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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吴思影为父弟出气扁赵五
    吴思影离开当铺后,一行人骑上马儿并没有立即选择方向。
    街上摊贩无比热闹,吴思影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
    秋儿了解吴思影,便开口问道:“小姐不寻老爷了吗?”
    “……”
    “那可是要寻少公子?”一旁的另一个侍女夏风也跟着问道。
    吴思影压低声音,柔声道:“自然都要寻,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先办!”
    不二坊是吉祥镇唯一的一家赌坊,不要说是在这样偏远小镇,纵然是在繁华的帝都,这种规模也是屈指可数。
    一进赌场内便见高楼耸立,富丽堂皇。
    赌池中央是一个圆形舞台,几名娇艳美娥娘正在池中扭动动人的舞姿,看得人垂涎欲滴。
    赌池两旁便设置了各个赌桌,赌徒们疯狂沉迷其中,不知岁月流逝。
    二楼的雅间内,斜靠着一位风流公子,他眉眼含笑,一副云淡风轻之态。
    身旁环绕三两个美艳少女为他捏肩捶腿,喂他喝酒吃葡萄,好生享受。
    一人走到雅间内,唤下一名女子,便上前俯耳几句,那公子似乎心情更好了,他轻声唤退少女的服侍。
    那几名少女便都乖乖退了出去。
    进来那人这才提高声音道:“主人,人已带来,要此刻去吗?”
    柳天致站了起来,轻轻挥舞手中羽扇,笑道:“现在去!”
    赌坊的后院是一个偌大的院落。比起外间的热闹喧闹,这儿又仿佛太过安静,一层又一层门环绕而入,在最里间有一间极大的内厅。
    此时内厅的地上齐刷刷的跪着一排人。
    他们手脚皆被铁链铐着,却穿着统一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衫,一尘不染。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们年纪很小,十二三岁到二十五六不等,皆是清一色的男子且面容姣好。
    只是普遍瘦弱,面上略显苍白。
    柳天致出现时,领头的那人立即上前恭敬的跪下,道:“主人,这次找到的姿色都在此处了!”
    说话的人正是赵五,那一笑起来便有一口黄牙的酒馆老板。
    柳天致在这排男子面前慢慢的走了一圈,面上难有一丝波动。
    “几个人!”他随意问道。
    赵五忙回道:“启禀主人,十六个,本有两个绝顶好的,却不想失手啦!”
    “哦?”柳天致来了兴趣,问道:“有画像么?”
    还好赵五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纸张,轻轻递上。
    柳天致打开两张画像,逐个观赏一番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赞道:“如此人间绝色啊!可有夸张?”
    赵五道:“画师已极为收敛了,那等风情可并不是一支画笔能画得出的!”
    柳天致又是惊疑一叹,问:“当真如此风流?”
    赵五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说。他知道柳天致绝不会放过。
    果然柳天致开始叹气啦。
    “见过如此姿色,旁的也就瞧不上眼了,”柳天致追问道:“这二人现在何处?”
    赵五忙上前道:“昨夜还在郊外桃林小道!只是冰山仙子与他们在一处!”
    “冰山仙子?”柳天致眸中一冷,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接着道:“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安排!此二人我势在必得!”
    赵五等人齐声应道:“是!”
    柳天致又道:“把这些人都送到凌王那儿去调教吧!”
    “是!”
    这一排男子个个瑟瑟发抖,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会是什么。
    而赵五一行人回到自家酒馆便觉察到不一样的气氛。
    赵五向身边的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小心上前,一把推开大门。
    却被一脚踢飞几米,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脚力度十足,那人似已受了重伤,竟已口吐鲜血,起不了身了。
    赵五气极,大喝一声,带头冲了进去,众人纷纷跟上。
    “是何人如此大胆……”赵五来不及发难,那人已飞速向他袭来。
    赵五急忙应对,隐约间便见是一名侍女装扮的妙龄女子,但身手之强之快令他大为震惊。
    分神之际,胸口竟挨了一脚,他被这一脚踢得连连后退,再见手下们,一连二十几个内家高手竟也敌不过人家四名侍女。
    方才与他过招的只是侍女而已。
    而正主却悠哉的坐在一桌旁喝茶,还傲慢的只留给他们一道背影。
    赵五气极反笑,他眼神发狠,抽出腰间匕首从秋儿肩下一溜便朝那背影猛刺过去。
    他的身手够快够狠,倘若成功便可要了那女子的命。
    那女子动也不动,像是根本没发现他。
    赵五暗自得意,本以为就要得手,匕首刚要刺向那背影,对方肩膀忽然一动,一只手直接抓住他刺入的匕首尖,那匕首竟也无法移动半分。
    而握住匕首的手上戴着一只冰丝手套。那匕首根本无法划破手套分毫。
    赵五心下大惊,另一只手却立即挥向她。
    那身影只是一个利落侧闪便轻松避开,紧接着另一只手便轻轻拍了过来。
    赵五便轻飘飘的就飞了出去,浑身上下竟觉得很舒服,待他倒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这才后知后觉传来,汹涌异常,这才令他痛喝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
    赵五失声惊道:“这……这是?……明月功?”
    吴思影这才起身转过脸浅笑道:“你还有点见识。”
    “明月功一出,只教人先甜后苦,”吴思影接着道:“今日我只用了两层功力,要不了你的命,只教你这些时日受些苦罢了!”
    赵五半天起不来身,只得倚靠在桌角边,忍不住问道:“不知赵某人哪里得罪了姑娘?竟招如此报负?”
    他话音刚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下们皆已被重伤倒在地上,和他一般无二。
    他恨恨咬牙,瞪向吴思影。
    吴思影慢悠悠上前,一脚踏起倒地的长凳,顺势又单脚踩了上去,她轻声娇笑,声音却带着一丝冷意:“只因你起了动我父亲和胞弟的妄念,今日对你只是一个教训,若有下次,我可就要取你的命啦!”
    吴思影话语轻柔,却压迫感极强,加上她故意释放的内力气场,吓得赵五一身冷汗,久久忘记反应。
    吴思影出了气,便立直身子,淡淡吩咐道:“秋儿,夏风,给我砸了!”
    得到她的命令,几个侍女立马开砸,乒乒乓乓砸的好生爽快,赵五虽心疼不已,当下却不敢有任何反应。
    一阵大闹以后,吴思影心情颇为畅快,便又骑上马儿一路骑行到了郊外。
    待到一寂静树下,便将马儿都叫停。
    “小姐!”“小姐!”……
    “秋儿,你留下随我去找少公子!其余三人去找老爷!”吴思影思忖一会儿,便道。
    “是!”“是!”三人齐答便骑马而去。
    吴思影轻声道:“没想到我那同胎的弟弟竟还活着,真是意外之喜!”
    秋儿也笑了笑,道:“这么多年,老爷虽瞒着当年之事,但小姐冰雪聪明,早就查清,如今少公子果然还活着……”
    吴思影淡定一笑,接着道:“我原只当是他自小夭折,但自从我九岁接管吴家,不多久便发现账目问题,每年爹爹从总库调走几十万白银,皆说不出出入,我一路暗查才知这笔钱去了漠北胞弟那儿。”
    “只是后来几年便无线索,”她美目一沉,接着道:“爹爹终日郁闷难解,最后闭关练功,一练便是三年,我那时便以为胞弟已没了!”
    秋儿也道:“见老爷那副样子,我们皆是以为少公子终未熬过寒毒。”
    “其实爹爹早已知道我知晓此事,他却从未点破,此番如此着急告知于我,”吴思影微一嘟嘴道:“分明是有声东击西嫌,将我甩下。”
    不等秋儿再问,她又接着道:“我虽如他所愿要寻弟弟,但他也休想撇下我!”
    秋儿又道:“老爷虽武功高强,但心性却十分单纯,若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恐叫人难以放心!”
    讲到此处,吴思影也忍不住揪心道:“那张脸又是如此惹人惦记,怎能教我不担心啊!”
    她又急道:“他能去哪呢?”
    秋儿忽然道:“小姐,干脆去寻你生母?”
    吴思影轻轻摇头,幽幽道:“不行,我多年隐忍,不敢寻母,与爹爹所忧是一样的。”
    在林中行驶两个多时辰,也未见到古三德口中所说的那辆三匹马儿的豪车。
    “停!”
    吴思影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她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地上燃尽的火堆,心下了然。
    她又仔细瞥了眼小道上的车马印记,不由暗怪自己大意。
    “他们已不在此处了,想是朝左家庄方向去啦?”
    思忖再三,吴思影道:“我们调头,朝南!少公子坐着大号马车,走不快,我们抓紧些,争取天黑前追上!”
    秋儿道:“是!”
    话说吴俊泉与攀月,灵儿三人驾着豪华马车悠哉悠哉的行在偌大的官道上,不知不觉已到中午。
    灵儿将马车停在路旁,吴俊泉与攀月先后下了马车,来到路旁的青草丛间透气。
    吴俊泉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眼中也不忘欣赏周围的风景。
    攀月默默陪在身旁,二人四目相望,眼中皆是柔情蜜意。
    仿佛看不够似的。
    攀月轻轻一笑,率先开口打断吴俊泉那拉丝眼神,道:“接下去想去哪儿?”
    吴俊泉收回眼底情绪,恢复心神,也还是不免害羞的轻咳一声,缓缓道:“我要去找莫大哥和左一,再与阿古汇合去飞鹰门找我师兄!”
    攀月问道:“你不回四方门了吗?”
    吴俊泉失笑道:“这我倒未曾想过?”
    攀月柔声道:“我听说欧阳门主极喜欢你,绝情谷一事过后,你也未与他拜别,只怕他会挂心于你!”
    吴俊泉心中一顿,幽幽道:“如今我已知道生父是谁?心中有疑惑未解,更加挂心于他。”
    “……”
    “四方门离此六七百里,来回往复耽搁时日,”吴俊泉接着道:“只能以后再回啦!”
    攀月微微垂首,追问道:“你想去飞鹰门?”
    吴俊泉轻轻点头,道:“爷爷将我暂托给师兄,我自是要去的!只是有机会还是不能忘了寻他!”
    “他?”攀月问道:“吴叔叔?”
    吴俊泉诚然,道:“虽不知他为何急着离开,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他!也想知道我儿时往事!”
    攀月闻言心中顿时后悔不已,暗怪自己不该向吴原依透露千年冰蚕之事,害他们父子分离。
    我是否要告诉俊泉?
    攀月心中想道:若此时告诉他真相,以俊泉心性必然会不顾一切赶往漠河寻父,那极北低温苦寒,他寒毒身体怎能抵抗?
    攀月想着想着,不由入了神。
    吴俊泉唤她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罢了!他现下年少,还是不知为好,待时机成熟,我再找机会说吧!
    想到此,她又轻笑了声,按住吴俊泉的肩膀,娇嗔道:“吴叔叔将你暂时交于我照顾,这段时间我便陪着你吧!”
    吴俊泉闻言,毫不掩饰面上大喜,道:“好!”
    他话音刚落,面上却突然严肃起来。
    攀月也很快反应过来。
    二人耳力极好,隐约间已听到林中异动。
    “离这五里外,有打斗声!”吴俊泉正色道。
    “去看看?”攀月看似在问,实际上二人已迅速展开轻功,在草丛间便使上了“燕子三抄水”一左一右,十几个呼吸间已到那儿。
    只见不密的竹林中,三个黑狍装扮的人在围攻一个手拄着一根繁雕龙形木质拐杖满发银发的老婆婆。
    正是天门的黑狍使者和银凤婆婆。
    一辆马车已翻到一排青竹旁,像是激烈的打斗挑翻的。
    表面上看,他们平分秋色,但实际上银凤婆婆已处于下风。
    那三个黑狍使者极有耐心,出手招式都是环环相扣,使银凤婆婆施展空间越来越窄,使出的招式也越来越急,恐怕不用多久便可露出破绽了。
    百招之后,银凤婆婆招式见老,她自知今日要败,干脆心一横,运转十层内力,周身迅速急转一圈,释放强大的内息,借着拐杖同时扑向三名黑狍使者。
    “不好,婆婆要拼命啦!”
    其中一名黑狍使者大声急喝,便飞速退后几步,那另外两名也立即作出反应,便没被这股强大的内力波及。
    “她已脱力,我们三人将她击伤!”其中一人大声喝道。
    那另外二人纷纷点头,便扬起手中弯刀,齐齐向银凤婆婆击去……
    “婆婆!”
    这时,一声男音声由远而近,急急的冲了回来,急得大喊道:“住手——”
    只是已是来不及……
    正在这时,吴俊泉再也忍不住一个轻盈的纵身一跃便到了银凤婆婆跟前。
    就在三把弯刀齐齐挥向银凤婆婆时,吴俊泉运起强大的内力气墙,一掌便将三把弯刀掴飞了出去,其中一把插进树里。
    三名黑狍使者直接被这强大的气势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他们惊诧不已的望着吴俊泉,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功法,如此霸道?”
    吴俊泉收回单掌,直直立在那里,淡淡道:“天海诀!”
    “天海诀?”三人明显不知,但他们知道这功夫十分厉害。
    银凤婆婆忍着一口老血未喷出,强行压了下去,她正色道:“多谢少侠相救……”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吴俊泉的脸,不由面上一惊,道:“你……”
    这张脸竟与白恨如此相似!
    白恨见是吴俊泉,心中一喜,喊道:“俊泉哥哥……”说罢连忙就要冲上前去。
    正在这时,只见其中一名黑狍使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恨的胳膊,便将他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吴俊泉见状,也不啰嗦,直接运起内力,却还未等他发作,攀月已抢先一步闪现在那名黑狍使者面前,那人只觉眼前一道光影闪过,手里一空,再抬眼看去,白恨已在攀月怀中……
    那那黑狍使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俊泉的身手足以令他们惊叹,没想到攀月身手似乎更加高深莫测。
    看来局势已转,三人不再恋战,丢下一杖烟雾弹便慌忙展开轻功撤去,一时间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