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和华央接触时间长，她人怎么样？”
    小李抬眼看向几个等着他说话的人，回问了一句：
    “你们昨天听她指挥，难道对她还没有一个了解？”
    “哈？”
    “昨天不是肖教授指挥，她负责传话吗？”
    小李摆摆手指头，“错！全程都是华央指挥。”
    “啊！！”
    肖教授接着补充：“小韩的意外能够化险为夷也是华央出手的。”
    四个年轻小伙通通哈士奇式震惊，叶军伟先是惊讶，后来露出了然的表情。
    难怪，昨晚的指挥作风的确不像肖教授，如此大胆又心细，是更符合华央为人。
    昨天小韩驾驶的四号单人潜艇在行进过程中遇到了海洋旋涡。
    突然出现的巨大漩涡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当潜艇危险警报器响起时，那巨大的旋涡如龙卷风般席卷到了面前。
    人在突遇危险时总会有下意识的停顿，小韩就是这样呆愣原地看着面前闪现的庞然大物。
    “玛德！你快跑啊！”
    另一个方位在第三视角看到海洋旋涡的队友焦急出声提醒，小韩才如初梦惊醒做出反应，但是他看清自己所在方位时，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右边是一座巨大的海底礁石，左边是监控台监管的危险范围，他现在的距离，以逃离海洋旋涡的潜艇速度冲去，右边有撞击礁石的危险，左边有闯入危险距离触发警报的风险。
    不走，四分五裂。
    向右，艇毁人亡。
    向左，就是全军暴露！
    小韩全身颤抖，把着操作杆的手心全是汗，他死死咬着牙权衡利弊。
    巨大漩涡携摧枯拉朽之势袭来，四号潜艇动了，以全速的状态冲向礁石，接着极速绕弯向上，速度骤降俯冲。
    小韩呆滞懵逼看着自主驶动的潜艇，对讲麦中同步传来清脆的女声：
    “四号潜艇员听指示，你的潜艇操作现在转由总控制室远程操作，请你不要进行操作，不要进行操作！四号潜艇听到请回复！”
    “收到！”
    小韩高声回答，原先握着操作杆的手颤抖着收回。
    这款单人潜艇与总控制室有紧密联系，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总控制室可篡夺潜艇控制权十分钟。
    总控制室里，华央大脑飞速运作，精确距离和时间，每心算出一个答案，潜艇的方向和速度就应时变化。
    又是一个急转直下，四号潜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窜到礁石间的隐蔽空隙中，来势汹汹的海洋旋涡擦着礁石而过。
    小韩近距离看着漩涡从面前掠过，卷起的涡弧如同恶毒的笑容，不甘离去。
    就在他以为逃过一劫时，潜艇马上奔走起来，从间隙中出来的一刹，旋涡卷石，妖娆的行走路线直接来到礁石的位置，一番席卷石块崩落，前一秒的安全地被落石占据。
    小韩后怕拍着胸脯，好险，差点就成为海底英魂了。
    华央紧盯着屏幕，不错过漩涡的半点移动趋势，操作手把一晃，四号潜艇往左前进，身后的漩涡虚晃一招又朝这个方向袭来。
    潜艇速度加满，踩着安全距离的边缘左右窜动，小韩回头瞅着“穷追不舍”上演回头杀的骚气旋涡，忍不住骂骂咧咧。
    三分钟后，四号潜艇划出一道优美水痕直接避开漩涡绕道后方安全地带，同时再次回到规划路线。
    “四号潜艇，控制权归还，重新启动即可。”
    华央平稳的声音传来，但是无人回应。
    “四号潜艇员？听到请回复。”
    小韩捂着嘴，把从胃里翻滚上来的东西强咽回去，黏糊回答收到。
    把潜艇开出飙艇的感觉，真踏马的太晕！了！
    小韩回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觉得头又晕起来了，同时对华央升起浓浓的敬佩感激。
    虽然头晕，但是命在！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感谢华央！
    其他人不是小韩，没有感同身受其中的惊险，也不像他对华央有如此情绪，但是不妨碍大家都惊叹华央的能力。
    这些人里心境最复杂的莫过于小李。
    原本他以为华央只是个半吊子，仗着有叶队撑腰就自作主张胡乱指挥，谁知道打脸来得那么快，那么疼。
    全程他就在现场，看着她如何有条有理指挥布局，看着她如何千钧一发机智应对，看着她撕掉标签展露真材实料的本事，看得他羞愧不如，自闭反省。
    小李深有所感道：“人不可貌相，华央不可斗量！”
    叶军伟点头赞成哈哈笑，对着自己部门的人挤了挤眉毛：
    “知道她厉害了吧，这么厉害的人要是我们部门的人多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小伙子们点头，那是。
    “你们年轻人代沟少，好聊天，多去华央面前刷刷存在感，让她加入我们部门。谁要是把她拉到安全局，我有奖励。”
    安全局的几个人面露惊喜跃跃欲试。
    肖教授走过来，瞄了一眼表情奇怪的几人，把资料递给叶军伟。
    “初步分析报告已经出来，那个地方就是我们的调查目标点。”
    昨晚在黑茫茫的海底进行了五六个小时的行动，终于在一处方位发现异样。
    那一片海水呈现暗沉的黄红，如同黑色围布上出现的血迹，诡异摄人。
    那里周围生物杳无踪迹，还有数量不少的海洋动物残骸飘荡。
    因其处于监控台的范围内，屏蔽仪效果甚微，叶军伟他们没有贸然闯进，把详细位置记录，抽取部分海水样本检验他们才返航结束。
    初始报告显示样本中含有许多有害成分，具有微量毒性，仅仅接触就会对生物产生侵害，再多的细节分析就要等后续的报告。
    “肖教授，你怎么看？”
    “我觉得像是在搞生化实验。这跟我们核污水的调查是不是没关联，我们要接着查吗？”
    肖教授犹豫看着叶军伟。
    “查！”
    叶军伟回答坚定。
    “在海底深处搞生化实验，到处放毒，样本报告就是证据！罔顾海洋安全，与排放核污水同属于危害行为。
    这件事我们要查，还必须查清楚，把他们做的肮脏事摆上明面，撕开他们的虚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