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沉默,什么都没说。
文秀却叭叭叭的小嘴说个不停。
说二万有多么多么的爱她,有多么多么的爱像她的孩子。
文秀从前喜欢和侍应生和陌生人显摆二万对她的爱。
却没这么唠叨。
浅尝而止,让人知道她有人爱着就够了。
换了文敏就不行。
她有点小心眼的想,谁让你当初竟然妄想和我抢男人。
文敏在文秀唠唠叨叨的没完后,打断:“恭喜。”
她对文秀笑笑:“祝你们幸福。”
她看向二万,“也祝你得偿所愿。”
二万点头:“多谢。”
文秀嘴巴蠕动片刻,不说了,想走。
回头后又回来。
翻找包包。
从钱包里挑拣卡,找出一张有几百万的塞过去:“以后挺直胸膛做人,别畏畏缩缩,也没必要小心谨慎。”
很神奇,可就是这么神奇。
文秀在被文敏祝福了一句后,对她那么多年的芥蒂,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她很傲娇的说:“你总是这样,虽然很安全,但别人却会觉得你很好欺负,文敏,你长得不丑,成绩又很好,没必要这样,抬头挺胸,别在外面给我丢人。”
文敏愣住。
文秀没什么好说的了。
拉着二万转身走。
却不过几步,听见追上来的脚步声。
文敏气喘吁吁:“等等。”
文秀顿足皱眉:“干嘛。”
“我想和二万哥单独聊聊。”
文秀火了,“你……”
文敏抬眸,“他从头至尾,心里都只有你,和我聊也好,不聊也罢,都只有你,就算是十个我,也抢不走。”
文秀同意了。
却要在三米之外盯着。
文敏看着二万,眼底水光潋滟:“我……”
文敏眼泪夺眶而出:“我……”
人都说一辈子很长,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数不清的人。
所以有些人错过了,不用可惜,你蔫能知道下一个就不会更好呢。
尤其是文敏认识二万的时候,年纪还小。
可……
文敏想说,你真的非她不可吗?就一定一定非她不可吗?
最后吐出的却是:“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了。”
文敏只说了这一句。
二万却接了话,“她单纯、善良、干净,她很好,值得被这世上所有的人喜欢,也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文敏眼泪掉了下来,低头抹了把,低低的说:“是啊。”
文秀很霸道,脾气也很差。
却真的很单纯。
她长的很漂亮,但是并没有与漂亮相匹配的心机。
她很跋扈,却有自己的底线。
在圈子里混迹了那么久。
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染上一些无可救药的恶习。
而且……
很可怜。
文敏从来了文家没多久,就发现文秀真的有点可怜。
她看着应有尽有。
却也一无所有。
没有真心喜欢她的朋友,哪怕她其实是外冷内热的,很值得相交的朋友。
却就是没有。
没有真心爱她的家人,哪怕她对家人只能如此的包容和真心相待。
却就是得不到同等的回报。
更没有人真心的爱她。
文秀甚至比不上她。
因为她有爱她的母亲。
可……
谁又不可怜呢?
这世上可怜的人出奇得多,千千万万。
比文秀凄惨成千上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文敏抬眸,“二万,我……”
二万打断:“你也会找到那个眼里心里只看得到你的人。”
文敏怔住。
二万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像是看穿了她想说什么,“所以,别说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文敏掌心的卡上。
文敏顺着垂头看下去,掌心紧了紧,再抬头,眼底的泪意消散了,“祝你们幸福。”
二万点头:“同尔。”
二万转身走了。
文秀凑上来:“她和你说了什么?”
二万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到了文敏的耳中。
他声音稳定又温柔:“她说让我以后好好对你,说你很好,很善良,很单纯,很干净,说很后悔,小时候没和你做朋友。”
文秀回眸。
和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文敏对视了眼。
再侧目盯着二万,无声的撇嘴:骗子。
文秀是单纯。
却比从前家里没出事前,清醒了很多。
这个世上会夸她善良单纯和干净的,只有一个二万,不会再有旁人。
她清楚,却依旧雀跃。
完全的接收了二万这个含了爱意的善意谎言,“我就是很善良很单纯,很干净。”
“刑二万,你老婆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老婆。”
“你要好好的爱我哦,我也会好好的爱你的。”
文秀和二万回家了。
司烨霖第一时间把吵吵送来。
文秀这才知道,司意涵和刑南艺因为陈远的事,还在境外。
文秀因为这个,第一次对司意涵和刑南艺有了歉意。
给司意涵打电话,信誓旦旦:“我会照顾好你的两个孩子的。”
司意涵说不用,说她和刑南艺的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
文秀皱眉:“你挺高兴?”
“昂。”
文秀抿唇:“你们不会是在玩吧。”
司意涵和刑南艺的确在玩。
主要是刑南艺觉得因为孩子上学,和之前年龄小,让司意涵在雪城一待就是两三年,委屈了她。
要带着她从境外朝边区溜达。
司意涵小声叮嘱:“嘘嘘嘘,别告诉司烨霖和刑烨堂。尤其是刑烨堂。”
文秀对她和刑南艺的那点歉疚消失了。
和二万接着过她们的小日子。
然后发现只是十几天没见面,可是吵吵像是忘了她们。
哭闹不休,没完没了。
上次二万哄了一个礼拜。
这次哄了整整十天。
而第二天司烨霖就跑了。
他上的学校是贵族学校,每月举行的竞赛,以及外校交流数不胜数。
他从前没兴趣,从不参加。
这次全部报名,直接跟着学校的大部队,整日临边城市的转。
刑烨堂不过六岁,没哥哥照顾,二万接手照顾。
却不过一晚就受不了吵吵的哭闹不休,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和小枕头,深更半夜的跑回自己家。
他不照顾自己。
衣服脏了,打电话让干洗店来收。
饿了,让餐馆来送饭。
吃完连收都不收,打电话给保洁。
自己蹦蹦跳跳的上学。
自己蹦蹦跳跳的放学。
六岁的小胖子,悠哉悠哉,不想爹妈,不想哥哥,也不让他们照顾,很无所谓。
文秀告诉二万:“刑烨堂长大了,有可能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