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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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出征前夕
“末将参见陛下。”
连行礼都如此一丝不苟,却如此优雅,江向曲能够想象得到,这人若是脱下戎装换上女装,会是多么惊艳的美。
江向曲心中颇为自豪,却又觉得有些沉甸甸般,他恨自己的无为,才会让国家的担子落在她的身上,而今,更是要再次送她上战场。
“你来了。”江向曲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亲近,他忍住去扶起江引歌,因为他的妃子正盈盈走来。
“臣妾参见陛下。”怀孕了的熙贵妃朝着江向曲行礼,而江引歌则朝熙贵妃行礼:“末将参见熙贵妃。”
江向曲看了熙贵妃一眼,微微点头,而后对江引歌道:“蒋太医诊断爱妃这胎很有可能怀的是公主,朕打算起名叫‘常宁’,长公主迷沁为邺未祈福有功,封永安长公主,爱卿意下如何?”
熙贵妃不明白为何要提到这个从未见过面的长公主,但是她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已被赐名,常宁,一听便知道陛下对她的宠爱,熙贵妃脸色一喜,谢道:“谢陛下赐名。”
江引歌却知道,江向曲后面的话才是重点,江向曲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却无女儿,更因为幼时江引歌的缘故,导致他自然多有期待能够熙贵妃能够诞下公主来。
江引歌知道,只是她并不会说些什么,只是行礼道:“恭喜陛下如愿以偿。”
江向曲挥退了所有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引歌,轻声道:“可惜引歌不能看看朕未出生的公主,不能看看你的侄女……”
皇族向来冷漠,可是江向曲对江引歌却是一个例外,她一直都知道江向曲对自己的好,可是她无法坦然接受,因为在她心中,母后的偏心,始终是一根刺,每时每刻提醒自己,自己不过是保护邺未的一个棋子罢了。
只是她对江向曲,说到底却是迁怒,她怒,为何母后始终看不到自己,她怒,江向曲抢走了她为数不多的母爱,她怒,为何自己生来便是要为他拼死拼活。
只是现在江引歌却累了,她不想再问早已逝去的母后这是为何,也不想再迁怒这个处处忍让自己的男人,而这一切的改变,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叫乌弦凉。
乌弦凉其实没做什么,只是江引歌却因为她而得到了很多,更懂得了很多,江引歌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微微垂下眼帘,道:“我只希望她能够无拘无束的活着,健康幸福。”
不是敷衍的官方回答,江向曲眼神一亮,也因为她的一句话,铸造了这个未出世的常乐公主,终其一生洒脱自由,哪怕最终大不道爱上女子,也被江向曲默认。
而这都是后话了。
“我答应你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你回来了,我便实现。”江向曲知道战争无情,他不想就此失去江引歌:“你一定要回来。”
“我也希望我能回来。”江引歌轻笑。
江引歌出宫之后便往府上走去,她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她便这样走,可是经过集市的时候,她突然脚步一转,往城外走去。
她没有想什么,只是就这样走着,来到护城河边,看着流动的河流,放空了自己。
等到她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要关城门了,她转身回府,到了府上之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管家匆忙的走过来,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乌大人等了您一天了。”
乌家三人在朝为官,乌长勋为乌将军,乌涯为乌少将,那么乌大人便是乌弦凉了,因为乌弦凉尚未有将职在身,所以大家都默认叫她乌大人。
得知乌弦凉到来,江引歌心中满是复杂,问道:“她来了多久了?”
管家看着江引歌,叹息道:“早上就来了,朝服都没换;”顿了一下,管家语重心长的道:“看得出来少爷也喜欢乌大人,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的呢?”
管家还以为两人是闹小别扭,江引歌面色古怪,终究没有说什么,她踏进大堂,果真看到乌弦凉靠在茶几上打瞌睡,一身银白色的朝服,头盔放在一旁,风吹动盔缨,也吹醒了乌弦凉,她眯着眼睛便和江引歌对上了眼睛。
管家识趣的退下了,江引歌原本以为出征前再无机会与她见面,却不想她会下朝之后直接过来了,江引歌看着她,轻声问道:“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吃个饭吧。”
两人沉默着,仿佛多年不见,仿佛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淡漠而疏远,气氛沉甸甸的,正如两人神色,只有偶尔间无意中显露出来的默契,才看得出来两人曾经的关系。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便陷入了无话可说,无事可做的时候了。
江引歌看着乌弦凉碗中还剩下的半碗饭,轻声问道:“饭菜不合胃口?”
“并不,我只是被气饱了。”乌弦凉抬眸看着江引歌,显然有着一些冷意。
江引歌噎了一下,闪躲开乌弦凉的目光,想了想,道:“明日我便出征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又手有脚,自然会照顾自己。”
江引歌又被噎了一下,却丝毫动不了怒气,只觉得满心的愧疚,只得讷讷道:“如此甚好。”
乌弦凉更来气了,哼了一声:“浮沉夜开业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江引歌不言语,乌弦凉便接着道:“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躲避过去?是不是想着反正要打仗了,更别说你我之间的事情?是不是想着就这样结束算了?”
字字诛心。
江引歌脸色可见的苍白了下来,乌弦凉何其聪明,她的想法根本无从隐匿,但是她却也不打算隐匿了,她深深地看着乌弦凉,道:“是,我是想结束了。”
“因为可笑的为我好?”乌弦凉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不,是我累了;”江引歌闭上了眼睛:“我不想担惊受怕,担心皇上发现我们的关系,担心无法向你家里交代,我完全可以选择另一条不用担惊受怕的路,你懂吗?”
冷静的话最伤人。
哪怕心中肯定她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些话还是让乌弦凉苍白了脸色,旋即愤怒了起来,因为她听出了江引歌的决裂,比之上次见面时还要来得决裂,根本就是判定了死刑。
“混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乌弦凉站起来一把揪住了江引歌的衣领。
江引歌何尝想这样?可是战争无情,她不知道在战场上是否能活着下来,又何必给她希望?不如一开始便狠心断开罢了。
只是这话不能和乌弦凉说,一旦说了,乌弦凉那么倔强,一定不会听从自己的意见的,她死死的掐住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之中,面色却如此平静。
“还记得当初坠崖时你曾经说过要追我吗?你有追我的权利,而我有拒绝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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