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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 看谁脸皮厚
    明明在芭比兔的主场,骑龙队却开始得到主队般的声援。
    草根群豪可不是那些球盲般的球迷,看的不是热闹,看的是门道。声援的时候,也不是无差别的瞎起哄。
    气氛最开始热闹非凡,但很快收敛。不为别的,只因这局面委实有点诡异。
    白筑的骑龙队撩拨得大众尽皆血脉喷张,就快和普通的球盲没有区别,满以为他们将借势展开一波屠杀,直接把芭比兔给烹了,谁料他们就像精分一般,嘴炮打的响亮,拿出的实际行动却是最让人不齿的打法——蹲坑。
    若只有这个,无非也就是失望,谈不上诡异。再加上考虑到骑龙队两球在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大家都是踢球人,仔细想想反倒觉得能够如此理性地调整战略的白筑他们值得钦佩。这种行为其实是很容易取胜的,大家应该支持,也打定主意要支持。
    然而,问题不在骑龙队这边。如果说两球领先的队伍有资本做任何事,可以乘胜追击,可以摆大巴,甚至可以浪,可是作为两球落后的一方,那必须得要努力进取,明知不智也要尽全力施展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刮不了风下不了雨也要疯狂输出。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芭比兔他们也蹲坑。而且蹲得比骑龙队还理所当然。
    他们开中线球,胡乱地向前一耸,除了麦罗比法,压根没人跟进。
    这就很尴尬了。
    骑龙队在后场控球,芭比兔由麦罗比法率领两个马仔象征性骚扰一番,其他人就隔河看柳,决不加入进来。
    草根群豪本能想骂人,可又不知道该骂谁。
    轻而易举反客为主虽然很爽,可这种让主队拥趸恨铁不成钢地嘘自家人的戏码就不可能发生。
    扒了摸和朴鹫这才意识到——看台上跑道上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站芭比兔立场,或者说是站蹴帝以及足球大人立场的观众。
    秦大也有同感,虽然他和扒了摸朴鹫不同,能看到李续洋这些异类,但显然,不说孔怖,即便是李续洋也很难指望他站在蹴帝那边。
    这本来就很反常。
    明明是芭比兔的主场,就算蹴帝要搞摸底测验? 两不偏帮? 也不至于布置成这么极端的现场。
    那就是说这个现状和蹴帝没有关系。
    朴鹫皱眉道:“十之八九是芭比兔有意为之?”
    扒了摸倒是不排斥他这离奇的推论,但是想要他拿出更多值得信服的论据。
    可芭比兔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芭比兔对骑龙队的评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骑龙队刚开始估计也是给吓得够呛,但是很快就适应了? 不指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既来之则安之。
    来的是麦罗比法,查尔斯和安德烈,正好是南美三剑客,大家好生招待便是。
    洋人虽强,骑龙队也不差? 十个溜三个还是轻松加愉快,先开始有点生涩,后来像遛猴子? 再后来像遛狗? 像是在致敬旧世界的一个牛肉干牌子——遛洋狗。
    最后? 狗不干了。
    老子也回家了。于是就更尴尬了。
    中线这边是老着脸皮看对面半场做传递训练的芭比兔们,中线那边是老着脸皮就在自己半场自high的白筑他们。
    看别人玩的那半人眼神仿佛在说有种你就过来。自己玩的那半人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对方——有脾气你就一直不过来。
    芭比兔还真有脾气不过来。
    骑龙队没有放弃? 动作升级,改变玩法? 提高难度? 不光是简单地安全球递送,开始掸花子。
    草根群豪陆续石化:妈呀,活久见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天王山。
    这难不倒秦大,他背了几首自己以前写好没用过的打油诗,再扯了些有的没的,才开始进入正题:“骑龙队秀起了花活,真是一群有创造力的小伙子!彩虹过人居然可以用来过自己人!表面上看这是不尊重对手,但是在对方摆出了以静制动的终极奥义后,这样的操作不但可以保持球员的状态,避免像曹刿论战那样被对手以逸待劳,更重要的是可以修正防守时候的位置。光是传递保证不丢球还差了一半意思,另一半就是现在他们做的以攻带守!这个带不是代替的代,而是传帮带的带,带动!用进攻手段刺激防守状态,带动良好的竞技状态——这个连接更是别出心裁啊,好个郭明去!用钟摆过人加马赛回旋!多么了不起的创新啊!这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连接,却在不经意间......”
    然而任你玩出花来,对面也只是把你看着,像在看一群傻逼。
    这回轮到骑龙队不干了,合着半天你们当自己在看猴戏啊。
    人家还真是。
    于是,猴们不演了。
    老子不玩了!这下你们看个狗屁!
    球就踩在白筑脚下,其他人看着对面的芭比兔,也像在看傻逼。
    都把对方当傻逼。
    秦大这下傻眼了,他倒不是没词了,诗词诗词本就是一体,有诗就有词,写了那么多首诗,哪里会真正地没词?
    可问题是词倒是多,他不敢用。现在这个场面他不敢说下去了。刚才已经活像反讽,再说下去那完全就是骂人不带脏字。更可怕的是,他不确定现在两边干的事情叫什么。
    以他不成熟的足球经验来看,他觉得这应该算是赤裸裸的消极比赛行为,如果这都不算亵渎足球,还有什么算?
    他偷偷看着散落在东郊体育场内的十来个公务员,忖道:这你们都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你们还算什么公务员?你们这是等着看蹴帝的笑话吗?
    特维斯乐了,居然来了精神,早就盘腿坐在看台的板凳上,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这时候掌不住要哈哈大笑。
    “哈——”
    只哈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朱雨跳起来拿着个奶嘴把他嘴堵上。
    特维斯经历了一些现实的磨难,比刚来的时候要懂事的多,知道朱雨是为自己好——确切地说是为“大家”好。他也没有挣扎,不然以他旧世界差点把鲁孝拱翻的蛮劲,朱雨能奈他何?
    柴据琅根本就没注意到身边两个男人在做什么,像只美丽的呆头鹅。
    难道就这样耗到完?还能有这么好的事?就算白筑他们很强,蹴帝那边的球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了?
    王秋梅在中线球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他克制住了那份愤怒:又不是卫佳皇他们,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有什么好气的呢?
    看着看着,他也跟着在思考。到这时候,想通了大半:好像也只能这样?毕竟过去所谓的非赢不可,不赢也不会少块肉。
    即便是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秋梅也知道这场谁输了可不是少块肉就能解决的。
    都不想输,就这么耗着。
    还站在电视机前的卫佳皇心急如焚:就这样坐视对手保持现状进中场休息吗?那样有什么后果,你最清楚不过啊?
    草根群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先想着帮骑龙队骂死这帮猥琐的兔子,但凡有点血性都会变,出嗷嗷叫的饿狼去找回最基本的体面,可是看到骑龙队使出各种讨打的掸花子技巧来羞辱芭比兔,这帮赖皮兔仍然安之若素,他们也就放弃了。语言永远没有行动更伤人,骑龙队这么讨打的动作都一点波澜都没有搅动,那点唾沫星子还是省省吧。
    有部分眼光毒辣的草根豪杰暗呼头痛:骑龙队强虽强,只强一点,偏偏这一点就足够让芭比兔做缩头乌龟了,又不足以支持他们主动进攻。
    这支骑龙队强,可麻烦的是这支芭比兔也不差。赢了两个球,要继续施压,骑龙队并没有那个本事把芭比兔压住。开场蓄力装孙子,加上运气不错,打出了现在这个近乎完美的结果,但是,未必不能反转,只有两个球而已。
    扒了摸问朴鹫:“算不算亵渎足球?”
    朴鹫若有所思道:“也许真正的足球便是这样?”
    扒了摸正想说你开什么玩笑,转念一想:真不好说啊!如果一切从胜负出发,也许真的该这么做?
    黄衫军要止损,只带着现在的伤口去见韩单他们。交过手后,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察觉一旦对攻,他们就没法止损,很可能大出血,所以他们决不出击。
    绿衫军优势在握,有心一口吃掉对方,却也深知自己缺乏这么做的绝对实力。如果对方攻出来,倒是有心把他打花。可是他们闭门闭户,安心当缩头乌龟,绿衫军有心杀敌,在白筑的约束下却不敢轻举妄动。强势地攻出去,也很可能就回不来。
    天命也像是睡着了,一时间球场内鸦雀无声。
    最肆无忌惮的人民球员被塞了个奶嘴,最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却推开了怀中的韩国团长。
    小汪哥虽然经营着无脑纨绔子弟的人设,其实奸诈似鬼,这时候也是忧心忡忡:这局还真往扑朔迷离的反向发展了吗?看来强了也不是好事。
    强了就会被忌惮,对方就会设陷阱。陷阱是所有强者的噩梦,弱者都不会有的惨败,能通过陷阱实现在强者身上。
    因为强,芭比兔按兵不动,因为不想成为惨败的强者,白筑也按兵不动。
    只是两边都怕犯下亵渎足球的滔天大罪,虽然百无聊赖,也没人敢蹲着,坐着,躺着,一个个站如松,看起来像是在酝酿大招。
    包括交战双方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比赛会在两个进球演变成了一场厚脸皮的对决。而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领域,双方居然棋逢对手,不相伯仲。
    乍一看,落后两球的一方居然不攻似乎要厉害些,可是领先两球的一方踩着球。
    就在这个时候,白筑动了,所有人为之一振,看台上的某些入坑的骑龙新晋球迷甚至在想:要突施冷箭了哇?又可以看到暴力美学了!
    白筑出球了,和大家预想的暴击不同,皮球只是又做了一个猥琐的耸动,就像是做了一杆斯诺克。
    皮球小心翼翼地滚过中线一点然后停下来。
    芭比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有人越众而出,是中场核心查尔斯。
    核心对核心!
    只见查尔斯自信地走到皮球面前,然后还了骑龙队一杆斯诺克。
    有白筑做示范,其他人也明白了。
    塞萨尔想着应该以夷制夷,于是他来拆查尔斯的招。
    球又轻推到芭比兔半场。
    轮到邹勋秀脚法,这一次他cos奥沙利文,来了个暴力解球。
    球高飞过所有面前人的头顶,深入敌后。
    就在即将出边线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台有人站起来鼓掌。
    秦大看过去竟然是季猛,心道:对啊,刚才忘了,至少你应该是根正苗红的保皇派。可是你现在鼓掌是几个意思?
    季猛不但鼓掌,还出言称赞呢。
    “好球!”
    秦大便看到李续洋禁不住看了季猛一眼,然后居然也站起来鼓掌。
    跟着是替补席上都盛三巨头,他们互相看了看,站起来,也在鼓掌。
    大佬们表态了,替补们不敢怠慢,有样学样。
    秦大最在意的孔怖也站起来,加入到鼓掌的行列中。
    一时间草根群豪也不甘人后,全体起立,管他娘的,你鼓的,老子也鼓的。
    朱雨,柴据琅,也站起来鼓掌,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一边鼓,朱雨还狠瞪了那位含奶嘴的朋友。
    特维斯悻悻起身,为了生存也只好跟着金主爸爸学。
    小汪哥也没闲着,带动韩国女团一起鼓掌,心想:我拍死你们这些职业足球的苍蝇!
    石玄可没有照做,一来个性孤傲,二来,这是自己队伍得敌人,我凭什么为你们喝彩?
    掌声中,严洋也还了记暴力解球。
    这球砸到芭比兔后场底线附近不动了,难度显然更大。
    石玄不再孤高,那个靓丽的身影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前国家队主教练不敢怠慢,慌忙站起依着葫芦画瓢。
    草根群豪当然继续鼓,而且更卖力。
    李续洋,孔怖,季猛倒是没有照做,各自安安静静坐好。
    石玄可没有照做,一来个性孤傲,二来,这是自己队伍的敌人,我凭什么为你们喝彩?
    掌声中,严洋也还了记暴力解球。
    这球砸到芭比兔后场底线附近不动了,难度显然更大。
    石玄不再孤高,那个靓丽的身影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前国家队主教练不敢怠慢,慌忙站起依着葫芦画瓢。
    草根群豪当然继续鼓,而且更卖力。
    李续洋,孔怖,季猛倒是没有照做,各自安安静静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