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混混离开后,这片区域只剩下周儒光和杨晓媛两个人。
杨晓媛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脸颊微红,轻声道谢,“周少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
周儒光忍无可忍,“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会遇见麻烦,为什么还要自甘下贱,来这里的当小姐,你在学校读了那么书,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给男人跳脱衣舞的吗?”
杨晓媛的脸色骤然变得雪白一片。
刚刚她跳的舞,学长都看见了?他看见了多少,难道看见了全程了?
杨晓媛拢紧领口,却还是觉得全身凉飕飕的,像是没有穿衣服一般的凉。
“周少你……”
周儒光淡淡地看着她,眼底隐含不忍与怒气不争,他干脆直接又残忍地道。
“我全都看见了,看见了你如何为了一瓶酒,在一群男人面前丢下了自己做人的尊严……”
杨晓媛听不下去,她心中难过,却还是扬起微笑,装出理所当然的模样,截断了男人的话。
“这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谁不爱钱,不过就是出卖点尊严,给别人买酒,就能赚别人一个月赚不到的钱,我乐意这样做,这又有什么错。”
周儒光一怔,眉头微锁,眸光浮动,他似乎是不相信这种廉不知耻、贪慕虚荣的话会从他认识的杨晓媛的嘴里说出来,他正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竟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眼花认错了。
“晓媛你……”
杨晓媛扬唇一笑。
“晓媛是谁啊,周少你跟我在一起,怎么还念着别的女人啊,你要在这样我可生气了。”
“不过周少你长得这么好,你把我当做别人我也是可以不在意的,还是说,周少你就是喜欢这样的剧本啊,你要是想要演,我们可以找个包厢好好演啊。”
“只要你给我开酒。”
杨晓媛学着会所里其她姑娘的妩媚姿态,扭着身子凑近男人怀中,一边风情地仰头抬眸,一边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暧昧的画圈圈。
温热的身躯柔弱无骨,隔着轻薄布料,还能鲜明地感觉到某些部位的饱满柔软,男人的呼吸顿时一窒,随即喉结艰涩地滚了两滚,他哑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鲜明的欲望。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周儒光竭力忍受着心中的渴望,但是声音里的沙哑还是出卖了她。
杨晓媛一脸无辜,“这是春色会所里的小姐都会的手段啊,周少难道你不喜欢吗?”
周儒光眼眸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以前的甚少来这样的声色场合,最初能在春色会所碰见杨晓媛也只是一个意外。从前,他只觉得的这样调情手段庸俗不堪,难以忍受,可这样的事情由杨晓媛来做,却酿成了顶级的春药。
“反正上次周少包下了我的初夜,上次没来得及做,这次正好补上。”
提及初夜,周儒光微震,眼里的欲色顿时散去不少。
说起初夜这件事,就不得不想起那个搅人好事的孟昱,而孟昱对杨晓媛颇感兴趣,后来不仅包下她,还给自己发了那种视频……谁知道这个女人如今已经爬了多少床了。
想起视频里女人的样子,周儒光森然咬牙,眸光骤冷。
第一次他出手救下了女人,可她不仅不知反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甘堕落,出卖自己的身体,一想到这里,周儒光便觉得浑身一冷。
他闭了闭眼,没什么情绪地道,“不必了,我没兴趣。”
男人侧身后退一步,竟直接避开女人的身体接触。
杨晓媛眨了眨眼睛,察觉到身前倏然一冷,有些茫然,不明白刚才气氛还好好的,学长怎么骤然冷了下来。
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周少你是生气了吗?”
周儒光微微吸了口气,利落否认,“没有。”
他生什么气,既然她自甘堕落,乐得其所,他为什么要为此生气。
她是他的什么人吗?她不领情,他又何必去管。
杨晓媛没有吭声,但是动作立时拘谨不少,显然没有信,她觉得此时男人的怒气跟刚才的脱衣舞脱不了关系,于是悄悄伸手扯了扯快要露到大腿根的裙子,想要让自己得体一点。
但是蕾丝包臀裙只有这么短,尺码又小,卡在胯骨处难以上下,她费了再大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杨晓媛紧抿唇角,略显懊丧,她喃喃启唇,“周少……”
周儒光也有些心烦意乱,他没有应声,只是掏出一叠大钞塞给她。
“就当做你的小费。”
“你也自己说了,你既然如今取悦了我,那这些就是你应得的……”
既然杨晓媛来这里是为了钱,那么自己给她钱,她总算开心了吧。
杨晓媛犹豫了好一会儿,伸手接过,只是手指摩挲着那叠钞票上面的纹路时,眼睛酸涩,隐隐一眨,险些涌下泪来。
她缺钱,所以爱钱,不论用什么手段赚到钱都是她甘愿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的学长真的当做小姐,对她失望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到酸涩难过。
她勉强扬起唇来,“多谢周少。”
男人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里面夹杂着让人让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杨晓媛的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她只觉得这两道实现如同锋锐的手术刀,几欲层层剖开她的骨肉,逼得她羞愧得低下头。
她兀自强撑着甜美微笑,视若无睹,直到男人走出去,消失了好久,她才渐渐收敛了表情。
而杨晓媛没有发觉,角落处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一直在默默打量着这边。
她对杨晓媛和周儒光之间的爱恨情仇没有兴趣,她唯一感兴趣的事杨晓媛手中的小费。
春色会所里,小姐的收入都来自点酒及其它有偿服务的分成,而小费这种私底下不经春色会所的抽成的手段,是被严格管控的。
几百块钱还好说,要是是厚厚一叠,挨顿骂都是轻的。
“啧,不愧是新人,居然敢接客人的小费,要是被经理知道,她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