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的这晚一夜没睡,盘腿坐在床上等刑南艺。
等到天色亮起来,也没等到刑南艺。
司意涵下床穿衣服想出门。
门口裹着大氅睡眼朦胧的保姆开口:“意涵小姐。”
司意涵笑笑:“你回去睡吧。”
昨晚她洗澡出来后,屋外就多了个保姆。
而刑南艺不见了。
好像是因为之前翻墙跑路,保姆这次说什么都寸步不离。
保姆没说话。
司意涵说:“你守了我一夜不冷吗?回去睡吧,我不跑。”
保姆叹气,“刑先生走前交代了,如果这次再让你跑了,我儿子和我几个女儿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司意涵抿唇:“那你能帮我出去打听打听刑哥去哪了吗?”
没等保姆去。
阿飞来了。
说港口昨天出了事,刑南艺在港口睡下了,等忙完会回来。
司意涵昨晚洗澡的时候隐约听见港口那似乎有动静。
皱了眉:“港口怎么了?”
“两伙人打架,你也知道,雪城港口的人除了刑哥,谁的话都不听。”
司意涵哦了一声。
在阿飞走后,坐在院子里,被两个保姆两个保洁两个厨师盯着,等待刑南艺。
刑南艺到傍晚依旧没有来。
司意涵找来保姆:“你能帮我出去找找刑哥吗?”
保姆应下出去了。
司意涵焦虑不安的等待。
在傍晚等来了保姆。
她说港口昨晚的确有人打架,却不是打架,像是打仗,整个港口都差点被毁了。
那地男人太多,她没敢再上前多问。
司意涵手掌握紧,“去医院。”
保姆再回来,变得吞吞吐吐。
司意涵急了,“怎么了?”
“没怎么。”
司意涵多看了她两眼没说话。
在天色暗下来后沉着脸盯着司烨霖,“哭。”
司烨霖只会傻乐:“爸爸爸爸爸爸。”
司意涵小声求:“你哭一哭嘛。”
司意涵哭了,司烨霖跟着哭了。
司意涵在人围上来哄孩子时,绕去后面的小院子,翻墙朝着医院就跑。
刑南艺自打和她发生关系后,从没夜不归宿过。
这是第一次。
司意涵跑到医院,多看了两眼楼下守着的人。
心口突然急促跳跃了起来,且越跳越快。
避开他们的视线上楼。
直奔外科。
在最东边刑南艺专门给她和司烨霖留出的病房前顿足。
看见的却不止是刑南艺,还有一个女人。
刑南艺穿着防寒服背对她坐在床边,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棕发棕眸很性感的女人。
不是雪城人的长相。
是西方长相。
笑容温婉又甜美。
司意涵怔愣在地。
抬头看门上的号码。
很确定这的确是上次她因为梅拉吐了住院时,刑南艺交代的,他们的专用病房。
司意涵不知道什么心理,朝后退了一步,背靠墙壁沉默了好大会,转身下楼回家了。
很平静的告诉家里人,“不想刑哥让你们都丢了工作,就把嘴闭上,不要让他知道我出去过。”
家里人应下。
司意涵接过司烨霖,笑笑逗他玩,“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刑南艺在天色暗下来后果然回来了。
司意涵抱着司烨霖围上去,“你回来了。”
刑南艺接过司烨霖,弯腰在司意涵眉心落下一吻,“我回来了。”
司意涵朝前偎进他怀里,突兀的,闻到了香水味。
浓郁到了刺鼻的地步。
司意涵静了几秒,当做没闻见。
晚上在司烨霖睡下后朝刑南艺怀里挤。
手摸摸索索的从衣摆下探进去。
手被按住。
刑南艺声音沙哑,很温柔,但却拒绝了,“我今天有点累。”
司意涵仰头看了他一会,笑笑:“好。”
刑南艺低头吻了司意涵一口,温声说:“很难受吗?”
“我吗?”
“恩。”
司意涵不重欲,不过是想在刑南艺被她轻易撩拨起来的欲望下多点安全感。
司意涵说:“有点。”
刑南艺蹭了蹭她的脸颊,搂着她说:“我帮你好不好?”
司意涵怔愣好大会,脸埋进他怀里,小声说:“不好。”
刑南艺说:“睡吧。”
司意涵睡了。
半夜睁开眼,亲眼看着刑南艺轻轻关上门。
爬起来后赤脚走近门口。
把从外面锁上的门拉开条缝。
眼睁睁的看见刑南艺出了大门。
司意涵回房间睡了。
而另一边的刑南艺捂着小腹慢吞吞的走去了他和司意涵的家。
他们的家已经盖好了。
外面的院墙和地面砌了青石板,院子里铺了草坪。
刑南艺蹲下摆弄了会,喃喃:“真该把阿飞剁了。”
让他买点好活的草坪。
结果铺了不过五天,就已经发黄了。
刑南艺走近院子里面的房间。
一楼的墙面刷了温馨的墙漆,地面铺了他找人从境外搞来的实木地板。
刑南艺一圈圈的踩下来,因为没有声响,有点满意。
上二楼。
二楼和一楼差不多。
但又差了点。
他和司意涵的卧室里已经摆了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
这是他亲手做的。
刑南艺喜欢搂着司意涵,他不喜欢太大的床,甚至感觉一米五的都够了。
但还是要一米八的,因为俩人以后还会有孩子。
刑南艺站在还没封玻璃的二楼朝下看。
花棚是用玻璃封上的。
但为了里面的种子快快的发芽。
刑南艺让人给它罩了一层塑料膜和两层毛毡保暖。
从这个方向看不到司意涵想要的花草和果蔬自由。
刑南艺下楼,从房间的后门出去。
掀开毛毡。
沉默的看巨大花棚里面的黑土地。
一个月了。
没有一颗种子发芽。
刑南艺蹲下,从土里扒出一颗种子。
确定它真的完好无损,又重新埋了下去,笑笑说:“很快,明天就会发芽,然后长大,给司意涵一个惊喜。”
刑南艺走了。
到外面迎面看见二万。
二万脑袋缠着绷带走近,“您该再住几天院。”
刑南艺的小腹里进了一枚手榴弹的弹片。
伤口不大,小拇指大小,但疮伤却很深。
刑南艺没说话,避开他回家。
手腕被拉住。
“刑哥,您到底怎么想的。”
刑南艺没说话。
“我在港口看见您和杰森的争执,我怕他背地里使绊子对您下手,跟着他上了船,听得清清楚楚,他半个月后会让人封了雪城的物资,一个月后,会来把司意涵,您的软肋带走让您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