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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险之又险
    一击飞天。
    扒了摸朴鹫对望一眼:难道是身体条件太过夸张,反而驾驭不了,力量过剩所以打了飞机?
    洪二,牛狮利,邹视泰,朱宙,郭明去这些专业人士对细节要敏感些,飞的高不假,迅猛的蹿升更反常。果然,往右前水平不过三五米就到了最高点,旋即向左滑翔,那轨迹似月牙,寄托着的一剑封喉的决心又让它更像镰刀。
    最高点太高,一路滑翔的高度都是所有人跳高都无法企及,这样诡异的曲线,奥利塞赫惊呼着跳了起来:“好球!”
    主席台都全神贯注盯着球路,无人追究他的失仪。
    就在即将出界前的些微距离,球体的高度终于低于横梁,去处是球门的左上角,就在即将越过门线之时,钱垚飞至,来势衰竭,距离拒之门外的最佳发力点还相差甚远,只有在这种情形下他才会忘情地嘶吼着,万有引力不可违,唯有竭尽全力扩张臂展,这次的球威还在刚才造成得分的那次倒三角打成的远射之上,钱垚爆喝声中,凝聚了吃奶的劲头,在空中探出单拳,弱弱打在皮球上,这次皮球撞到立柱横梁交接点弹回,邹莘登时高高跃起,抢到第一点,发力顶往边线,邹莘的头球发力只输梅桡轲,轻轻松松顶出禁区,便有一干安娜将士冲去保护第二落点。
    众人的回护中,拿到点的尤鹳铣松了口气,一时没去想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到底是干净地解决掉,还是保证有效的先控球再推进,懵懂中集中力乏善可陈直接导致球停呲了。卫佳皇见机出动,滑铲到位,把球弄掉,向前滚了几步,郎举待要大脚,贾府奋不顾身扑上去,被闷在小腹那球又被挡在这个区域内。
    禁区就在旁边一步之遥,双方的兵源充足,但是安娜斗志涣散,拿到点后的决策,彼此之间的照应,差了半拍,其时终于被麻用仞停住球。这半拍的反应时间,蓄足了一波来势汹汹,费昶娷和尤鹳铣是逼抢的先锋,麻用仞感觉一时有点后继乏力,不敢恋战,择近点的谢衲,谢衲是完全没想到以他的能力居然都没敢拿球集中吸引下防守扑抢,这么白就交代给自己,认清现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落入敌方的包围圈,要舍不得放弃进攻进度,对方必断无疑,即使打后面,也来不及看清策应情况,这时候箭在弦上,依稀瞄到有白衣,也没顾上端详红杉的有多远,脚尖勉力一捅,那球向后而去。
    这一捅,去往中圈弧以上禁区弧顶以下的区域,谢衲情急之下力道没差,方向有岔,最近的白衣援军苗贤达得奔,被压到后面的鲍笪蓷已经在奔。苗贤达近,鲍笪蓷远,苗贤达慢,鲍笪蓷快,苗贤达后面一片坦途,大师兄站在经典19后场禁区弧顶,有意识到不妙,但是骑虎难下,想要立即前提,又怕跑到一半就被对方吊门,肥胖的身体在思虑中动摇,外人看去像是只肥企鹅在卖萌羞辱对手。
    19中的啦啦队便有学生叫:“大师兄别被乌龟害感冒了!”
    有人骂他:“这么大热天,站着更容易中暑好不好?”
    “热伤风不行么?”
    说话间,苗贤达和鲍笪蓷迎来对决一刻。除开大师兄苗贤达,两边的人都在鲍笪蓷身后,苗贤达面朝大家冲过来,两人相逢。
    球是苗贤达先触到,急忙往鲍笪蓷来势反向拨,慌慌忙忙的,力道微乎其微,鲍笪蓷先是收动作压鞋钉左脚外脚背大力撞上苗贤达正脚面,接着也触到了一点皮球,然后苗贤达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带到一边去,声音并不凄厉,鲍笪蓷就像是跨栏运动员刻意撞到最后一个栏,把趔趄强行消化成向前的加速度去碾球。
    民众们还没来得及看出端倪,李冰已经兴奋地握拳,双木双子星喜忧参半,洪二,牛狮利大失所望:“谢衲在咋子?咋这样传哦。”
    唐朝20强的队长们都有些坐不住了,定力稍差的屁股已然悬空,新疆葡萄队长哈坎说话了:“不吹犯规么?”声响虽然不大,奈何气氛紧张,18人不禁侧目以对,西藏绿鹰的队长直接看向了吕帅,好奇他会不会真的无视。
    地位低一个级别的奥利塞赫点头:“我也觉得是犯规。”
    但见七八个红衫的球员同时爆发,像嗜血的狼群追逐着鲍笪蓷。
    经典19大部分人完全没料到冲撞的幅度会这么小,整个动作可说可吹不可吹,这个哑巴亏一时也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抗议,大部分人手举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吼,卫佳皇和白筑一面举手一面死马当活马医地全速奔跑,谢衲眼望着这两人实在是有心无力,两眼闪过一瞬的绝望。
    这个时候普通群众反应过来,准备骂人了,脏字呼之欲出的时候,吕帅鸣哨了,手势上看,判鲍笪蓷抢断犯规。狼群被生生叫停,登时炸毛了,一窝蜂地调转狼头转攻吕帅。片时就围了起来,还好大家都有点经验,围而不攻,嘴巴上都是说的文明用语。吕帅何等人物,比这更大的马蜂窝都捅过,怕你几个上不得台盘的预备队三脚猫?
    不曾想粗口来自一向以指挥风格儒雅著称的李冰,水哥此时已经七窍生烟:“吕帅你个**的他妈的会不会吹?”
    光过嘴瘾还不够,又想进场,剑眉星目冷冷地说了一句:“李指导再进一次场,贵队直接判负,另外慎言——我不确定总裁决大人对你今天这系列的过激行为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对李冰来说无疑当头冷水泼下,瞬间恢复了理智。
    他是清醒了,梁子已经结下了,吕帅见他这么撕破面皮,当场也燃起真火,用力地分拨开狼群,这包围圈其实是虚张声势,正常秩序的球场上,裁判才是食物链的顶端,大家看出顶端此时正在气头上,哪敢招惹,心中都暗暗祈祷水哥不要和他顶牛。
    吕帅拿着哨子笑盈盈地向李冰走来:“你来吹好不好?虽然你当不了裁判,可是听说你口活好啊?”
    李冰脸都气绿了,也是恨这老熟人恁地嘴贱,可战火确实是自己燃的,只好忍气吞声服软说:“说笑了,您是唯一能参与世界杯正赛的中国金哨。”
    吕帅盛气凌人瞥他一眼:“知道就好。”
    正准备扬长而去,李冰鬼使神差来了一句:“然后就吹到牢房里去了。”
    “你说什么?”吕帅红牌已经拿出来了。
    剑眉星目轻咳一声:“点到为止,莫让外人看笑话。”
    吕帅对公务员的恐惧尤甚,心中一凛,表情回归漠然,转身奔向苗贤达倒地处。
    卫佳皇等人正拉苗贤达起来。
    白筑问:“到底先踢的球还是脚?”
    苗贤达苦笑:“是先被踢到脚,但他冲的太快,裁判吹不吹其实问题都不大。”
    众人都心有余悸:这要不是偏我们,那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