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办,赵为民办公室中,常委副县长王培俊以及政法委书记曾华良坐在沙发上,一旁谢宏利充当秘书,给三人倒茶递烟。
“书记,水泥厂和加工厂工人来了,咱们要不要立马就向陈某人发难?”
王培俊喝了一口茶,看向赵为民问道。
关于宋青山以及王玉强煽动工人准备前来政府办闹事之事,三人已经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陈雄跟骆天还要早,因为这个计划是得到他们首肯,所以能施行。
不然任宋青山跟王玉强胆子再大,在没有得到县里某些领导支持的情况下,也不敢如此做,纵然他们有些背景,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
“不用那么着急,等事情闹大后在一击致命,不要给陈某人喘气的机会。”
赵为民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一脸厉色说道。
自从陈雄来上任后,便三番五次让他难堪,先是秘书骆天的案子,在常委会上打了着急的脸,还将公安局长胡林给拿掉,然后又有两次在常委会上与自己唱反调,前两天,竟然还把自己的小舅子被抓了,逼得自己不得不付出巨大代价,才保住了小舅子。
他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当初在常委会上,之所以同意对于县企业审核整改的文案,等的就是那些县企业有背景之人出手,然后他在推波助澜,对陈雄来个全方面打击,彻彻底底将其给打趴滚出临安县。
“那个姓骆的小浑蛋留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办公室几人中,最恨骆天之人,除了谢宏利那就是曾华良这个政法委书记了,此刻,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恶狠狠的说道。
心中已经计划好了,一旦陈雄被全方面打击滚出临安县,他立马便给骆天按个罪名,然后直接将人丢入大牢,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王培俊跟赵为民没有说话,因为像骆天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关注,哪怕是小舅子被骆天打了,赵为民同样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因为不用他亲自出手,自然会有人帮他去对付小人物。
听到骆天的名字,谢宏利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对,没错,就是阴毒而不是厉声,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希望骆天死。
上次,计划失败,儿子还有女儿双双被抓,他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又请省里的一位亲戚帮忙,才将两人给捞了出来,然后送到市里。
自从那以后,知道陈雄风头正盛,他便安分了下来,等待机会,今日,得知了机会到来,他当然不会放过,于是便跟曾华良过来这里。
“华良,公安局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赵为民看向曾华良问道。
曾华脸一脸阴沉答道:“陈某人的狗腿子钱向东已经亲自带人准备前往政府办了。”
“你给刘长东打个电话,让他也跟着去,随便安排几人,一旦那些来闹事的工人情绪激动起来,就立马抓人,把事情给闹大。”
赵为民双眼射出一道狠辣之色,冷笑的吩咐道。
曾华良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刘长东电话。
赵为民又看向王培俊,沉吟少许问道:“记者电视台都安排好了?”
“书记!我已经跟宣传部那边打过招呼,然后又联系了市里还有省里的记者以及电视台,只要工人一来,他们立马就会出现进行跟踪采访。”
想到陈雄被一群记者围着,然后工人来政府办闹事即将上电视,王培俊便一脸的冷笑。
随着陈雄对政府办的掌控力越来越大,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他心里对陈雄就越恨,时时刻刻都想怎么样扳回以前的局面,自己继续掌控政府办。
就在县委办几人正在密谋之时,政府办这边,骆天已经按照陈雄的吩咐做好了准备,现在就静等两个厂子的工人前来。
“铃铃铃……”
正坐在一组办公室隔间中思考着接下来应对工人来政府办的事,骆天手机便传来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见是光亮打来的,心中猜测,估计是为了工人来政府办之事。
“亮哥你好!”
接通电话,语气平静的打了个招呼。
“骆天,出事了,水泥厂的工人正在来临安县来路上,有上百人,我收到消息,他们是去政府办,你赶紧将事情汇报给领导,我现在正从市里赶回来。”
光亮语气着急说道。
骆天沉声答道:“不单单是你们连南镇的水泥厂工人要来政府办,还有莲花镇的加工厂也要过来,估计人数不少。”
“啥!”
闻言,广亮大惊,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猫腻,沉吟少许说道:“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煽动工人去政府办闹事,目的是阻止你们对县企业的审核整改。”
“这件事领导也已经知道,并且还做了安排,不过亮哥如果你能快点赶回来的话,那就快点,毕竟连南镇的工人有你在,或许能帮到一些忙。”
骆天沉声嘱咐,尽管陈雄已经做了安排,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广亮能在这里的话,最少还能镇住连南镇的工人,如此一来,场面不至于会失控。
“我现在正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同时我也叫人查清楚连南镇去政府办的都有哪些村人,然后通知那些村的村长前去。”
“好!亮哥路上要注意安全。“
骆天心中一喜,有了连南镇那些前来政府办之人的村长出面,想必事情会好办很多,只是莲花镇的站长跟镇党委书记都是赵为民的人,使唤不动,不然也让他们出面叫来村长就更好了。
两人有简单聊了一会,挂断电话后,骆天起身走出一组办公室,来到政府办保卫科,看了一眼值班人员,问道:“你们科长呢?”
“骆主任,我们科长不在,出去了还没回来。”
那名值班人员回答道。
骆天眉头微皱,刚才自己已经给保卫科的科长打电话转达了陈雄的意思,并要求他立马赶回来,没想到那家伙既然还没回来。
“你们科长有没有通知你们要打开县政府的大门,迎接等会前来的工人?”
“没有呀!我们科长什么都没有说。”
闻言,那名值班人员一脸茫然看着骆天回答。
“胡闹!”
骆天怒斥一声,好在自己不放心过来看了看,不然等会那些工人来了,县政府大门又紧闭,保卫科没有接到通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万一跟工人起了冲突,那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保卫科科长林冬亮的电话,沉声问道:“林冬亮,你现在在哪里,刚才给你打电话转达领导的意思,你为什么不按指示通知保卫科打开大门,做好迎接来访工人的准备?”
“骆主任,不好意思,今天赵书记派我出去办事,一时间还赶不回来,我也是太忙了,所以忘记通知了保卫科,我现在就立马通知下去。”
县里的一家娱乐场所包厢中,林冬亮正在一边跟人打着麻将,一边不慌不忙的接电话。
他是赵为民的人,刚才在接到电话后,就把消息上报给了赵为民,然后按照赵为民的指示,不闻不问,该干嘛就干嘛。
不过此刻又接到了骆天电话,知道在不通知保卫科县长传达的指示,那自己麻烦就大了,所以只好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继续打麻将。
见对方如此敷衍了事,骆天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别特是刚才打电话时,隐约听见对方好像是在打麻将,心中更加怒不可及,打算今天这件事过后,一定想办法拿下对方保卫科长这个职位。
想到这里,他立马就拨通了贺新然电话,走到一旁,轻声交代道:“新然,你现在利用关系找些人去调查一下,县政府保卫科长此刻在干嘛,最好有视频为证,然后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