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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雪夜追杀
    李易没把阳城县令当成对手。
    今时今日,那个老王八蛋,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于芷晴听到了李易跟大柱的对话,坐在床头恨恨地道。
    “一个破县令,老想一口把月亮吞下去。”
    “夫君,要不瞅个机会……”
    这丫头做事干脆利落。
    她挥手一劈。
    意思不言而喻。
    李易把她拉回温暖的被窝里。
    大冬天的,单衣薄裤,实在太冷了。
    “你想简单了。”
    “赵致礼蹦跶了这么久,梁光却一直忍着,为啥?”
    于芷晴冷笑道。
    “靠山呗?”
    “可京中那些发号施令的大人物。”
    “手下谁没有几十个这样的爪牙?”
    “借着辽人南下的机会,咱们除掉这只跳蚤,神不知鬼不觉。”
    办法确实不错。
    要是于芷晴带领一队精悍铁骑,游走在阳城之外。
    就不怕赵致礼当了缩头乌龟,不出来。
    反正辽人的衣甲,咱们也收藏了些。
    实际上,赵致礼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晋升锦衣卫千户的梁光。
    这个人太能忍。
    妥妥的笑面虎一个。
    “算了芷晴,还是别让梁光抓到把柄。”
    “来年,我还想跟锦衣卫,以及雄州的李广利好好合作呢!”
    “擅杀朝廷命官,跟造反有啥区别?”
    “咱们呀,只需要剁掉他们递过来的爪子,敲山震虎就行。”
    能刺探蒙山堡的探子,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你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杀得你胆战心惊。
    杀得你痛入骨髓,害怕到极点为止。
    面子上还没撕破呢。
    你敢把桌面下的龌龊事,翻到台面上嚷嚷么?
    我就要让你,打落牙齿和血吞。
    太蒙山北。
    冰雪覆盖。
    夜色下一片银白。
    三个黑衣人,斗篷遮裹的严严实实。
    深一脚浅一脚,仓惶逃奔。
    急促的呼吸,喷吐的白气。
    在这极寒的大山里,他们跑出了一身臭汗。
    “袁头,歇一歇吧。俺……俺实在跑不动了!”
    某个体型略胖的黑影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娘的,这种季节进山,啥破任务呀?不当人子。”
    领头的粗壮汉子低喝道。
    “快起来,赶紧走!”
    “蒙山那帮泥腿子的弩箭,射程有多远?你不知道么?”
    “混账,难道你想跟老瘸、黄牙他们五个一起?”
    “地府可不差你一个……”
    话音未落,远处咻地一声狰鸣。
    弩箭!
    粗壮汉子一个虎扑,顺势滚落到雪坑里。
    “啊……”
    那赖坐在地的黑衣人,胸口噗嗤一响。
    利箭透体而过。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他吭哧着,眼看是不活了。
    领头汉子四处张望,白茫茫的一片。
    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姥姥,狗入的蒙山乡兵。
    难道,都是山鬼变得么?
    咋这么凶残?
    如此鬼魅呢?
    “老四,分头跑!”
    领头汉子朝着不远处趴着的惊恐手下低喝道。
    “如果我死了……你……”
    “去接应点,告诉老九,就说找到了大铁矿!”
    “不要停留……呼呼……”
    老四也想跑呀。
    可他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咱俩,能躲得过人家的追踪么?
    领头汉子倒是经验丰富。
    “准备……一、二、三,跑!”
    两人从雪窝子里窜出来,就像受惊的兔子。
    “咻咻咻!”
    七八支利箭破空而来。
    领头汉子挥动精铁长刀,连连格挡。
    可那位老四就没他这本事了。
    扑嗤声响。
    转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老四……”
    “姥姥,蒙山的兔崽子,就只会暗箭伤人么?”
    “有本事,站出来!”
    “跟爷爷单挑呀!”
    还别说,他这激将法儿管用了。
    “扑簌簌……”
    沉重的脚步声踏雪而来。
    一个……两个……三个……
    袁泗绝望地发现。
    自己竟然被二十个穿着雪白披风,亮银铁甲的精兵给包围了。
    这么多弩箭对着自己。
    哪里还逃得出去?
    他无奈地大喊道。
    “本官袁泗,是阳城县县丞。”
    “你们,不能杀我!”
    这边的蒙山军追杀者里,一位高大的壮汉掀开面上银甲。
    于酉笑的很灿烂。
    “县丞?就他么是个副的。”
    “老子在风陵渡见过你。”
    “那时候,你小子想抢马来着?他么的很嚣张啊!”
    “来来来,你倒是跑呀,怎么不跑了?”
    袁泗欲哭无泪。
    他哪里想到,当日碰到的某个泥腿子骑兵。
    连御马都很生疏的样子。
    可就是这么个人。
    竟然追得自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干啥要去抢李易的战马?
    没吃到狐狸,还惹了一身臊味?
    赵大人啊,你一心跟蒙山堡作对。
    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你辛辛苦苦拉起的五百私兵。
    恐怕,连眼前的几十个人都对付不了。
    他们卖给咱们的复合弓,有大问题。
    为啥双方对射,人家的射程远了那么多?
    “兄弟,都是混口饭吃!”
    袁泗决定求饶。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
    “还请……给条生路吧?”
    于酉双眼一眯,爽朗大笑道。
    “哈哈哈……生路?有!”
    “但是……就看你能提供些啥了!”
    袁泗大喜。
    管它呢,先逃出这一关再说。
    “某家乃封丘人!”
    “原本是京城禁军教头,武艺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于酉和一帮兄弟对视一眼,均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大家不知道,一个禁军教头的地位。
    大概,跟咱们大小姐的参训司里,那些训练教官差不多吧?
    你他娘的,好好的京城不呆。
    安稳日子不过,非要跑到危险的北地干啥?
    “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于酉鄙夷地骂道。
    “赵致礼给了你多少银子?你连命都不要了?”
    袁泗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他也确实委屈。
    “各位,各位,赵致礼算个球呀?”
    “袁某也只是暂时听令于他罢了。”
    “我们……我们是京城严崇文严宰相的人呐!”
    “各位,今日就当结个善缘,放某一马。”
    “他日,袁某回京,必然在严相面前美言几句……”
    于酉心中大吃一惊。
    妈蛋,文官都没一个好东西。
    严崇文?
    那可是老皇帝最宠幸的老臣。
    说权倾朝野都差不多。
    你他娘的都那么有钱有权了,还惦记着一个小小的阳城县?
    现在还把注意打到我们蒙山堡头上?
    多半是你们这些狗腿子自作主张吧?
    “呛!”
    于酉拔出长刀。
    “来来来,让某领教一下禁军教头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