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上 作者:诸葛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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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
何青的父母过完元宵节便回了家,何青跟陆敏略提了一下,说自己已经回到××路去住了两天。至于陆敏家附近那个租的房子,年前东西已经搬得七七八八,小东西可有可无的,反正都认识,随时去拿都可以。
陆敏对于何青这种日常事务的主动说明既有点意外,当然,更有欣喜。当一个人开始主动对你说他的日常起居时,在陆敏看来,是说明了这个人对你的信任已经超过了某一个常规的标准。或者说,你已经成为了这个人一个特殊的存在。
温度很明显的有了回升,日里透过明晃晃的玻璃望出去,街上的人有的已经开始穿起了轻薄明亮的春装,城市似乎也轻快了许多。陆敏想起初五那天何青就已经穿得单薄,这会儿她该也是春装了吧。阳光大好,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那天陆敏发现卫生间里的一小盆吊兰居然悄悄地发出了新芽,嫩白色的草芽藏在墨绿的老叶下,低调而倔强地顶出了半寸来高。古人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果然,大自然的萌动还是草木先知啊!陆敏对着吊兰夸奖鼓励了一番,忽然又想起植物园的梅花来,到网上一查,原来已是花期,想起第二天便是周五,便决定请假去看。
微信里问何青,说了时间,她自然没问题,只是说车和相机都丢在新家那边,想着连夜去拿。陆敏连忙劝住了她。什么都不带吧,单单在花下走走,就好。
周五一大早陆敏便给领导发了条信息请假,事由是“家中有事”。对于陆敏这种向来的先斩后奏,领导倒也没有为难,很快便回复了过来,简简单单两个字,“好的”。陆敏看着信息笑了一下,转手删掉。――就算“不好”,今天也定然要去看花的。
何青很准时,九点钟出现在了门口。出小区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讨论究竟是坐地铁还是转一班公车的时候,难得的一辆空出租驶过,何青伸手就拦住了。
难得的一路顺畅,在植物园门口的停车场上,两个人下了车。好几年没有来过植物园了,陆敏和何青走在通往大门的水畔小路上,一时有点感慨。阳光很好,洒在路两边的水塘里,波光鳞鳞,映得稍稍有些眼花。路两边的龙爪槐还没有一丝发芽的影子,依然是冬日里的光秃秃,既虬劲,又有点苍凉。
进了园,何青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感慨了一句:
“我还没来过植物园呢。”
这倒稍稍让陆敏意外了一下。陆敏以为,在这个旅游资源匮乏的城市,植物园作为少有的一处休闲绿地,是这个城市里出门绕不过去的选择吧。
是工作日,又来得早,难得园里游人还不是很多。凭着印象陆敏带着何青直奔梅园而去。
梅花果然正值观赏期,大片的红梅白梅相映,走近了便闻到一股浅浅的清香。只是两种花期好像不同步,红梅已经见凋,白梅却只半开,很有点不在一个季节的错位感。
阳光已然很好,照在身上已很有暖意。陆敏和何青在梅间的小径上慢慢走着,偶尔有花瓣浅浅飘落。遇到开的特别好的一枝,两个人便凑过去细看一回。映着梅花,四周是浅浅的淡香,陆敏看看花,又看看何青,心想,就这么走走,真好。
不远处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两个人衣着单薄,在早春的轻寒里被面前的摄影师教着摆造型,正45度角一脸幸福地仰望天空。
何青就说:
“我哥当时拍婚纱照的时候从早到晚折腾了整整一天,回来后说脸都笑僵了。”
陆敏又往那对新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人保持着45度仰望,面前的摄影师在那里摆弄镜头。不知道新人也会不会心里喊累。
正想着,何青忽然说道:
“一开始看这拍婚纱的就觉得哪儿不对劲,总算找着了。”
陆敏笑了一下,说了四个字:
“婚纱,梅花。”
何青大笑。
“对啊!穿个袒胸露背的西式婚纱在梅花这么中式的背景里拍照,难怪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喜欢就好。”陆敏还是淡淡的笑笑。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看得见看不见的规矩不可逾越,这点小小的不和谐,何必去较真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夏至。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因了连阴雨,这“最”字便也不那么明显。夏至是年中的节气。原来,一年又过去一半了啊。。
☆、第 63 章
回头看一眼那对新人又在摄影师的镜头前摆出另一组姿势,陆敏还是想到了《红楼梦》。
“这样的梅花放在大天光下整整齐齐,总觉得还是有点点怪异。”陆敏自嘲地笑了一下,“大概古文看多了,总觉得还是梅花配雪和酒才好。”
“切,自己不喝酒,还一天到晚惦记着酒。”何青没忘白陆敏一下。
聊着聊着,陆敏随口问何青最近在家里都做些什么,何青说“看美剧呗”,陆敏便叹了一句:
“那英语应该很不错啊。”
何青很认真地说:
“是啊,是啊,我英语说得很好呢。”
陆敏刚在想何青怎么突然这样自夸起来,就听她接着又说:
“‘来是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我说得可准了,连‘狗头猫脸’都会说呢。”
陆敏这才知道被何青耍了。抽出手来正想狠狠推她一下,看何青在身边看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这“狠狠”便再也落不下去,到底只是轻轻拂了一下背。何青穿着一件短大衣,太阳下走久了,后背温热。轻轻拂过也能感觉到她衣服下瘦削的身形。
陆敏一瞬间有点心猿意马,赶紧把手收回来再放进口袋。
何青像是没有发觉,在问陆敏最近又看了什么书。陆敏便告诉她,最近刚好连着翻了翻《静静的顿河》和《娜娜》。一听俄国小说,何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暂时不想看。
“连着看完两本,感慨还是挺多的。”
“怎么说?”何青问着,一边伸出手挡在陆敏前面,替她拂开一枝斜欹过来的白梅。
“就觉得俄国小说和法国小说真的差别太大。嗯,怎么说呢?”陆敏想了想,“他们大概都算自然主义吧,好比说,都会写到酗酒,打女人,或者污水横流的小巷子,但两种小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俄国小说虽然也那样写,但读了还是让人觉得有‘生’的向上的力量,觉得他们的生活还是热烈的,或者说,人是‘活’的。包括能感觉到俄罗斯人对土地的那种很深沉的感情。
法国小说写到那些底层生活,包括写那些贵族,却让人觉得整个社会都是灰暗的,感觉那些人就那么堕落下去,再也不可能飞扬。”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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