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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大嫂看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云凤兰说着,抱着孩子就往金彩琴怀里塞。
金彩琴一愣,两个孩子?
自己生了两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云建国,云建国也是一脸懵。
“我真的一下子生了两个?”金彩琴小心确认。
“那还能有假?”云凤梅道,“舅娘这是高兴傻了吧?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不过说起来,可能是咱们家有生双胞胎的命!”
云凤梅1942年出生,20岁结婚,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一共生了六个孩子。
前面四个女儿,最小的两个儿子是双胞胎。
金彩琴也是双胞胎,有一个妹妹,可惜三岁半时夭折了。
现在她也生了双胞胎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病房里五个床位都住了人,除了金彩琴一家是农村的,其他四家都住在乡街道。
别说是83年了,就是90年代农村人到医院生孩子的都很少。
上上一世云河说起自己小时候在医院出生,很多人还有些不相信。
这在云建国他们村里,也是独一份。
倒也不是云建国多宠妻,只是因为金彩琴肚子实在太大了,三十多才得了这么个媳妇,他怕在家里生有什么突发情况应付不了。
虽然自己是农村的,但他十六岁招工进城,后来又去当了兵,算见过世面。
五年后退伍回了原单位,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被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云建国是被人整了,整他的人还是他一个村的。
上一世他出事的时候,整他的那个人早就死了快二十年。
当时的女朋友,在城里做公安。
他自己在糖烟酒公司,这在七十年代可是一顶一的好单位。
出事后女朋友就跟他分了手,他卷着铺盖卷灰溜溜回了乡下。
后来通过一些关系,进了公路段做养路员,也算是一份活计。
但是比起原先的单位,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这么一直到了三十多,大姐云凤梅都打算着,如果这个弟弟如果一直不结婚,就把自己的四女儿过继给他,以后也有个养老的人。
后来云建国认识了金彩琴,金彩琴家只有一个哥哥,大舅哥非得让云建国上门。
当时的金彩琴也二十六了,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算是大龄女青年。
招上门女婿,在他们这也常见。
只是金彩琴的眼光比较高,她看得上的人家不愿意上门。
愿意上门的她又看不上,就这么耽误了。
直到遇到了三十二岁云建国,云建国一米七的个子。
这个个子在西南不算多高的个,但也算是可以了。
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吴彦祖,窄长脸、内双大眼睛、高鼻梁、薄唇。
说到两人结婚,云建国就有些不厚道了,嘴里说得好好的做上门女婿,结完了婚就带着金彩琴跑了,孩子都还全跟了他姓。
也没跑多远,两家都是一个市,不同乡而已。
因为这,大舅哥金绍奎一直对云建国意见非常大。
旁边一个床位的产妇,也是刚生完孩子。
看着像是产妇婆婆的中年女人,看着云建国夫妻长得都不差。
能在医院里生孩子,估计跟他们家条件也差不多。
相遇就是缘,便起了结亲的念头。
“你家生了儿子还是姑娘?我看咱们也算有缘,我家是个儿子,你家要是生的儿子,咱就结个干亲,生的女儿结个儿女亲家!”
“妈,这......现在好像不兴包办婚姻!”产妇虚弱地从床上准备起来,去拉中年女人。
云家几人讪笑着,不知道如何作答。
“哎哟,这有什么啊,我来看看你家生的孩子!”中年女人说着便冲着几人而来。
“这是生了两个呢!好福气呀!”刚刚大家说生了两个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听。
还沉浸在喜得金孙的眩晕中。
女人说着便要扒开包被看两个孩子的性别,吓得云凤梅赶紧制止。
“可不能掀,不能掀,这都十一月了,别把孩子冻着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中年女人看着包被里的两个孩子,一个白白胖胖,一个黑瘦干瘪。
“白白胖胖的是姑娘?”她有些不太确认地问道。
“是,姑娘就得长得长得白胖胖的,儿子嘛黑点以后也不耽误娶媳妇!”云凤梅喜滋滋道。
云凤兰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四个多月的儿子,忙对云建国夫妻说,“大哥大嫂,我得回去了,立明还等着我回去喂奶呢!”
今天洽逢集市,云凤梅和云凤兰嫁在同一个村,两姐妹约着来赶集,在集上听人说金凤彩琴在医院生孩子,到了医院没一会孩子就生了。
“阿兰,你回去跟我家那口子说一下,我要在医院照顾大舅娘,出院了带他们一起回去!”云凤梅把大妹送到病房门口,拉着大妹的手交待。
“哎,大姐就安心在这待着,海洋和海祥要不接我家去?”
王海洋和王海祥是云凤梅的双胞胎儿子,今年刚六岁。还有四女儿海莉才12岁,上六年级。
“不用不用,就是这几天家里没人煮饭,你姐夫和海莉每天下了课,回家......”云凤梅欲言又止。
云凤梅做为大家,放心不下医院的弟媳,又心疼家里男人和儿子下了课回家没热饭吃。
“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家那口子这几天也不在,我带着立明去你家做饭,这几天就在你家吃!”云凤兰安抚道,接着问,“要不要给你送两件厚衣服过来,我怕晚上会冷!”
“别麻烦了,冷了我穿彩琴的,我看他们带着东西过来的,她躺床上盖着被子也冻不着,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云凤梅拍着大妹的手背说道,“你要买什么东西快买了回去,孩子该喝奶了!”
云凤梅送走了云凤兰,返身回病房。
就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将她家孙子抱到了侄女跟前。
嘴里说着,“孙子快看看你媳妇好不好看!”
那小子从襁褓里伸出小手,就去揪云河的头发。
睡梦中的云河,感觉头皮被什么揪掉了。
这怎么能忍?
于是她先使出一套降龙十八掌,再补上一套佛山无影脚。
一顿打脚踢之后,对面的男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