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虞城注定不会平静,日头刚刚落下,古战场的山谷里便传来了一阵异样的骚动。
附近的居民被这一景象弄得尽皆闻风丧胆,紧闭家门,说什么也不敢出出去。
在这附近一代,也开始流传出一个传说,数百年前的冤魂复苏,今夜要****索命。
而在战场的地方,数万只虚化了的幽魂正悠悠的站定,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这一次,诸葛武柏站在了他的之间,虽说也很靠前,但早已不是之前作威作福的模样。
在高台之上,站立的是持有五军令的梓瑜郡主和那位到现在也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王爷,二人面面相觑,俱都体现出了难以言表的喜色。
王爷不是个特别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他授权给了梓瑜郡主,希望他可以代劳,梓瑜郡主当仁不让,站在众鬼身前,高举五军令,开始了自己的布号发施:“今夜便是尔等重见天日,我大族复辟之时!时不我待!天明转瞬既是,尔等切不可掉以轻心,成败只在今夜,怀汾壮勇,听吾号令!”
“遵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数万人一起说出来就会变得异常富有震撼力,听着那波涛汹涌的呼喊声,梓瑜郡主是振奋的,作为一介女流,能够享此殊荣,已是非己所想。
“二十四宿将听命!”梓瑜郡主的声音微颤,剩余的二十三人闻声跪地,诸葛武柏见状也迫于压力,只得就范。
梓瑜郡主不无嘲讽的瞥了这个家伙一眼,傲然道:“青龙三将率五百阴兵搜查玉龙签下落,见蔡奚,杀无赦!”
“得令!”青龙三宿闻声而动,与五百阴兵一道闪身而退,梓瑜郡主继续道:“白虎星宿,两千阴兵,兵分两路,锁定附近路口桥头,擅闯者杀,见生者杀!”
“诺!”数道阴魂犹如被风吹散一般在两个汉子的带领下徐徐隐去,诸葛武柏见状不由得纳罕不已,梓瑜郡主也察觉到了这个滴水不漏的老狐狸恍然是在盘算着什么,是以微微一笑道:“至于诸葛先生嘛,着你引二百阴兵,前去后山搜索,如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这是什么,这是明晃晃的羞辱!诸葛武柏气的瑟瑟发抖,却不得不去听命,此时他的心情应该是极差的,刚刚失去了数万人的敬仰,这会儿又被新主人给赶到了后山去与野兽同住,诸葛武柏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拉过来扯个粉碎,但他还是隐忍了,他坚信,自己终究会有出头之日。
诸葛武柏离开了,梓瑜郡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命令:“朱雀三宿,着尔等引三千阴兵,分为三路,赶往虞城,封杀城隍、地司以及庙宇神嗣,不得有误!”
四成星宿已经分拨了三成,最后的玄武宿将半跪在地上,梓瑜郡主将令牌向地上一扔道:“你们三人昔日与蔡奚最为交厚,我甚至命令尔等剿杀定然不从,这样吧,带着三千阴兵,天命之前,我要看到这城中所有江湖术士异类旁支的首级!”
“得令!”为首一人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令牌,一撩袍袖站起身来,带着鬼卒们离开了。
离开的阴兵只能算是冰山一角,留下的仍是乌压压的占据着古战场的大部分天地,他们在等,等待着一个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的任务。
“其它人嘛!呵呵,今夜这里是你们的!尽情的去抢掠,杀戮!我只有一个要求,阴魂全部带回来,不可以伤害他们!”梓瑜郡主纤细的玉指遥遥一招,地下登时传来一片欣喜的呼喊,成片的阴魂随声而动,倏然离去,战场之上,就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阴兵,以及高台上的一王一后。
……
“开什么玩笑,这里这么大,纠集了我们五十多人上哪儿去找那些鬼东西?”安然站在高岗之上,正四处盘望,只听得下方一位吹胡子瞪眼的老兄没好气儿的暴怒着,安然定睛望过去,只见这位老兄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青色道袍,披头冼足,不用想也知道是个游方术士。
安然苦笑不已,
李先生见状呵斥道:“着什么急,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不找他他们也会主动找你!”
“嘿,我说老李,老子在这儿埋怨两句,关你鸟事!”那人说着便要动粗,安然闻声喝止道:“如果不想在这里的话大可以走!阴兵到的时候别怪没和我们在一起!”
那人一听,悻悻的白了李先生一眼,转首笑道:“洒家牛腾春就是这幅脾气,还望安公子不要见责!”
安然正要回话,只听得东南方山呼海啸一般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然聚气凝神,定睛一看,只见哪个方向竟然凭空多出了数道鬼影,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了!
“好了,他们来了!”安然说完跳下了高岗,对众人说道:“这下拿出大家的本事吧!办正事儿的时候到了!”
玄武星宿起于南方,是以这些冒牌货也从哪个方向杀来,虽然是东南,但方向多少还能对得上,安然的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一波来势汹汹的阴兵,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后的牛腾春和李先生相互瞪了一眼,正要出击,却被安然挥手制止。
“你什么意思?”牛腾春说话从来这副德行,安然没有答话,而是对一旁的法静禅师道:“大师,我们两个能应对的来吗?”
“放心!大可一试!”法静禅师说完,向着安然走了过来,安然这才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先保存实力,后半夜打拼的时候还多着呢!”
看似势单力孤的二人比肩而行,悠闲的朝前走着,安然一面走一面活动着筋骨,手中桃木剑紧托在地,颇有些以一敌百的架势。‘
“这小子该不会是虚张声势吧?”牛腾春挤眉弄眼的说着,一旁的李先生冷哼道:“你要闭上嘴,我们还能做朋友!”
休说是身后这些位道士术生,就连前方那些阴兵看了都不由得失笑,三千鬼卒轰然站下,而这一方钻出头来的就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一僧一道,很奇怪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