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逸然看向溶洞中的女子,白皙消瘦的脸颊,溅着猩红的血液,眼神狠厉无情,抿紧的薄唇,绝情冷漠,扣下扳机的一瞬,没有丝毫犹豫,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斐逸然心头一痛。
……
我枪口对准劫匪的脑袋,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又是一枪爆头,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娜和我瞬间举枪对准入口,抬头看向冲进来的人,看清来人后,我瞳孔紧缩,
而毛球和黑狼,感受到了危险,瞬间守护在我俩身边,低吼警告,
毛球看清来人后,立马摇着尾巴,想要走上前去,被小娜厉声呵住:“毛球,站住。”毛球看看斐逸然,又看看我俩嘴里哼哼哼唧唧的,最终没有上前,而是坐在小娜的脚下,而黑狼也坐在我的脚下,让我很是吃惊,一左一右将我们护在中间。
“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响起,
“佑佑,你还好吗?”斐逸然上前扶住乔佑佑。
乔佑佑眼眶湿润,扑入他怀中大哭:"哥哥,我好害怕,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
斐逸然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佑佑乖,没事了,哥哥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谁都别想伤害到你。"
斐逸然说完,抬头看向罗朝言,语气关心的问:"你的伤?"
罗朝言听到斐逸然这么问,眼底闪过一抹差异,随即掩饰掉,:"还好,并无大碍。"
斐逸然点点头。
乔佑佑梨花带雨的说道:"哥哥,如果不是这位姐姐,我早就死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斐逸然听完乔佑佑的话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罗朝言一瘸一拐的朝着司白走去,看向司白时,眼底流露出深深地愧疚。
司白淡淡的看了罗朝言一眼,没有说什么。
斐逸然转眸看向司白,眼神向下,扫了一眼她的胳膊,眉头微皱,此刻司白的胳膊血流如注,顺着她的手指不断的滴露,
刚才的打斗让我没感受到任何疼痛,此刻停下来,才发现手臂上的伤口,被恶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
地上还蹲着五个劫匪,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瑟瑟发抖,生怕司白一个不顺心,而丢了小命。
罗朝言站到我身边,梁景辰则走过来扶着罗朝言,梁景辰看到斐逸然,眼里迸射出恨意。
斐逸然冷冽的目光掠过两人,最终落在司白的胳膊上,看着她那白皙纤细的胳膊,被鲜血染成红色,眼底划过心疼。
罗朝言的伤势严重,必须尽快处理,而且还要做个简单的包扎,
"小娜,给你罗姨处理一下伤口。"我吩咐。
"我没事,小娜你先帮司白处理一下伤口,她的衣服都湿透了。"罗朝言声音虚弱的开口。
斐逸然看了眼她的身体,又看向司白,开口道:"佑佑,麻烦你照顾她一下。"
罗朝言听完斐逸然的话,脸色煞白,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这不是虎口拔牙吗?她哥是脑子坏掉了吗?
“真有意思,我这儿又不是开托儿所的。”我冷冷的拒绝。
斐逸然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上前,黑狼瞬间一跃而起,落在俩人中间,呲牙低吼,不准他靠近,
毛球赶紧上前,拱着黑狼的脖子,好像在说:“笨蛋,这才是我的主人。”
黑狼不为所动。
斐逸然无奈,大手一挥对着黑衣人下令:“这些劫匪全部带走。”
“慢着!”我蓦然提高音量,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我,
“我抓住的人,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这些人的生死有我说了算。”话音刚落,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朝着那五个劫匪就是一梭子,那几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归西。
这些劫匪本就是罪大恶极,欺男霸女,死不足惜。
可是大家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惊呆了,尤其是毛球和黑狼,更是吓傻了,
它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更加从未见过这样强悍的女人。
斐逸然震惊的看着司白。
司白冷着一张脸,看着斐逸然,开口道:"你没有资格处置他们。"
斐逸然沉默。
司白又说道:"老罗,你的伤太重,需要治疗。"
斐逸然闻言,看向罗朝言,却见她脸色煞白,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他的目光又落在司白的胳膊上,
"哥哥,这些劫匪咎由自取。"乔佑佑说道。
斐逸然沉默。
一年多的离别,好多人和事都变了,
变得他已经不认识了,他看着司白,想要开口叫她,却发现喉咙像是堵塞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看着她离去,
她离去的决绝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斐逸然的眼,
他们之间,是否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罗朝言被小娜和梁景辰架出来,
斐逸然看着司白的背影,眼眶微红。
司白来到外面,将衣服披在身上,里面穿着背心,坐在在地上休息。
毛球和黑狼一直守在司白身边。
司白闭目养神,一副很累的模样。
小娜先给司白处理伤口,小臂上的是撕裂伤,小娜消毒后,拿出手术针线,将伤口缝合,伤口很痛,痛的我满头大汗,
我拿出止痛药扔进嘴里,又拿出狂犬针,小娜给每个人都打了一针,
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咬伤或是挠伤。
罗朝言的腿已经肿胀发黑,必须要做手术,当务之急就是进入空间,
可看着梁景辰,黑狼,我犹豫不决。
最后决定将小娜和罗朝言送进空间。
我刚把二人收进去,黑狼看着眼前消失的两个人,
突然就跳了出来,拦在毛球面前,不让毛球进去。
黑狼警惕的瞪着我,
"哎,刚刚你还保护我来着,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道。黑狼不为所动,
我无奈,只好放弃:"那好吧,你可要保护好毛球哦。"
黑狼炸起的背毛,恢复正常。
一白一黑跳到一边玩耍,
斐逸然远远的看过来,我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选择,承担后果,落子无悔!
他带着黑衣人和乔佑佑离开。
我独自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不想搭理梁景辰,这个叛徒。
从溶洞里陆陆续续走出几十个女人,互相搀扶着,她们亲眼目睹了刚才的战斗,从心里感激司白,但是也从心底里害怕司白。
一溜小跑的离开这里。
我转身走进溶洞里,这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我从空间拿出汽油,倒在溶洞的每个角落里,
随即走出溶洞,走出三四米远,我拿出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我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的我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整个人都沉浸在放松中,心中的烦恼和疲倦似乎也因此而减轻和消失,看着手中的烟卷逐渐燃烧,中指和拇指夹起烟头,轻轻一弹,烟头在空中划着一道弧线,落入汽油中,“轰”的一声巨响,溶洞被燃起的熊熊烈火吞噬,也将罪恶燃烧。
梁景辰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司白,容貌依旧,可周身的气场十足,已不是一年前那个优柔寡断的司白了。
司白转身,看也没看梁景辰,走下山洞,毛球紧跟其后,黑狼也跟着司白的脚步离去。
梁景辰的心里涌出浓浓的失望和酸涩,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个朋友,可他却没办法挽回,
她终究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背叛,不管他做什么都已经没用,现在只能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
......
小娜和罗朝言进入空间后,王宇背着罗朝言直奔四楼,大姐和小娜俩人合力给罗朝言做ct,发现罗朝言的小腿骨折的地方,严重错位,肌肉组织已经发黑紫,如果不尽快手术,恐怕这条腿保不住了,
“罗姨,我没做过这种手术。”小娜直言相告。
“没事,死马当活马医吧。”罗朝言安慰小娜。
小娜和大姐俩人准备手术器材,大姐的左手戴了假肢,只能辅助一些简单的动作,
这一年多大姐一直在研究仿生机械手臂,有朝一日大姐也能手指自由。
小娜和大姐将罗朝言推进无菌手术室里,穿上无菌手术服。小娜看着躺在手术床上的罗朝言,心里七上八下,
“别怕,就按你学习时候来做。”罗朝言笑了笑,缓解紧张的气氛。
大姐打下手,小娜主刀,当看着麻药缓缓滴入体内,罗朝言头一歪就睡着了,
无影灯下,寂静的手术室里,只有滴答滴答的监测仪声音,
小娜用碘伏消毒整个小腿,铺上手术巾,
手握着锋利的手术刀,屏住呼吸,轻轻一滑切开了皮肤,在小腿外侧做一个切口,切开皮肤和皮下组织,
暴露出小腿骨,骨折端有血肿、清除坏死的软组织和骨碎片,通过手法复位错位的骨头,选了合适的钢板,并将其安放在骨折端的两侧。
用电钻将腿骨钻出孔洞,在用螺钉拧住固定钢板,确保骨折端固定牢固,
做到这里的时候,小娜已经浑身湿透,
大姐则紧紧盯住监测仪,随时观测罗朝言的生命体征,就剩最后一步了,
小娜用可吸收肉线,缝合皮下组织,和皮肤,最后用敷料覆盖住伤口。
整台手术经过三个小时,圆满完成。
小娜擦拭汗水,摘掉手套,长吁一口气,"成功啦!"
"恭喜,你真厉害!"大姐赞叹。
"哪儿有。"小娜有点不好意思,
"小言,你醒醒"大姐轻拍罗朝言的脸。
罗朝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舌头还有点不好使:“捉完了?(做完了),
我点了点头,“手术做完了。”
"大姨,你先照顾罗姨,我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小娜说道。
“好。”
......
小娜脱下带血渍的手术服,回房间简单冲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咕咚咕咚咕咚,狠狠的喝了几大口温水。
总算是缓过来了。神经高度紧张,冷不丁放松下来,整个身体就像虚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