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一漫长的‘初见’,已经快要晚上十点半,考虑到夜行不安全,建阿姨留鞠可曼住在这里一晚,偏霍昀斯的车那晚也出了‘问题’,他‘无奈’地也跟着住下。
想到霍昀斯就在自己的隔壁,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是一堵不到两厘米厚的墙,鞠可曼整整失眠了一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才猛然发现鞠可童竟然给自己打了不下五个电话。
她愧疚地发了短信,但最后却没有等到他的回信。
也或许,他是真的气了,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兴奋。
是自己令她失望了吧……
鞠可曼垮下了脸,沮丧不已。
第二天一睁开眼,混沌的脑袋在看到陌生的房间一刻,蓦地清醒了。她回想着昨晚的一切,想到今天可能面临的种种折磨,小脸儿越发扭曲。
她会什么啊?霍昀斯那该死的家伙,应该是知道的。
在美国留学时,她靠着洗盘子打工,而她本身的专业更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服务业,他曾开玩笑说,洗盘子根本就是她专业对口的工作!鞠可曼气得牙痒痒。
不过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让她辞职,因为他不要她累着,更不喜欢每天回来时,看到她的双手被冻得红肿,他说这会叫她心疼!
回国后,因为专业的问题,找工作一再碰壁。要不是那五百万,开了一家情趣商品店,她恐怕现在就成为了一只米虫,天天啃噬着那仅剩的十万元,要么就是和夜夜的网络游戏厮混。
不是她没骨气,其实……其实她很早以前还是很盼望成为一只‘米虫’的,只是她一直没有这个福气!
“咚咚咚!”连敲了三声。
鞠可曼犹如在梦境一般,耷拉着脑袋走向了门口,拉开,抬头,登时整个人傻了一样,彻底僵化在了原地。
霍昀斯俯视着眼前的小女人,蓬松的头发凌乱不已,一张脸垮得好似被臭骂了一顿,双眸闪着盈光,仿佛那待宰的羔羊。
他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曾经的每一个早上,看到她起床时的孩子气,都会忍不住嘲笑一番。
“可曼?”建康闻声赶了过来,“可……”
门‘碰’一声关上了,不知是鞠可曼无意识地撞上,还是门外的霍昀斯给拉上了。反正门已经紧闭,鞠可曼的‘丑陋’模样被遮挡住。
“可曼怎么了?”门外的建康问道。
“她,好像还没有起床。”霍昀斯心情略显愉悦地回道,“咱们先下去用早餐,我刚刚敲了几下门,估计是听到了。”
“哦。”建康应声和霍昀斯走下了楼梯。
鞠可曼恍过了神,她的脸早已红得像是一个茄子,径自抱怨了两句,赶忙换上衣服,简单地洗漱后就下了楼。
“可曼起来了?”建阿姨和蔼地笑道,端着一个白盘子走向了餐厅,“先喝点牛奶,一会儿我再给你煎个蛋。”
“阿姨,我吃不了……”话没有说完,建阿姨却转身走向了厨房。
她无奈地撅了下嘴,扭头看到建康正望着她笑,而向来沉默寡言的建伯父也抬了下头,唯有霍昀斯,像是曾经的三百六十五个早晨一样,一面吃着三明治,一面翻阅着报纸。
记忆像是回到了某一个早上。
“herry,吃早餐了。”
“嗯。”
女人看到男人的淡漠反应,心中抱怨不已,禁不住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向男人身侧,抽走男人面前的报纸,“不要一面用早餐,一面看报纸!”
男人顺着女人扬起的手臂,抬起了头,禁不住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再看一条?”语气中似有央求。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女人心软地拿回了报纸,“只许一条哦!”
男人抿唇而笑,趁着女人转身之际,双臂一伸,将小女人拉向了自己怀中,低头在她的嘴角处烙下一吻,“你今天很漂亮!”
女人羞红了脸庞,耷拉着脑袋,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就是这样,这一年来,她‘臣服’在他的‘花言巧语’下。
回忆如流水,却令鞠可曼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涩。
“可曼,一会儿让昀斯直接载你到公司,第一天上班,也不熟悉情况,让他多给你介绍介绍。”建阿姨笑呵呵地提议道。
鞠可曼刚要喝下的牛奶险些喷了出来,她连忙摆手,“不,不必这么麻烦了。”
“送弟妹一程,怎麽会麻烦呢?”霍昀斯突然抬起了头,不期然对上鞠可曼惊吓过度的双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刻意将‘弟妹’两个字念得很重。
是的,鞠可曼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坏笑!
明明前一刻他好像还扎在报纸的内容中,下一刻却开始‘算计’她,这就是霍昀斯,总是可以一心两用,对待感情也是!
“不是的,”鞠可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端庄得体,“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况且再怎么样,也还是先把店里的事情给交待一下,要不然我这个做‘老板’的,也太不负责任了。你说,是不是……表、哥?”
霍昀斯故意忽略鞠可曼的疏远,脸上的笑容微敛,转过头,却没有回声。
建阿姨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用完早餐,起身准备出门,管家阿姨走了进来,“老爷,鞠小姐的弟弟来了。”
所有人一怔,还没有恍过神,却见鞠可童穿着一袭黑色的休闲装‘闯’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鞠可曼微露惊讶的脸上。
“可曼,这是……”建阿姨笑着问道。
“鞠可童!”他冷冷地自我介绍道,大跨步迈向鞠可曼。
“可童,可童……挺好听的名字。”建阿姨不以为意,反复念着,笑容依旧,“用早餐了吗?要不要再……”
“不需要!”鞠可童扯住鞠可曼的手臂,不等她回神,向门口走去,“我只是来接她!”
不再回首,更不允许鞠可曼有停留的可能,直到门猛地一声撞上,在场人的心都跟着被擂打了一下。
“这……这孩子真没礼貌!”管家皱起了眉头,看向建康的妈妈。
“妈,您别误会,她弟弟就这样,对外人向来都没表情。”建康试图解释道。
而建康的爸爸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餐厅。
唯有站在不远处的霍昀斯沉默不言,他右手上拿着一串钥匙,左手不由得攥紧,指关节隐约泛着白,但面色无波,令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