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如来 作者:执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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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安静了下来,那静静注视着我的目光,就像此刻落在我们身旁的月光,深邃而又平和。
我望着她,那抬着的手却不知该怎么落下去。
“我...”此刻气氛有些微妙,我习惯性开口,她便立时抬手轻点在我的唇上。
“嘘...”她浅浅嘘声,气息落在我的手心,像是轻羽拂过心头。
树下阴翳里,我和闻人静然对立。
而那一边,却听见灵素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质问。
“陆弃,夜里为我吹笛安眠的人可是你?”
沉默许久的陆弃,只是点点头。我看着她望着那汪清泉,眼神却不知落在了何方。
“日日送来合欢花的人可是你?”我瞧着灵素一步步走近陆弃,即便我看不清,却能猜到那眼里盈满的是如海的情意。
陆弃啊陆弃,你还是要如此狠心吗?门户之见,当真,当真如此重要吗?你可还记得贫僧告知你的,惜取眼前人。
“陆弃,你看着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是我又如何,喜欢又如何,姑娘你,此刻难道不该在舞乐阁里,和那紫衣公子...”陆弃终是开了口,却又渐渐低了话音,开合的唇慢慢紧闭。
“呆子...就为这,你便要拒绝我吗?那个紫衣公子是我阿姐。”我听得灵素一声轻笑,她走近陆弃,便要抬手抚上陆弃的脸颊。“只能是你,你方才不忍启齿的那些事,我只愿与你做。呆子...”
一声轻唤,在这冷落的夜里足以点燃尘封的心。陆弃,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你为何还是要躲开灵素的手,就此转身,你真的如此狠心吗?
我看着灵素的手悬在半空,她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讶异。而陆弃,早已垂头,只是逃避着面前这个女子的视线。
“你嫌弃我吗?陆弃,你是不是觉着我脏了,配不上你?”萧瑟夜风里,白裙伊人渐渐红了眼眶,那飘来的话音渐渐哽咽,顺着光洁脸庞滴落的,是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那样清楚地闪动着悲伤。
“没有。不要哭,我...”陆弃伸出了右手,却又背到身后。
同样哽咽的话音,少年清澈的声线此刻泛着苦涩,“我,我没有嫌弃过,在我心里...姑娘你...一直都干干净净,是陆弃...配不上姑娘。”
“不会,你那么好,对我那样好,在灵素心底,你比那些富庶公子好上千倍,万倍。”我听得灵素急促开口,那么急着反驳,是要有多在乎,才不舍得让对方多误会一秒。
只陆弃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恐的字眼,她单薄的身躯猛地颤抖,紧攥的手心反复握了松开。低低的笑声由远而近传遍整个情人泉。
她像是终于想通了般,抬眼望向灵素,只那接下来的一句,却让我惊在了原地。
她抬手扯落了发带,那动作,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那样熟悉。
月色如水,落在她白皙侧脸,没有刚硬分明的棱角。
她说,“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比我好上千倍万倍。”
“因为...因为我是个女子。”
“灵素,你看到了吗!我从来都不是那个叫陆弃的男子,所以,放手吧。”陆弃嘶哑着吼出了声。
灵素却浅浅笑开了去。素手轻抬,抽出头上别着的发簪,万千青丝散落在月色里。
她说,“那又如何。”
月光下,那个白裙女子美得像仙人一般。她抬手捻起一束发丝,和那怔怔站定的少年的发丝交缠。
一丝一缕。
“陆弃,我们结发了。你,甩不掉我了。”灵素话里是情思缠绕的温柔。
“为什么...我...我是女子。”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灵素缓缓伸手环抱在陆弃腰间,靠在陆弃肩头。“灵素一生,只求真心。承君怜惜,不离不弃。”
陆弃颤抖的身子渐渐安定。
“真的,没关系吗?”少年的声音里仍是讶异,还有潜藏的卑微。只她缓缓抬起的双手,早已掩不住她满腔的情意。
“嗯。”
情人泉边,发丝燃烧,身形交叠,两人终是等来了拥抱。
只我却渐渐听不清那风里传来的情话。
胸腔,是火烧般的炽热,脑子里,是如同炸裂了般的痛苦。那许久未现的声音,却在此刻响彻我的脑海。
“看到了吗?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凡生哥哥,所以,快放手吧!”
“凡生,我们结发了。”
我不想去想,好疼。心口渐渐蔓延开去的炙热,仿佛将我燃尽。我看着闻人眼里流泻的惊恐。
“湛一!”
“别怕...没...事...”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这是我能送给各位支持我的读者们最好的礼物了。
作者君却还要继续画图写代码。
然,祝有情人不错过。
☆、负兄此生辜情深
“凡生......”
清冷的夜里,花落雪站在别院的池边,手中,是时刻不离的玉箫。
月色如水,月影翩然倒映在池中,月光柔和且安静,浸染着凡尘的一切。只花落雪此刻,却只能感受到那月光里无限的凉意。
武林大会过去已是月余。
她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和薄凡生有所交集。
五年前,是她负了薄凡生,她无法忘记那时她赶到后山崖边时,司徒清眼里盛燃的恨意。她以为她的心早已冰封,却在薄凡生的最后一句话里败了个彻底。
“落雪终不识阿箫。”
她如何能够想到,年少时被她留在心底的那个少年,竟是她处心积虑要复仇的夫君。
五年前,她步步谋划接近薄凡生,却渐渐陷入薄凡生的温柔情网里。谁能知道,她曾经那样克制,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感情天平偏向薄凡生。
她心中早已种下了一个阿箫,又如何再容得下另一个薄凡生。
可世事难料。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原来早就回到了她的身边。甚至,那个少年早已认出了她。
而她在失去薄凡生时,才明了,她爱的人原来早已知晓她的来意,却心甘情愿陪着她演了这场戏。
薄凡生说不恨她,是,薄凡生不是她亲手害死的,可这与和她亲手害死又有何差别呢?薄凡生不恨她,可她却恨透了自己。
那时的她,跪在崖边哭嚎着,恳求着薄凡生回来。可斯人已逝,她知道,就算她去到天涯海角,她爱的那个人却已然不存于这浩大天地之间。
她不记得那时的她是怎么昏过去的,只记得醒来时,床边坐着的是她的大师兄,白衣如雪,眉眼温柔。
花青阳。
她一生负过的第二个人。
她年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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