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康也发现了,自打那天之后,他和梅浅不睦的谣言他确实没再怎么听见了。
之后的路上,梅浅偶尔还会找他说些话。
在此期间,苏靖康竟然发现梅浅的家人居然与自己外祖家是邻居!
“念姐非常喜欢我家里的小狗,几乎每天都会来我们家。”
“我听念姐说有位夫人她可喜欢了。”
“嗯?”
梅浅也没想到念姐给苏靖康的信里还会提到自家人,甚至梅浅在苏靖康说念姐有位非常喜欢的夫人,梅浅已经下意识地带入到了自己亲娘身上了。
结果听着念姐的描述似乎不太对。
“念姐说你家里有位武力很厉害的夫人。”
梅浅:???
“念姐还教我要如何与人动手……”要不是苏靖康此刻的表情很是正常,梅浅都要觉得这人在打趣她。
念姐教苏靖康打人?
还从她家里某位夫人手里学的,这能学?
梅浅这才反应过来念姐崇拜的人另有其人,她大伯娘有时候……嗯,看起来确实挺有安全感的。
因为念姐的缘故,梅浅也没想到自己和苏靖康的关系也在一点点变好起来,毕竟彼此的亲人都是邻里邻居的,这样的缘分谁听了谁不得感慨一声?
又过了几日,梅浅他们到了宁城之后,苏靖康便开始安顿军队,正要和梅浅商量什么,就听见人说梅浅带着一些亲卫出城去了。
到了傍晚,梅浅带着一篮子野菜心情大好的回来,便听人说苏靖康在等自己,而且似乎心情不好。
“军师一来此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独自处理军务是何理?”
梅浅一直到了吃饭的时候这才到了苏靖康这里,听见苏靖康这幽怨语气,梅浅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今日出城察看了宁城周围的地形,顺道又挖的。来,尝尝,新鲜的野菜烙饼。”
梅浅像是没有感觉到苏靖康的不高兴,将烙的野菜馅饼递给苏靖康。
苏靖康听见梅浅说出城查看地形,嘴巴嗫嚅,那句“我也可以一起”的话小的几乎没听见。
梅浅虽然不再怎么做饭了,但是遇见自己想吃的,也会和火头营的大师傅特地提一提做法。
就像今日这野菜馅的烙饼,里面的野菜都是用鸡蛋、蘑菇干以及荤油拌在一起,一口下去鲜美不行。
吃了一口,苏靖康也没急着问梅浅什么话,埋头努力干饭。梅浅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等候。
系统后台里小美也在和梅浅说着今晚的她上传的#包春饼,一口鲜#换来了多少好评。
不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大家的反应都很好。
等苏靖康吃完,让人收拾了之后他又记得梅浅今日所言,便道:“宁城周围地势平坦,只有城外南部有少许丘陵地势。”
“是啊,唯一有点阻挡的还是南部区域,要是京城那边西戎兵兵败逃亡,这边人家都不乐意来了。”
能有平坦地方跑,谁要跑到这里来?
换句话说,他们俩这波等打完了仗等着收人头的机会都没有,压根没人给他们送啊!
果然,听明白了梅浅的画外音的苏靖康多日没有臭的脸,这下又不快乐了。
“不过这里三面平原,地处开阔,视野很好,万一有人对辎重军队有点什么想法,我们不管是支援还是防御主动进攻都能快速反应过来。”
梅浅又说了此地的优点,本来嘛,作为补给军队的什么中转站了,这个优点是真的好。
但是,在苏靖康看来,这不仅是优点,也是缺点。
苏靖康他们今日前来,他就发现了此地也就城中还有少许百姓,粗略看过,不少可都是老幼。
换句话说,能跑的早就离开了此地。而梅浅在宁城外面逛了一圈,同样也是一点人烟不见。
这宁城地界,前期对于西戎兵刚南下的时候怕是最喜欢的一片区域了。
平的跟他们那大草原似的,打野猎一眼便能看见目标。
“易攻难守,若非上下一下区域都被殿下已经打下,这地方呆着成天都要胆战心惊。”
听着苏靖康的话,梅浅仔细一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梅浅和苏宁康又看了宁城的舆图,以及江北这一带的舆图,看着自己的位置,问道:“你觉得我们这边有没有可能在大战之前发生战事?”
“虽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西戎要是有心确实会想要对我们的粮草辎重部队发动攻击。西戎兵直接冲着我们这边来,芜州的大军和洛岭都不会坐视不理。”
梅浅摇头:“而且,西戎有名的几名将领的行事风格里出其不意的少有,老师和其他谋士他们都曾推演过。
我们这边能被波及的概率非常低。”
不然,梁平怎么可能把苏靖康托人安排到了这里啊?
梅浅心里这般想着,苏靖康心底同样也道:
难怪王爷敢放心将梅浅派到了这里。
···
“我救你回来,让你从奴隶一步登天成为我西戎的王子,你可知接下来你需要做什么?”
兴安府内,西戎人占领着的府城内最为奢华的一栋宅邸中。
屋外冰天雪地,这书房内还点着炭盆,暖意融融。
桑顿正对着一个赤膊青年一脸严肃地问话。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青年胸膛上的狰狞伤疤上,又看着对方手中不曾放下的弯刀。
这几日他听奴隶说了,他身体好了不少之后便每日都会练刀。
这么想着,桑顿的语气又轻缓了两声道:“沧,你母亲临终前的话难道你忘了么?”
被提到了自己的母亲,沧猛地抬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桑顿。
“她让你回西戎,认祖归宗,如今陛下顶着那些压力认回了你。
弋戈王子的兄弟们和他们身后的势力都对你虎视眈眈。
若是做不出一番成绩出来证明你的实力,没有拥护、支持,只凭着陛下那点喜爱……
眨眼间便能消散不见。”
桑顿说完,沧那双沉沉的眼眸之下暗流汹涌,忽然间他单膝跪地,低下头,道:“还请仲父教沧。”
听见对方称呼自己仲父,桑顿的嘴角弯了弯。
这可比那个屡说不听劝,自己上杆子找死的弋戈强上不少。
西戎这个地方,是最讲不讲究出生的地方啊。
他望着眼前与那名苍老的西戎王年前有着七分相似的沧,比起西戎王年轻时的锐意进取,沧的身上却又多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内敛。
他们与安国的这一战已经开始渐渐走下坡路了。
这是桑顿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
“沧,此次京城的事情,既是我们西戎的危机,同样也是你的机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