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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自风中缓缓归 作者: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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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顺了顺气,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吃不得包子馅里的香菇。”说罢,向着众人抱歉地笑笑。

    “哈,原来是香菇包子。”黑衣师弟幸灾乐祸,说着还冲唐缓挤了挤眼睛,换来唐缓一记白眼。

    “既然你吃不了这包子,便由我们代劳吧,你娘亲肯定告诉过你不要浪费粮食。”黑衣师弟边说边夹起包子咬了一口,一口便咬下大半个去,边嚼边道:“师兄你也尝尝看,味道还不错。”

    唐缓嫌弃地转过头,却正对上那位师兄的目光,那人看着唐缓的眸中蓄起三分笑意来,清俊淡漠的眉眼瞬间柔和许多。唐缓看到他也夹起个包子咬了一口,举止间是岁久年深沉淀出的优雅。

    唐缓看了看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最后干脆起身朝着店小二走过去。黑衣师弟只见唐缓对着那伙计说了许久,那小二最后点了点头,然后她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堂。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入坑,欢迎收藏~~

    ps 香菇包子&瘸腿板凳:作者君,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第二章

    尽管已是冬意将去未去的季节,赤嵚山中却仍是一片萧瑟,景色与之前的山脚小镇完全不同。

    阴晦天色下,枝影寥寥,远处的山峦早已藏匿了行迹,略带湿气的风让人嗅到深浓的雪意,越过颊边,再穿过枯木怪石,直隐到山谷深处去。

    寒风漫过时,唐缓不得不停了脚步,再一次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霸道的低温让人无处躲藏,她朝着双手呵了呵气,继续迈开步子。

    沿着蜿蜒山路又行了许久,一处威严大门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门边直立的高大石碑上,“瞿如宫”三个大字笔格遒劲,笔意潇洒。院墙内露出的黛瓦白墙,水墨江南般的颜色,却携了股浸了血腥的肃杀。

    伸手推门,门钉触手冰凉,她蓦地将手收回,却忍不住弯腰咳了起来,咳声渐止时,眼角已有泪意。她轻轻拭了拭眼角,又仔细拉了拉有些松掉的披风,重新系好。

    空中忽有白光闪过,天地瞬间被照亮,她卯足力气推开大门,跨过高高门槛,炸雷之声接踵而来,轰隆之声过后,天地间复又归于沉寂。

    行至水苑,一路上竟是半个人影也未遇见,唐缓不禁心下奇怪。十年前她离开时,瞿如宫人虽不多,却也不少,远不应是眼下这般光景。

    水苑名虽如此,却并不邻水,只因瞿如宫编制而得名。

    瞿如宫宗主座下设商、角、徵、羽四楼,身负刺杀之职的羽楼,被编为金木水火土五营,水苑便是水营所在之地。

    十年前火光冲天的旧地,焦木已换新漆,连带着被记忆模糊了眉目的少年,都似随着那一场大火,再难寻迹。

    唐缓站在原地怔怔地瞧了好一会儿,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忙向北寻去。

    ***

    明镜堂乃瞿如宫正堂,是宫中商议要事之地。此时,宫中身居要职之人齐齐立在堂下,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胆子大些的便不时偷偷打量主位一眼。

    高坐主位之人两鬓已现斑白,此时正沉目看着手中奏报,眉头越蹙越紧。

    突地“啪”一声,手中折子被狠狠甩在一人头上,撞击声过后,折子颓然坠地。主座的当家人似是动了真怒,使出的力道十成十的狠。

    “好你个知墨!越俎代庖的事情倒是接的顺溜,谁借你的狗胆,真是荒唐!”宗主吼完这一句,不得不停下来顺了顺气,紧皱的眉心却未松丝毫。

    紫金香炉散出轻烟袅袅,香气越发浓郁。额角被砸出於痕的男子眉眼低垂,抿唇不语,掩在棕色长袖下的手,攥得十分用力。

    “规矩莫不是被你就饭吃了?你速将定金以五倍之数奉还,请那沈公子高抬贵手,若是再出差池,本座便撬了你的脑子!”温决近日来气色一直不好,此时话落,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再也不愿看知墨一眼。

    众人本以为事情便到此为止,却不料名唤知墨的年轻人,在这磨人的寂静中突然开了口。

    “呵,规矩,”着棕色长衫的年轻人蓦地抬头,一双眸子亮的惊人,一向斯文的面孔此时因为愤怒显得有些狰狞,丝毫不见昔日唯诺之态。

    知墨紧盯倚在主位的温决,开口时嗓音干涩:“宗主提醒的好。”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沿着木质台阶一步一步缓缓而上,“宫里规矩甚多,知墨愚钝,只记得其一。”

    话音落时,他突然探手拔出架于主位之侧的神宗剑,剑身略带煞气的清辉中,堂下众人震惊抬头,看着平日对宗主言听计从的商楼楼主将那玄铁剑稳稳架在了宗主颈间。

    宫规有言在先,凡以神宗剑弑主者,承宗主位,掌瞿如宫。

    鉴于一击不成的人将面临惨痛后果,加之历代宗主皆身手不俗,这柄神宗剑已经百年未曾出鞘。商楼楼主知墨,斯文瘦弱,从未习武,今日之举,着实太出人意料。

    温决端坐主位,似是对近在咫尺的剑锋浑不在意,他盯着知墨,悠悠道:“不知今日究竟是谁借了你胆子。”话落手起,人眼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一把扼住了知墨的脖子,五指渐收。

    知墨手上难使力,持剑的手再难进一分,他面色逐渐涨红,僵持许久,终是泄了力气,神宗剑“咣当”一声落在脚边。

    呼吸越来越困难,知墨费力地扯了扯嘴角,视线不经意划过那鼎紫金香炉,自嘲一笑,喃喃道:“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声音到最后几不可闻,尾音渐渐散尽在袅袅香雾中。

    果然如此。

    似是早已预见结果,最初的震惊过后,众人依旧不动声色地立在堂下。空气中的浮尘此时仿佛都静止下来,弥满堂中的沉寂似是要将一个人的死亡小心封存。

    便是此时,“吱呀”一声中,堂中正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外寒风卷进,令人呼吸一滞。众人悄悄回头,光线明暗交织,立在门口的红色身影突兀地闯进众人视线中。

    唐缓立在门口,看清堂内情形时不禁愣了愣,接着便自顾自跨进门来,且不忘回身将门轻掩上。

    无视分列两旁,今日受惊颇多的众人,唐缓径直朝着主位走去。

    温决稍稍调整了坐姿,却依旧未松开落在知墨颈间的手,皱眉喝道:“来者何人?”

    红色披风将瘦小身形裹得严实,温决几乎看不到唐缓的脸。听了问话,唐缓似是笑了笑才开口:“久别十载,温宗主旧习未改,依旧如此钟情于别人的脖子。”她本是说的严肃,却因略带稚气的嗓音而带出些戏谑味道来。

    话落,伸手拉下了宽大的帽子。

    温决仔细打量着从阴影中渐渐露出的脸,发现来人不过十岁模样,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细眉之下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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