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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当有剑西来
    司徒明月的突然出现,这一个必死之局隐隐有了转机。
    “司徒家的小姐。”黑衣人左手握剑,平举长剑,右手中指轻弹剑身,发出一阵嗡然之声。“在下在此地设局对付孤城派的这一代花孤城,与你司徒家并无任何干系,为何要来趟这浑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司徒小姐能给一个面子,就此离开此地不再过问此地之事,在下必当记下这个人情。”
    “十指刀,刹童子都是江湖成名人物,我若走出去,将此事泄密与孤城派,他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司徒明月面不改色,古道剑平放于双膝之上。
    “既然敢杀花孤城,我等自然是不会惧怕孤城派的报复。”黑衣人笑的笃定,似乎不关心刹童子与十指刀的反应。“是就此结仇还是卖在下一个面子,还请司徒小姐尽快定夺。”
    司徒明月低头看剑,黑衣人眉头一皱,当下有了定夺。
    “你二人再不要留手,司徒明月我来对付。”黑衣人话音刚落,手中长剑便就朝司徒明月刺去,他虽然不知道司徒明月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司徒明月为什么要救花孤城,但他却没有因为司徒明月的到来而显出一丝慌张,似乎早就会料到有人会来搅局,只不过没想到是司徒明月罢了,不过无所谓,这个局依旧还是没有出一点差错。司徒明月坐在轮椅上,闭上眼,听着那一剑刺来,顺手抽剑,两剑相交。
    “铛!”火花四溅。黑衣人一剑出完,不退反进,瞬息之间又出七剑,招招狠辣。司徒明月面色更冷,出招更狠。一样瞬息之间连出七剑,不分胜负。八招剑式出完只是瞬息之事,两人如蜻蜓点水一般,恰一触及便就分开。
    司徒明月缓缓将剑上剑气敛尽,凝于剑尖之上,身形一晃,飞身于半空之中朝黑衣人出尽神鬼莫测的剑招,杀伐霸道,一往无前,只是要一剑刺死黑衣人,不留半线生机。黑衣人皱眉再皱眉,丝毫不敢大意,凝神应对,这一回比剑,再不见纵横凌厉的剑气很横飞,只是以剑招对剑招,见招拆招,两人贴身而斗,看似闲庭信步,然而两剑出招,快如闪电,眼花缭乱,一息出百二十剑。
    而另一头,老学究依旧对上黑光萦绕的花孤城,指刀刺出依旧被花孤城一把抓住,这一次,老学究似乎已经认命,不再执着于无往不利的指刀被花孤城一把抓下的丑事,一心要杀了花孤城而后快。却见老学究一脚将花孤城踢飞,嘴上一边说着“一副盔甲救不了你。”一边快步朝花孤城走近,迫不及待的要杀了花孤城。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花孤城眼中红芒褪尽,脸上继续显出嘲弄之色。
    “来!”
    花孤城右手被刺出一个窟窿,几乎难以伸直。只好举起左手,轻轻朝着西方挥了挥手,嘴里轻轻说了一声,来。
    什么来?
    老学究皱着眉头,冷眼看着花孤城到底在搞什么鬼。
    山。绿色的山,在黄昏时看来,就仿佛变成了一种奇幻瑰丽的淡紫色。现在正是黄昏,山坡上开满了月季和蔷薇。羽衣相卿站在雪中望着山下那一片本是绿色,此刻却化作了紫色的山发着呆。羽衣相卿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深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突然,羽衣相卿嘴唇微微一动,居然也是轻声说了一声“来!”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上的月色明亮,有些血红。
    山。白色的山,无穷无尽的白,一年四季,一天十二个时辰,永远是如此无穷无尽的白,单调,一成不变,永恒,亘古。同一片月色下,一剑仙靠着春雷竿蜷缩成一团,很是舒服的打着盹。突地,一剑仙睁开了双眼,满是困惑的轻声道一句。
    “来?”
    老学究在花孤城面前两步处站定。“还有人会来?来不及了。就算有人来,也只能为你收尸。”
    花孤城却是不理老学究这句嘲弄,嘴里再吐出一个“来!”
    来!来!来!
    这一声来,自花孤城嘴中吐出,却是如惊雷一般,于天地间炸响。这一声来,仿若一声号令,威势隆隆。极尽天地之间谁敢不从之气势。
    “什么来?”羽衣相卿终于睁开眼,指尖一阵如狂风般猛掐。“来?从何来,到何去,要何物?要何物来?怎么来?”
    一剑仙破天荒的拄着春雷竿站了起来。“来?从何来,到何去,要何物?要何物来?怎么来?”
    剑来!
    羽衣相卿面色一怔。
    “帝释醒了?”羽衣相卿疑惑着自问一句。
    “哦!我当是又有妙招,不过是帝释梦中呢喃,无妨!”一剑仙虚惊一场,自嘲一笑,缓缓坐下,继续沉沉睡去。
    这一次,剑由西来。帝释剑轰然从天师府崖壁之上抽出,散出无尽金光,似一道光般朝东方疾飞。
    “来你爷爷!”老学究终于勃然大怒,指刀再次刺下,气势更强,杀意浓郁的都要滴出水来一般。
    天师府的牌匾蓦然落地,帝释剑,夹着大雪山的风雪,瞬息而至,停至花孤城手边。老学究瞪大了眼睛,这一幕极尽荒诞诡异,只有在那些穿凿附会的故事传说里才会发生的画面如今却真实的在他的面前发生。
    这一夜,好多人都看到了天上闪过一颗流星,那颗流星划过天际是那么的迅速,却又那么的光亮,它尾巴拖着的那一道光华让无尽黑暗都畏惧的避开。
    花孤城抬了抬眼皮,接住手边停顿在半空之中的帝释剑,一脸冷漠的望了老学究一眼,咧嘴一笑,冷笑。
    老学究看了看花孤城手上的帝释剑,又看了看花孤城,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呢?老学究说不出来。花孤城缓缓站起来,老学究凝神,举起手来又准备出招。
    然而右手刚刚举起,老学究却就发出一声惨叫,鬼哭狼嚎。
    “哦,断了。”花孤城冷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老学究左手抱住右手,连退十余步,心惊胆战,连呻吟都显得无力。却见老学究右手食指连指甲带骨肉被削去半截,断面光滑,连一丝血丝都没有沁出。
    无坚不摧的十指刀,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