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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来走去地想了一会儿,附耳对那府兵说了几句,说完之后,补充道,“今夜肯定不安份,你出城之后万分小心,此事若成,回来领赏。”
    府兵见阵势大,抱拳行礼,“大人放心。”言罢,径自捉了一匹军马,翻上便是疾走而去。
    左成安看了看马,再看了看自己并未全消下去的肚子,哼了一声,返身上了马车,催着马夫快一些,另外又遣了一人先回府整军待命,只等他回府立了调兵令,立刻出发就好。
    “怎么,还生气?”
    垣市见晏子鱼上了马车还不放下纬帽,即便手还在自己手中,人却揣着一怀的疏别冷清气儿。她挨过去,想要摘晏子鱼的纬帽,耳边淡然响了话。
    “你摘了试试。”
    是个肯定语气,垣市心底了然,果真收回了手,几分泯然淡道,“我还以为子鱼懂得我的用心呢。”
    “懂得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一年来你不给我消息,回来便当着我的面儿亲近别人,换做是你,你怎么想?”
    晏子鱼当然明白垣市是惜才,师流洇也值得拉拢,换做平常,是谁也无所谓,可师流洇那么一张惑人的脸,本事也不小,万一垣市真动了什么念,她可没什么办法阻止。
    “她佛理通透,不拘其中,万象变幻,非拘一相,与我,也不过是试探之意。我顺而其行,有真心,那是君臣之心,子鱼懂便好。”
    垣市依旧淡言,“至于我碰不碰她,是另一回事。日后还有别的君臣之仪,难道我便谁也不能碰了?”
    “垣市,你不讲理,居然拿君臣之心来堵我。”
    晏子鱼是真的生了气,松开垣市的手,人更加冷淡,讥讽道,“拿我十一岁起的君臣之心和她一介戏子之相比作一处,我晏子鱼随你二十一年,她师流洇才刚活过二十一年,你当真堵得好的很。”
    垣市捏紧手心,眸底压抑难涌,晏子鱼看着垣市这样的克己之态,心知说过了话,但一句君臣之心,的确伤到了她。
    “阿市,你做什么,我都懂。你一年不给我消息,怕我担心难过,我便不去查。及至连华给了我消息,我才知道你在明州,才遣了人去照顾你。你此次回来,一路还是不给我消息,我不知你怎么打算,这一切,我很怕…阿市回来,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市……”
    “晏子鱼……”
    垣市心软,叹了气,双手握住晏子鱼的手,“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我没见过,说错了话,我赔礼。但我自来不认为你我之间是君臣之心,此次回来瞒着你,是因为,以后的以后,别人无论怎么评价我垣市,但有一条不会改变。”
    垣市渐为迫近的认真在怜惜至底的柔眸之中紧紧锁住了晏子鱼的轮廓,清晰分明地道,“那就是,我垣市,是你晏子鱼的妻。”
    ☆、良辰杀人夜
    “阿市,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不生气便告诉你。”
    晏子鱼软下声,垣市也松了口气。晏子鱼发脾气,除却私货会第一次的疏离冷漠,再有就是找不到她的那一年。
    席云飞给她说了当时生气的模样,几乎是把他们下面的人全都给折腾了一遍去找垣市,找不到的那就是自论处罚,于是处罚的门道也都是千奇百怪,让人哭笑不得之余,又让晏子鱼捏了一回死穴,再有事,还拿这狠法子来。
    不过,也轮不到几次,往往第二次做错事的人,晏子鱼都不会再用。
    不再用是明面上的说法,真相则是,要么就死在晏子鱼的处罚之下,要么就是死在对手之上。其上其下,唯一可保证的,是晏子鱼不会动这人的家人,并且会抚恤照顾好,所以,即便出事,除了死,一般不会有太大的牵连。
    “你打明州来,可是和几个州府的人都打过照面了?”晏子鱼只能如此猜,否则垣市不会连她也瞒上。
    “不生气便告诉你。”
    垣市凑近,细语温软,几乎是贴着帷帽的浅影之隔去看晏子鱼。
    晏子鱼真是没奈何,取了帷帽,终是看清了这人清清淡淡的眼眉,比之去年未伤之前,确有几分弱相了。指尖缓慢抚上她略见细致无甚血色的脸颊,心底更是难过,叹气道,“阿市,我不生气了,但是我很难过,难过你躲着的这一年,到底有多伤。”
    垣市贴紧晏子鱼的指尖回应,人往前挪,头搁在晏子鱼的颈窝,懒气儿地长舒了一口气,轻道,“晏子鱼,去年你嫁人,是我没安排好,差点儿害你真的嫁了出去。我害怕,冲得狠了一些,身子损得厉害,心中也唯有一个念头,不要让你知道。勉强挨到明州,再醒来时,发觉自己使不了剑了,便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法子去明面护你?想着想着,伤重之下,不免有了死心,好在为连华所救,见了山上那一块奇怪的衡石,心中才渐渐平复起来。”
    晏子鱼听得心惊肉跳,好在垣市已经想了明白,犹有后怕地将垣市搂紧了一些,心疼道,“除却第一次出嫁是垣祯安排,后面的事几乎都是你我在谋划,即便失败,你也不能怨你自己一人。”
    “也并非坏事。”
    垣市音底清澈而淡,勾着晏子鱼的指尖绕来绕去地不放,“我在北地杀一人,方敢下手回来杀掉第一个敢娶我垣市之妻的人。”
    垣市的指尖忽地顿住,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手都是抖的,可我的心更抖,我避开追兵之后,折回去,是真的想杀了你。”
    “我知道。”
    晏子鱼应道,“当时你的眼神,我看出来了。你不仅是想杀我,自己也不想活了。父皇的死,和杀人之结,把你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所以,我才以宸儿缚你,而不是以自己。”
    “宸儿毕竟是晋唯一的正统血脉,你的法子掐得很准。”垣市半恼半恨,怅然道,“晏子鱼,我们两个,天生要缠在一起,断子绝孙。”
    “都多大的人了,还说孩子话。”
    晏子鱼知道垣市说得无错,念及晏子康与晏子叔,还有至今未嫁人的晏子耳,她心中自是难忍,忙扯开话题。
    “子鱼,你当初问过我,是我嫁你好,还是你嫁我好,现在,你觉得呢?”
    “你回来,压力最大的不是郑氏,而是宸儿,你要稳他的心,那只能下嫁了。”晏子鱼叹息道,“阿市,权势所在,我总觉得是委屈你了。”
    垣市笑,从晏子鱼怀中冒出头,凛凛盈盈地捉住晏子鱼万分怀藏怜惜的眼,几分气势迫近道,“那如何才不算委屈?一辈子将我奉在君位,一辈子以臣自居?明明都要过了我的人,还是如此不负责,你晏子鱼当真以为我垣市好骗?”
    提及此事,晏子鱼脸上暗羞,薄唇轻咬,恨道,“那是你迫我的!”
    “那你当初拿十六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