑,而是取剑。两人配合之势,几若箭与弦,短匕太短,其势必定大打折扣,所幸师流洇的剑还挂在马鞍上。
远远见了师流洇的黑马,林中月却忽地一抖银索,将师流洇再度送了出去,岂料瘦削汉子赶到,凌空横腰而拦,刀割裂衣之声轻嗤而响。
师流洇三步蹬退,林中月心头一急,拐过马刀汉子的劈砍,踩着马刀直杆,蹲身纵出,一步落在师流洇身前,短匕猛地以起仰直冲之势刺向瘦小汉子的下颚。
瘦削汉子刀刺师流洇,林中月骤然扑进,直冲之势势不能挡,立时侧下短刀,格住林中月手腕往下一压,左擒右滑,短刀贴臂而走,直削林中月颈项。
“低头!”
师流洇低叱一声,林中月反仰腰身,避开瘦削汉子的短刀同时,眼前银光闪过,师流洇一身白影跟着腾空纵过。
手腕被擒的压力放松,林中月就着反仰腰身之势,撑地蹬腿,直踢马刀汉子两足内踝。一中之际,立时分走两边,大力之下,带得马刀汉子错开半步。眼看要劈叉坠地,马刀汉子反应也快,马刀也不管中与不中,劈向撑地难动的林中月。
林中月无法,收腿蹬地,拧腰避开马刀之时,双掌一合马刀宽刃,足尖再度落在刀杆之上,反拧腰身,倒翻而出,一捉马刀汉子的肩头皮甲软带,死扣之时,双腿已经钳住马刀汉子粗壮的腰身,短匕径直扎向汉子的颈项。
马刀汉子一脱马刀,格住林中月短匕的手腕,猛然一声沉喝,扣住林中月的足踝,整个人一蹬地,径直以背摔之势往地上撞!
马刀汉子身形壮硕,这背摔若是砸实,林中月只怕背脊都要折断!
师流洇银索锁住瘦削汉子的颈项,腾跃落在其身后,以其冲势猛力带下银索,从而反绞其颈。岂料瘦削汉子身形太快,左手单掌切入银索,格住其迫进勒切之力,反拽银索,足跟反旋而进,追着师流洇便是一刀刺进。
师流洇再紧银索,侧首避让之时,右掌反擒瘦削汉子跟来的短刀。两人便是单手拆切擒解,一连过了数招。瘦削汉子见师流洇手巧,精锐的眸底俨然一变,短刀收回,反势而下一切师流洇持着银索的左手。同时左足半弓压下,却是蓄力之变。
师流洇忙是后退让开,一抖银索,翻长银索身形,右手绕住索身连绕三下,顿时缠住瘦削汉子的短刀右手一带,锋寒的短刀便是往他自己的腿面刺去。
瘦削汉子见师流洇拆招控招精巧善变,眸底更狠,低叱一声,“好能耐!”
随之短刀弃手,左手一缠银索,大力牵得师流洇人整个往他撞去!他足下同追,一踢短刀,即时转向,锋利凛寒地朝师流洇飞来。
师流洇余光但见林中月那边情况危急,心下一横,再压银索,一扯借力,再度腾跃而起,拼尽速度,拼尽银索长度地勾上马刀汉子的皮制腰带!
瘦削汉子见师流洇要逃,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大力扯回,何曾料想师流洇竟是敢如此想要借自己的力量阻止马刀汉子的背摔之势!
师流洇两方为扯,人几乎要被撕裂,她跪地,压住偏倒马刀汉子的身子!
好在只这转缓片刻,林中月已经卸下马刀汉子的擒拿手腕,立时从马刀汉子身后钻出来,趁势一脚踩在马刀汉子的腹部,往那边已经松了力道追来的瘦削汉子刺了过去。
林中月冲势实快,与瘦削汉子短刀对上,两人皆是以快见巧之势,往来对上十来招,竟是让缓过神来的师流洇有些看不清两人身形。
马刀汉子一抹脸颊的伤,方才他格住林中月的短匕,却是为她刃尖再度带过了血痕。他两度为伤,气得扬天一声震吼!翻身起来,拔出斩·马·刀便往师流洇劈去。
师流洇立时朝马那边疾奔,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解剑,解剑!
奈何马刀汉子震怒之后,似乎收了方才的轻视之举,身形竟快得不可思议起来,斩·马·刀带着重若千斤的力气拦腰劈来!
“中月!”
师流洇就地翻滚扑进,一解大麾系襟,深喘一口气,更为轻快的身形硬踩地面生生拔高。竭力落下时,林中月赶到,单掌高举,一托师流洇足尖,力道送出,师流洇终于再度落到了马背上。
她一抽长剑,凛眉寒目,嘴角薄笑轻谑,轻喝一声,人骤然蹬着马鞍,长身捏诀,快如电光火石的一剑,终于在暗夜中劈开了一抹耀眼刺目的虹光!
☆、自然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 解释了一下师流洇的本相
林中月第一次打败师流洇的时候,是师流洇得知要北上,心底恍惚失神之际,也就输了半招,而那时林中月转着手中的长剑,惊喜道,“早知以长剑可破你轻身巧技,早该用了。”
“剑以君子,你又不是君子,何苦糟蹋了剑去!”师流洇心中纷乱,对林中月的得意相愈发不待见,拂袖卷过院中一颗老树,轻步轻身,上了师家戏阁九铃台。
说是九铃台,却是一座独立高阁,九层而高,每一层皆是不同的戏法,她前阵子终于破了第八层,入了九鼎之阁,然其中却并无戏法,而是空无一物。
她找尽每个角落,终究没有发现。无奈之下,郁气难解,见上林中月便是先出了手。岂料她今日出手过重,林中月被迫得狼狈,一时心气儿也起,抽过侍从腰间的长剑,即兴把学来的几招,一一给用上了。
林中月用了新招,师流洇却没有心思去破,一心的只是单纯发泄,纵来纵往,只管打到林中月就算。这样一来,没有后防之心,结果,自然就输了。
师流洇踩着飞檐,一层绕上一层,每过一层,便以袖拂摇檐角金铃,清泠响中,月华大亮的夜下,九铃台自顶端沿着檐角牵引的戏幡飞舞,五彩斑斓,最是越州的标识。
戏阁之中灯火拢外,不时有巡逻之人走来,师流洇贵为师家小姐,此来任性踏檐而上,自然不成规矩。她一面巧借暗处躲着,一面则以舞姿轻绕,似是有意放空身体,不再去想复杂烦心的事情。
这一举一幕,让咬着长剑手脚攀爬跟上的林中月心慑不已,心只道,“同为女子,怎就她生的不仅倾城,还偏有一身舞技,竟比自己多年修习的技击之术还要厉害。”
林中月不服气,一按飞檐,纵身便是一剑掠过去,抢先击中金铃,顺势勾着檐角旋身坐上,晃着腿,俯视着一身红衣妙目的人,道,“师流洇,我赢了!”
适时,两人刚好来到第七层,正是火行见冷之时,阁中其舞含祭祀夏尽之意。
师流洇眸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