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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 双核vs那条线
    韩单笑了,手上也拿个喇叭,踏前一步。先一步转身的白筑和蒋灏却不知道韩大壮士接下来也转身,和他们俩来了个屁股对屁股,仰面向看台。
    只听到他喊话说:“你们还有哪个想弄我?”
    没人答话,想弄的也不敢说出来。
    至于惹事的白筑和蒋灏,惹了就跑,喇叭扔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居然已跑到开球区域。
    韩单还待说什么,天命出声:“准备开球!”
    韩单被天命一堵,莫名想到715被凌霹折腾的遭遇,不怒反笑,撇了喇叭,大喇喇归替补席坐下。
    哪知屁股一沾椅子,就有人站起来,不是别人,却是最早挑战芭比兔,曾经的草根天花板——龙七。
    弄韩单的话他是没好意思说的,脱口而出的是:“宰了这兔儿!”
    全场莫名就被点燃,齐声高呼:“宰了这兔儿!”
    略前倾压在座椅上的韩单听了,一个后仰,哈哈大笑,肥壮的球体险些滚下来。本来忍无可忍弹射而起的谭朋本等人见了他这等做派,恢复了理智,想着一损俱损,倒也不好落了下乘,僵硬地又坐回去。
    同时,天命鸣哨,白筑和蒋灏脚下一番交接,球已在骑龙半场传开。草根群豪还在叫唤“宰了兔儿的”口号,只是比起训练有素的沙雅人,不论是节奏感还是声势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乱就一个字,好在气氛是炒热了。但是很快,声息骤减,无他,就见芭比兔的人正决绝地大幅侵入骑龙队半场。
    秦大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波冲击的节奏影响,感觉整个人终于恢复正常,中规中矩解说道:“芭比兔倾巢出动!感觉是要趁着扳平的余热,一鼓作气击溃对手——连李闪乾都压到了中线!”塞萨尔正回撤接球,直接被郎举顶住转身不得,旁侧疑似有人绕前夹抢,刻不容缓之际,阿根廷人脚下微调,做了个回传的假动作,绕前的那人果然中计,下地来够,暗藏的分边的变化得以施展,险险避过下地的人,却被背后准备补刀的郎举看到,大长腿伸出,居然让郎举误打误撞碰到了。跑道上的观众看得真切,发出惊呼,所幸球路虽然发生了偏移,霍栾和于航缘同时去救,前者先到,于航缘立刻拉开,田泰已经压迫到正侧身持球的霍栾。这突然加剧的节奏让霍栾顿感吃不消,敌强我弱,安全之策,要不直接破坏,要不暂避其峰迅速转背身调整,再抢在田泰有合法上抢机会前向后传递。一来舍不得直接破坏,二来舍不得残存的向前传球的角度,三来也有不输于闯祸前的温老师的骄傲,不想因为自己的平庸成为队友不幸的伏笔。
    正打算保持别扭的站姿第一时间向于航缘传送,脚下一滞,球就没传出来。于神来得好快!于航缘刚跑到位就被他完成绕前。不调整,第一时间唯一的向前路线的传球对象变成了于神,正面控球得面对田泰的上抢,这么短的反应时间和狭窄的空间,面对上抢如此凶狠的虚品天王,霍栾哪里有信心摆脱?稍微延迟转横向控球,更没信心躲过身经百战的田天王的追杀。一心传球的决心又让他转身不得,慌不择路之下,条件反射的耸动,本能想到大力出奇迹,稀里糊涂蒙了脚,舍近求远,不出边线却往中间飞。正是芭比兔人密集区域,眼看要被吴啸厉接个正着,绿影乱入,一阵人仰马翻,天命居然没鸣哨。混乱中,蒋灏飞出一脚,抢先破坏了出去。
    龙七不禁站了起来,咬牙道:“对的,至少不能软!”
    芭比兔准备快发,骑龙队应对无误,这球一时发不出来,调整了向回扔。李闪乾拿球,骑龙队不逼不抢,保持站位,严洋在那喝道:“注意力集中起来!”李闪乾直接起高球,第一点接近禁区线,第一点骑龙队顶出来,第二点不知道是卖破绽,还是防范骑龙队的反击,明显感觉到芭比兔有意退让。第二点顺下来,白筑要球。白队有求全队必应,还是一贯的处理,不停球直接分到霍栾处,这下芭比兔凶相毕露,蜂拥而至。
    扒了摸有些懵:这是踢斗气球了?因为对左后刚才的表现极不满意,所以特意要去整他?可白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啊?
    朴鹫却不禁赞道:“这样来拆解么?果然白筑也是早有准备。”
    扒了摸奇道:“怎么讲?”
    朴鹫倒意外扒了摸看不穿心想,这是旁观者清?我接近一张白纸,所以才看得清?
    “反其道行之,你瞅准弱点诱导下限继续下跌,我就拿下限当王牌打。”
    扒了摸深表怀疑:“是,骑龙队最弱不过一双边卫,可你我刚才也看到了,算上你的理论,芭比兔集中高压反而能激发他们的上限,很不划算,我不认为韩单会看不到这点。现在只是趁势刷一波,能压垮自然最好,可如果骑龙队能挺住,韩单又不傻,看他那么能忍的,会不知道用原来的节奏搞你?那始终还是无解。”
    “我说了,是拿来当王牌打,不是单纯把球集中到两边就算,你仔细看看?”
    扒了摸心中一动:当王牌打?他胡诌吧?
    眼见为实。
    确实,现在芭比兔穷凶极恶地仿佛要把白筑他们一口吞了。霍鸾刚才的表现简直像要投敌,芭比兔也懒得琢磨那么多,就要趁热打铁,就等着直接把两个边爆成渣。
    于航缘赶回来,不过坚定芭比兔增兵的决心。
    霍鸾在兵荒马乱之际,显得那么落魄失神,骄傲不再,迷茫而怯懦,刚才打的鸡血竟似干涸,干掉兔儿的誓言成了可耻的场面话,刘黑娲的未婚妻沦为足球垃圾的玩物他也管不了了,他只求不要再给他丢脸的机会!
    躲躲闪闪的眼神被白筑看了个正着,于是球来了。
    就好像把蜂蜜泼在自己身上,惹来野蜂飞舞。
    状态上佳的芭比兔们根本不把这拖油瓶放在眼里,放养的流程早走完了,现在只管宰!
    白筑不知道失心疯还是怎么了,传的球还那么难接。
    霍鸾真个是屋漏碰上连夜雨,拿给白筑这枚炮弹射中,逼出了不逊于于虤圣大战威尔士那世纪停球的骚操作,效果上等于一个略粗糙的回做——只不过服务对象是于神。
    于寂寞不挑食,粗糙点就当锻炼身体,何况是来自敌军的馈赠,口味就不讲究了,撞下就走。
    瘦小的于航缘仗着速度绕前,于神混不在意硬顶着往前冲,可怜刚六第一球星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
    秦大赞道:“好个于神,不愧是参加过石榴金坝那史诗级战役的传奇战士——”
    他本来计划下面还要吹嘘下传奇战士一路上披荆斩棘,无人能敌,眼前发生的荒诞画面却让他惊呆,下面那个字卡在喉咙,再没法发表。
    天命的哨声中,出现了一只黄色的断线风筝,比刚才那只绿色的大只且强壮——不是别人,正是传奇战士。
    他刚沉沉落地,放铲的白筑已经从地上跳起来冲到霍鸾面前:“打起精神来,核心!”
    霍鸾惊魂未定:“啊?”
    远端的温老师听到这雷人的称谓,登时愣住了:他算哪门子的核心?他还不如我呢!
    温老师这等人物,入队前是心高气傲的,不是奔着十号,最起码也是球霸,但是进队以后,白筑,蒋灏,甚至之前的小李垚都让他不得不服。以他的实力不是不能在某只城超球队担任首席球霸,但如果不能赢,球霸有什么意义呢?这和旧世界不同,踢球不是为了精神上的自我满足,更多是物质上的,只要能一直赢,即便是过去的顶级职业球员也未必能有相当的收入。所以比起虚荣来说,加入一支城超豪门才是明智之举。抱大腿又如何?只要能确保高胜率即可。
    福都城超有三大强豪,芭比兔和低老外平基本上非职业背景不招,自己这样的草根球员就算被破格录用,在这两支等级森严的超级豪门,估计连大名单都进不去。稍逊一筹的第三强豪骑龙队主动找上门来。
    温老师没想到以素人为主的第三志愿这个叫白筑的话事人居然敢不承诺自己的主力,就好意思来招纳自己。
    白筑这个人,旧世界因为不是同时代彼此并无交集,但是,这个世界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耐着性子听完白筑的说辞。
    然后就是婉拒:“对不起,我是不会加入一个连主力都不能给我保证的球队的。”
    觉得还不够强硬还补了一句:“我还不至于那么贱。”
    白筑提出一个方案:“主力不是不能保证,而且是绝对主力。”
    肯打边后卫就是绝对主力。
    温老师庆幸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务实的,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里至少有赢球奖金拿。
    先不去想未来要多美好,把坑位占着才是硬道理。
    就这样入了边后卫的坑。都快忘了曾经的雄心壮志,但最起码知道自己是牛逼的,其实是有做核心实力的,只是为了大局着想,隐藏了自己的才华,扮演一个平凡的角色球员,其实一点不平凡。
    可是白筑刚才在干什么呢?
    他在管霍鸾叫核心!
    是,霍鸾和自己一样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客串的边后卫。
    可就算再怎么类似,人跟人总是不同向,只要不是同一个人就一定能分出高下。那很显然高的是自己,下的是他霍鸾。
    你现在管他叫核心,那就是对我的羞辱!
    蒋灏凑到他面前似笑非笑。
    温义权回过神来:“干嘛?”
    蒋灏皮笑肉不笑道:“不要这么幼稚,临场哪有条件面面俱到,都靠悟性。我看你没整明白,特意来提醒你,核心是双核。霍鸾是核心,你也是。”
    白筑这次斜飞,够狠,也够准,第一接触就算没有百分百地铲到球,至少也是半球半肉,虽然于神被处理了下才站起来,只是吹了犯规,没有追加黄牌。
    想到这实质上还是不同等级的对战,卫佳皇料这事没完,估计很快就会以牙还牙。
    果然,这个定位球发动的攻势很快就被骑龙队瓦解,第二点贾淦确保拿到球的时候,被汤炎直接勾倒。也是让队医临场耽搁了会才起来。
    白筑和蒋灏说到做到,这个任意球出来,中路几个吸引防守兵力的传控,在路线被彻底封死前,给到了温义权——轮到双核的另外一核发挥,将信将疑的温义权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不堪重负地为对手做了内应。
    不过是左路的乱子移到右路去。这一回,芭比兔没有被犯规留住,毅然沉底,由田泰单打严洋。
    失位的严洋不是田泰之敌,但是最后被生吃的那下,勉强地挤了田泰少许,虽然他的人被田泰甩在地上,总算是为洪二做了一些努力。
    近门柱的边角位置,趴在地上的洪二把球扑打了下,让球即将脱离田泰控制。田泰赶着勉强蹭了一脚,皮球滑门而过。
    秦大舒了口气:“好险!郎举只差1厘米够到球!”
    球门球,洪二在白筑授意下发给就近。
    芭比兔高位逼抢仍然没散,只是两个边卫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几乎都沉到底。
    霍鸾和温老师各表演了一次紧逼下的个人持球推进。
    王秋梅有些吃惊:“这样也可以吗?”
    卫佳皇在想:原理上来说和岑大爷的体系论一般,强大源自认同度。霍鸾和温老师纵使有诸多不是,只要大家认可白筑的指令,以他们为核心开展群策群力的营救,应变,限定两人为主题,这一切都是最清楚明白,最正确的事情,否则就是见死不救。
    扒了摸看到这里,恍然大悟:“亮出最大软肋刺激出来的危机意识足以和职业球员对足球的敬畏之心匹敌。”
    朴鹫笑了:“是啊,如果说李闪乾踩实了芭比兔的最后一条线,那骑龙队的最后一条线就是两个弱不禁风的边后卫。”
    谭朋本和赵冬也看明白了,但是他们不便说出来。
    巴西弟弟没有这等忌讳,他直接问出口:“再让他们紧逼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韩单不做声,但是面沉如水。
    田泰这次换个口味来欺负霍鸾,断下霍鸾的传球,和汤炎打了个二过一,避开于航缘奋不顾身的铲抢,还是白筑补上去,这下于神空了,一个挑传于神刚起速,霍鸾却钻到前面来卡住了位置。
    于神一时没忍住,直接上手去推,哨声响起,霍鸾在倒地的时候松了口气。
    趴在草地上在心里咒骂两个变态。
    第一,这哨吹得真变态,非要摔出去的同时才触发,想要应声倒地都不可能。
    第二,这他妈的拿边后卫当双核的人真是个极品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