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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一十六 你流血了
    魏廿皋现在变得越来越务实,他发现如果自己不是执着于那五字真言的话,优势会很明显。
    每次竭尽全力想说出那五个字,都会在过程中加剧兽化,但就是在神智变得彻底不清醒之前挣扎着说出一些跑偏的表达自己占有欲的短句,总会得到卫佳皇的回应,只要他一开口,匕首立马脱手。在自己好容易争取来的时间里,就又会强迫自己去说那五个字,在努力的时候看着卫佳皇那动人的双眸,又会丧失理智,他一丧失理智,卫佳皇又轻松少许,赶紧蹲下去摸匕首,捡起来,又准备来戳瞎自己。眼看着命悬一线了,又憋出一句绝非自己本意的救命短句,然后匕首又脱手,自己又拼命想着要说出五字真言。
    他彻底想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如果不勇敢地迈出第一步,一切都没法改变。
    卫佳皇比他更早就看出这个趋势,但是他无能为力。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以攻代守,因为他没有防守,根本就守不住。魏廿皋看着自己,他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就是去戳他,而且其他的部分太远,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戳眼睛。可别说能不能戳到眼睛,他现在只想让匕首把魏廿皋目光挡那么一些都办不到。但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根本就做不到不看魏廿皋。
    看着魏廿皋就想把他爱,但是唯一的希望在于当他看魏廿皋的时候,魏廿皋也饱受欲望折磨,像头发情的野兽,但是他又站不起来,只能干吼,干吼的时候,真正不像人类的时候,卫佳皇会觉得他好丑,我怎么会喜欢他呢?靠着这一点理智,想起我不但不喜欢他,还要杀了他!
    最可怕的时候是魏廿皋说人话的时候,卫佳皇发现他一说话自己就要沦陷,控制不住地就要沦陷,但是沦陷以后,他也会变野兽,他变野兽,自己就好受。什么时候他不变野兽,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洪宇岚当年的遭遇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吗?这一次还是本该相斥的同性。
    明知道匕首捅是徒劳的,还是得做。
    魏廿皋不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匕首不能动,盯着他看能让他失去一些理智,可是一旦让他说话,就轮到自己失去理智,甚至想要投怀送抱,不自觉地拉近距离。可近距离接触呢又能让魏廿皋失去理智,这个机会必须用来握回脱手的匕首,匕首在手,底线还有。但是这根本不是胜负手。
    卫佳皇再一次拾起匕首,下定了决心: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戳瞎他是不可能了,学紫龙吧!面对现实,捅自己的眼睛,先把我变成独眼龙!
    匕首对准自己,果然抬起来快许多,虽然也是龟速,但堪称龟界的飞毛腿。
    櫜頫卛站起来了:“有戏!”
    魏廿皋正好也改变了战术,干净利落叫道:“我要你!”
    卫佳皇立马欢喜地把匕首扔了:“真的吗?”
    卫佳皇那惊喜的表情实在太惊艳了,魏廿皋用力压下野兽的冲动,狠狠拍着自己胸口,力道之狠让他不禁咳了两声:“当然是真的!”
    卫佳皇欣喜若狂地追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魏廿皋吞咽下好大一口口水:“此时此刻此地!”
    卫佳皇抱着他的头说:“我不信!吻我!”
    关知气得浑身发抖:拼了命赢来的胜机就这么被糟蹋了吗?
    即便是徐胖子也不敢看两个人的面目,只是认着大致的身形,从声音上来判断大致的剧情,倒是像个偶像剧,不过徐胖子还是有幸福的烦恼:结果是不愁了,但总得进正题啊,难道非要他们来段激情戏后冷静下来?这郎情妾意的状态得等到什么时候?
    足球大人们光听声音和看身形还是有点失去理智,忘记了这背后的重大意义,只觉得这剧情微甜,是在虐狗。
    而对冉老师和天骄来说,这画面是崩溃的。
    刺客群里,北朴突然发表意见:“虽然杯水车薪,变数还是来了!”
    魏廿皋啊的一声惨叫,轮椅动了起来。
    只听匕首坠地的声音,同时可见一个表皮华丽的奇怪物体被轮椅撞到一边。然后才看到,这物体竟有一张完整又苍白的俏脸——那是没卫佳皇那么惊艳的马茹胧的脸!
    假的马茹胧不敢看,可真的马茹胧变成了这样,魅力锐减,足球大人们就一点也不怕了。
    徐胖子借高森的神通看清楚了,原来大腿根部内侧以下的部分都被关知的神通吞噬了,那残缺的部分是黑洞洞的,黑得违背人体构造,象征着神通的无坚不摧,也象征着悲剧的无可挽回。她的两只手一直到手肘满是血,显然是用这双手坚韧顽强甚至对自己残忍变态地爬到了这里。
    适才魏廿皋全副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娇娃,而娇娃眼中也只有魏廿皋这个完美无缺的如意郎君。不起眼的马茹胧不在神通监测范围内,而喜欢找重点的英中英冉老师也把特写挂在两人的脸部表情上,然而却忽略了已经悄无声息登上舞台的女主角。这个时候的她也精疲力尽,不像刚才开门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也够不着开门的把手,现在和那高度差不多的魏廿皋的胸口她也够不着,她甚至连气力也没有多少,连爬也爬不动了,但是她有凡人珠,她能正视卫佳皇,所以她知道卫佳皇要完蛋了。匕首在手,拼命向上刺,这一上都没上过小腿,但这么一划,至少小腿见血了。
    轮椅下方在滴血,一只轮胎也沾了少许血迹,魏廿皋怒道:“你这怪物敢刺小爷!老子碾死你!”
    马茹没有理会他,费力地仰着脖子呼唤道:“卫佳皇!快杀了他!”
    卫佳皇呆滞的目光似乎在找寻声源:“杀谁?”
    马茹胧奋起余力叫道:“杀了魏廿皋啊!你不要看他眼睛!”
    卫佳皇却似乎突然惊醒:“呀!你流血了!”
    马茹胧心想:你这中邪还带转性吗?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再说了,我这一身都是凝固的血,能叫流吗?你快去杀了他啊!
    想是这么想的,再也没有力气出声了,撑起的脑袋耷拉下来。
    魏廿皋不敢叫嚣了,这新来的残废全靠手,偷袭失败那还不是盘中餐,可卫佳皇四肢周全那绝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而且,马茹胧要卫佳皇不看自己,其实他也不敢看卫佳皇,刚才那下原理不清楚,虽然好像是占了上风,再来一波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大敌当前,人又不敢看,一阵心慌,只恨这贱人半路杀出,断送自己的大好局面,从刚开始的暴跳如雷变成了敢怒不敢言。
    在马茹胧的无力吐槽,魏廿皋的惊骇欲绝下,一阵风的卫佳皇冲了过来,马茹胧面门被踢个正着,还好是路过,不是蓄意攻击,但是更让马茹胧不寒而栗:他担心的流血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