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你们是高人,能不能拿出点儿高人的态度来!”安然刚刚解决了偶遇的阴兵,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听到后方乱起,回头望去,只见那些与自己一道的道人术士正宛如待宰活羊一般乱窜。
创面之混乱,简直不堪入目,眼睁睁看着几位平日动辄就是法会演讲不断的高人被阴骑兵的火枪打成了灰烬,安然真是哭笑不得。
“卧虎!”安然舒展了一下腰肢,沉声唤了一声,身后的白额吊睛虎闻讯甩开架势,怒吼一声朝着那些耀武扬威的阴骑扑了过去,安然聚气凝神,剑指一掐,衔破食指在桃木剑上横扫了一遍,待到剑身发出刺眼的光芒之后,倏然跃起,在白虎经过自己跟前时一举跃到了虎背之上。
“孽障休得猖狂,安然在此!”一声很有感召力的暴喝过后,一只体型巨大的白虎纵身跃进了阴骑兵丛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开始了扑、掀、拣的要命招式。
李先生等人亲眼看到安然犹如一名骑士般骑乘着白虎杀进了阴骑兵丛中,不觉心头一震,大吼一声,甩开架势便赶了过去,龙韬散人也不敢怠慢,赶忙照着师傅之前的吩咐画开了一道掌心雷,站起身来随着李先生奔了上去。
二人几近自杀的疯狂举动引来了大多数人的共鸣,被打压了这么久,似乎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剩下的四十余位道人术士不管不顾的结成小队冲杀过去,一道道法诀自掌心打出,如飞蝗般落在了阴骑兵的身上,立时间便有十余匹阴骑中招倒地。
这样的场面太振奋了,但是真的值得表扬吗?安然正杀的兴起,冷不防的一个回眸,见此情形真是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无知,愚蠢!”安然狠狠啐了一口,他的想法是对的,阴骑兵虽说被干掉了十多个,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很是让人头疼,安然单人匹虎,一时间最多只能对付七八匹鬼骑,但是阴骑兵的数量远远不止百余。
就在道人们在为自己干掉了阴骑兵振奋的时候,死神已经开始向他们中的某些人挥动了双手,只见眼前的三余匹阴骑陡然变换轨迹,迅速结成了一道三排建制的队形,后者将火枪搭在前者肩头,错落有序,登时便组成了一道很有质感的火枪阵。
无须命令,动作绝对统一,枪口落在肩头便发,一排绝对有型的子弹脱口而出,迎着这些高人飞了过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道人术士代表队中便有数人被子弹击中,血水横飞的场面再一次上演,一些眼疾手快的老兄见事不秒很自觉的闪开了,但是终归是密度太大,中间的高人们就糟了殃,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地面上便多出了一滩伴着鲜红血液的灰烬。
“散开!”安然此时真的是想要感叹一下人生,他见过笨的,却没见过向这些位这么笨的,都是自诩道术过人的大师级人物,遇到了危险却个个表现出了绝对学徒的水准,结界不会布,硬气功不会使,身手矫捷总会吧,可是被干掉的这些似乎成功的避过了以上所有的形容词,别说一流,就是入流都很勉强。
正所谓独木难支,安然虽然有白虎的护佑,再加上自身的功力,足够令眼前这群死灵骑兵喝上一壶,但是毕竟人家采取的是人海战术,死了一个可以再补,但是安然和卧虎符却只有一个。
眼见着虎符的身上已经被火枪伤的千疮百孔,在这么下去非得把它搭上不可,安然思虑片刻,毅然收回了白虎,整个身子擎着桃木剑坠落下去,就在触地之时,安然怒吼一声,在地上翻转片刻之后忽地腾空跃起,剑花漫卷间直戳倒了身边两三匹阴骑。
“砰!”安然正要继续发力,却只觉身形一颤,双膝一软,仆然跪倒在地。
“真是……太不幸了!”一阵刺骨的疼痛袭上心头,安然的口中登时便喷吐出了一股殷红的鲜血,垂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前襟上赫然多出了一道血口,鲜血汨汨的流出,安然的头脑里也开始旋出一阵剧烈的眩晕。
这还不算什么,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接下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犹如连珠炮般在安然的身上绽开,自腰间到脖根处接连中了不下五枪,传说中的把人打成筛子也不过如此了。
“完了完了,你师父这下是要跪了!”李先生大拍双手叫苦不迭,龙韬更是即惊又怕。
安然的眼神有些失焦,不多时便垂下了头,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最大的敌人被解决了,阴骑兵的一名头目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那些道士身上,待到列队整齐之后,缓缓的对手下吩咐道:“杀!一个不留!”
安然倒下了,这让本就没头苍蝇一般的众位高人更加的摸不着头绪,他们宛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李先生涨红了眼,一面发动着攻击,一面维持着秩序,口中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别慌,都镇定!”
“轰!”一阵剧烈的响动将在李先生身边响彻,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火药弹飞奔过来。李先生直觉一阵头晕眼花,随即便被一道人影扑到一边。
“咳咳!”李先生吐了一口满嘴的尘土,向身边看去,同样灰头土脸的龙韬正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李先生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道谢,身边便密集的排开了一连串的弹孔。
二人绕地面翻滚一圈,火药弹还在尾随,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住,其中一颗火药弹近在咫尺。
“散人兄,下辈子再谢你吧!”李先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火药弹穿身而过化成灰烬的那一刻,但是左等右等的,那一刻终究没有到来。
一道很强的气流屏障护住了他们,一阵庄重的梵音传进耳中,李先生狐疑的张开眼睛,只见身边法静禅师正单掌竖在身前,一手紧捻佛珠,阔步向前走着,那阵势从容不迫尽显大家风范。
“我们快走!别在这里添乱!”李先生很有自知之明,拉起龙韬便向着巨石后方跑去。
在法静禅师的掩护下,剩下的幸存者们终于陆陆续续的退到了掩体后方,阴骑兵的身前就只剩下了这位老和尚。
法静禅师傲然而立,对面的阴骑兵们相互看了看,似乎觉得这位老僧人并没有那么强大,是以整齐划一的背起了火枪,自背后取下了近战陌刀,仅有十余骑马鸣长嘶,挥舞着刀兵冲向了法静禅师。
另外的百余骑分作两拨,一波由一名红衣银甲头戴铁面罩万花冠的头目引着奔西去了,另外一部分则打算绕过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和尚,过去解决那些闻风丧胆的道人术士。
就在阴骑兵准备大动干戈之际,一直半跪在地上的安然也有了动静,他的手微微合动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也自上而下的自动愈合开来,不多时,太岁之身便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数匹轻骑自法静禅师身边绕过,赶到了乱石边上,不多时便将这群高人牢牢未定,困在了垓心。
“真是没想到老子会在这里翻船!”一位颇具长者风范,年纪在三十多岁,虬髯胡须的老者目眦欲裂的汉子愤愤不平的说着,李先生揉捏着酸疼不已的肩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我们求饶这些孽障想必也不会饶过我们,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挽起袖子和他们大干一场!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对!”这话在一众人间产生了共鸣,众人摩拳擦掌,做好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打算,马上的骑士们见状都不由得露出了狰狞的笑意,陌刀霍霍的与空气发生着摩擦,死亡的气息立时间充斥着整片土地,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南无阿弥陀佛,安施主,你先走一步,老衲随后便到!”法静禅师心灰意冷,对于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高人们的表现实在是失望透顶。
对于眼前这个唯一敢和自己对抗的家伙,阴骑兵表现表现出了相当真诚的敬意,誓要将他打得千疮百孔以此褒奖他的勇气。
“砰砰!”阵阵火药弹的轰鸣声在梵音构造的屏障之上反复打磨,即便是块石头,长此以往也该磨平了,梵音的力量越来越小,法静禅师泰然自若,仍然继续向前。
“送他一程!”为首的阴骑兵头目轻蔑的对身边两个部下吩咐了一声,话音未落,便有一骑打马而出,座下铁马“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骑士手戳长枪,一蹬马腹,抡圆了长枪猛冲过去。
“危险,大师,快离开那儿!”李先生见状惊呼着,法静禅师恍若未闻,只是犹自向前,手中的念珠还在咔咔作响,梵音的屏障也变得越发明亮。
“哐!”一阵剧烈的撞击在屏障绽开,声音沉闷而骇人,法静禅师身前的屏障轰然裂开数道缝隙,又再一次合拢,反观那匹铁骑早已被冲击力打压的倒坐在地上,铁质坚硬,一旦落地便很难复起。
龙韬散人见状大惑不解,失声道:“那道光晕怎么会又大了?”
“强弩之末!”李先生低声回了一句,二十余双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这位老禅师,李先生再也看不下去了,身子噌然站了起来,大喝一声道:“救他!再不救就晚了!”
二十余人应声站起,尾随着李先生身后,运转法诀便要冲上前去,孰料刚刚冲出不远,便看见,另一匹铁骑再次冲了过来,一阵更为激烈的碰撞之后,法静禅师的屏障彻底破裂,整个人也弹了出去,看那样子应该是伤的不轻。
以李先生为首的道术代表团被彻底激怒了,双方无须僵持,马上就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而法静禅师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双方边界线的上的一道浮萍,有人看见没人理。
“喂!”就在双方蓄势待发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阴骑兵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人影正打着哈欠站在那里。
“他居然没死?”为首的红缨骑士眼神复杂的打量了那个家伙一眼,这位老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火药弹打成了筛子的安然。
他们很惊讶,为什么这个小子居然没有死,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安然其实并不是不死之身,若是寻常的弓箭砍刀劈上一下,血肉横之下想活命也是不可能的,到那时的太岁之身估计除了拌凉菜就没有什么鸟用了。
但是他的特殊身体对阴冥邪物和妖兽的伤害是完全免疫的,别看平日里手破了都要养伤好几天,但只要被这些东西伤害,不出片刻的功夫,超强的自愈功能就会起作用,只要心和头还在,就一定能够转危为安。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一阵太上杀鬼咒,登时飞沙走石,光芒万丈,本属邪物的阴骑那里承受的了这一阵道法,光芒直射过去,浑似利器般穿透了阴骑的身体,片刻的功夫,数十匹阴骑便中招雾化,灰飞烟灭了。
安然长舒了一口大气,迈开步子赶上前去扶起了身负重伤的法静禅师,李先生等人也赶忙跨国过大石赶了过来。
“我说安公子啊,有这么厉害的绝招怎么不早使出来,害的我们平白吃了这么大的苦?”一位道士不无埋怨的问道。
安然乜斜了这位道兄一眼,没好气儿的道:“你就是茅山派的,你会不知道这道法诀?我是蓝衣门,用此招数属于跨门行事,次数多了是会被天谴的!”
与此同时,珠宝阁中也是一片紧张,虽说那位宁死不屈的周店长没有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地,但是从那块比石头还硬的汉子表现上来看,这群人必在此处无疑。
三名穿戴橙黄蓝色头缨的锁甲宿将相互对视了一眼,站在正中的黄缨将微微向两端一摆手,另外二人便率队分散开来,部署完毕,这位临时指挥的老兄便带着一堆人来到了蔡奚等人藏身的阁子间附近。
蔡奚的伤口虽说疗养的**不离十了,但终归还是差着最后一步,阴兵就在门外,蔡奚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两个侍女虽然急切,但却不敢去打扰自己的主公。
一旁的柳园溪急的就差跳了起来,高樱乔没好气儿的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在那着急什么呀?晃来晃去的烦死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你们!不是坐着就是窝着,还能不能有点儿紧迫感!”面对柳园溪焦急的样子,高樱乔的态度很明朗:“你要是再大声点儿我们就都得玩完!”
“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位置就在隔间门外,柳园溪不再折腾了,整个人蜷缩在软椅后方不敢出声。
“哐!”一阵激烈的碰撞声响起,第一道大门被砸开了,阴兵向内扫视了一遍,除了一张遗像和满屋的破东烂西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影。
恰在此时,那位黄缨宿将缓缓走了过来,看了看破烂不堪的隔间,转首问阴兵道:“有什么不妥?”
“启禀参将,这里边有人的气息!”阴兵说完之后,黄缨宿将微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倾听了一阵,悄无声息的向着阴兵做了一个准备动手的动作。
墙壁内侧,柳园溪正紧贴在墙壁上,仔细聆听着来自外界的响动,良久,直到外边没了动静,高樱乔才纳罕的低声问道:“外边情况怎么样?”
“还在原地没动!”柳园溪眼波不住的随着墙外的波动频率飘忽闪烁着,不多时,只见这位老兄的面色开始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口中也在不住的倒数着:“五、四、三……”
柳园溪越说面色越深沉,刚刚数过二,便大声喊道:“跑啊!”
“咻!咻!砰……”墙壁上方泛起阵阵细微的烟尘,一阵纷乱的响动之后,墙壁上登时便留下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窟窿,在整个房间里随处可见骇人的弩箭,以及被火药弹打得粉碎的木屑和碎块。
高樱乔顺势翻滚到了一旁,柳园溪尽显飞贼本色,身子一跃便如跳蚤一般窜上了室内的顶棚,整个人更是宛如壁虎一般依附在了棱角分明的石楞边上。
“蔡将军……”高樱乔轻唤一声,正要提醒一下软椅上的三人,却被两个守墓侍女悠悠的打断。
蔡奚仍然处在恢复期,哪怕只是争取一刻的时间,只要他没走火入魔,就一定能够扭转局势,高樱乔会意,抬眼看了看梁上胆小如鼠的柳园溪,这妮子忽地心生一计,随即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青鞭套索,向着梁上调整了一下准距,“嗡!”一声沉闷的响动之后,挠钩的另一端便狠狠衔在了柳园溪的腰带之上。
柳园溪被下方的拽力弄得一怔,正纳罕间,只觉身子向下一沉,“砰”然一声,便结结实实的跌落在了地上。
破烂不堪的墙面被自外而内的撞了开来,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数名阴兵手持着各色的兵器陡然现身,将屋中五人牢牢锁定在了这个颇为宽敞的空间里。
进得屋来,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地上闷哼不止的柳园溪,黄缨宿将左右看了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蔡奚身上。
“闲杂人等,通杀!我只要蔡大将军!”黄缨宿将吩咐完毕,便坐到了一旁,这句话可真是着实吓到了飞贼先生,自己本来完全可以不必卷入其中,可是命运阴错阳差的见到了这些鬼东西。
柳园溪绝望的看到了两把弩箭和一把火枪阴森的对准了自己,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刺激。
“妈呀!”柳园溪终于抑制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声来,他认为自己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心里更是将那个把自己拽下来的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命运似乎总是愿意和他开玩笑,两支弩箭和一颗火药弹笔直的飞了过来,柳园溪正要任命,却猛的感觉身后又是一沉,随即再一次被拖曳而去。
“啊!”柳园溪眼睁睁的看着一排弩箭与自己擦身而过,那感觉简直是无法形容,真是想失禁都成问题。
黄缨宿将看清了那位长相还算不错的操控者,他也明白这些人的意图何在。
“雕虫小计!”黄缨宿将冷哼一声,对着身边众人道:“兵分两路,除了蔡奚,杀无赦!”
“诺!”一声整齐的应允之后,门外的阴兵便开始分头行动,抓捕柳园溪和高樱乔,黄缨宿将则自己亲自带了十余名阴兵缓步向着蔡奚所在的位置而来。
“休伤吾主!”两名守墓侍女立时将蔡奚拦在了身前,阴兵接到号令举起火枪和弩箭,黄缨宿将微眯着双眼,轻哼着叹息道:“果真还是殉葬之前的模样,只是可惜了两个美人胚子!”
黄缨宿将说完倏然抬起右手,一阵枪炮和弩箭的机关窜动,两名侍女便应声倒在了地上,血泊之中的两个美女仆人心有不甘的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回望着自己的主人。
“只差一小步,我们就……”二人相互凝视,其中一位被伤中要害的侍女逐渐香消玉殒,另外一个也被伤成了重伤。
黄缨将军一直都在注意物种可能存在的变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刚刚还在那里躺尸一般的蔡奚,不见了!
“哪去了?”
“李虎!因何背叛与我!”蔡奚痛心疾首,一把扯过黄缨宿将,长叹一声抡等待着黄缨宿将吃,下一秒他的作弊感觉便被众人跟所忘记,黄缨宿子有些吃惊,下一刻,一双力道十足的身影竟然莫名其妙窜上了黄缨人的肩头,二话不说便麻利的使出了必胜的法宝挥洒的漫天。
云迅雷不及掩耳直之势,蔡奚大声暗暗的发狠,大手一番将黄缨宿将倏然勾倒,“咯吱!扑哧……”蔡奚面色阴沉的卸掉了黄缨男子的一条手臂,速度之快,简直无人能敌。
“将军!”最后一名断了一只手臂的银甲宿将惊魂未定的看着蔡奚,蔡奚不禁动容了,这些人都是他之前的手足袍泽,不想今日竟然自相残杀,蔡奚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断臂宿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着那只完好的手臂擎地结结实实的再三叩拜,蔡奚深吸了一口大气,眼圈微红道:“我不杀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诺!”断臂宿将没有苦苦求饶,只是向生前一样甘心听命,蔡奚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带我们混进梓瑜身边!”
此言一出,断臂宿将不由得吃了一惊,一群同伴也着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个侍女见状赶忙单膝跪地,捻袖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断臂宿将也有些诧异:“将军,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蔡奚面容一凛道:“少废话,照做便是!”
蔡奚的意图很明了,他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梓瑜郡主是他最爱的人,本以为在此复活之后可以与她厮守,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另一个结局。
蔡奚喘着粗气,微眯着双眼道:“我不管她的苦衷如何,有些问题一定要弄清楚,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本将手里!”
……
安然清点了一下人数,刚刚接连的两场冲突,确切的说只有一场,这五十二位民间高人便殉道了十三位,这个数字很惊人,安然和法静禅师都有些始料未及。
短暂的宁静面前,安然苦恼的看着这些苟延残喘的同伴,缓缓站起身,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道:“死了十三个,按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不需多说,再有两三波冲击,咱们就被刷没了,在座的给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底下这些位老兄明显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慌之中,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没人说是吧,我说!”
安然顿了一顿,继续问道:“首先我来问一个问题,请大家务必如实回答?”
待得到众人的允诺之后,安然不厌其烦的问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在此之前都谁是江湖神棍?不用避讳,这个问题关乎你们的生死,如果是的话快点儿举手!我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
这个问题很尖锐,安然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底下大部分人都在犹豫,迟疑,现在是面子问题,而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如果不正常发挥,哪怕有一个扯后腿的,都有可能全军覆没,这些位老兄现在只差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他们放下身段,甘心当bz又不想着立牌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