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李久行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也不知道发表了多少感慨,酒馆周围的人自发得离这个酒鬼远远得。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一睁眼,就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父亲虽然一脸严肃,但关切的眼神怎么也挡不住,张嫣也正站在身边,徐阳、冯聚阳、俞莉莉居然也在。
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喝了些酒,怎么躺医院了。
那边见他醒了,赶忙喊来医生。“小伙子,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还好你女朋友找到你打了120,四瓶白酒,你怎么喝下去的?”
四瓶?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过有一瓶是路邮吹掉的,刚想分辨,可抬头就看到父亲虎着脸,李久行又把头坑下了,三瓶和四瓶好像是没多大区别了。李久行动动手脚感觉下,也没有洗胃的那种不舒服,酒后头痛口感也感觉不到啊。
医生像是看出他的困惑:“所以说你身体不错,你送来的时候,你女朋友说你喝了四瓶白酒,但给你检查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得很,也就没怎么处理,呵呵,你女朋友很关心你啊,还追问我半天。”
张嫣低下了头,不复之前的精干劲了。
李久行父亲开始还板着脸,这会儿听了医生的话,再瞅瞅张嫣,嘴角竟不由自主向两边咧开来。
等到医生走了,李久行他妈才擦着眼泪:“久行,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和爸妈说,不管什么事情,还有爸妈在前面帮你挡着呢。”
看着他们,李久行很开心,还是有那么多人关心着他,抬头和自己那三个朋友打打招呼,冯聚阳点点头:“喝酒也不喊我们,奥,他们让我表达一下关怀,不过他们确实走不开。”
李久行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倒有些大惊小怪了,他倒是一点都没印象,可不就是自己一个个打电话招来的么。
爸妈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嫣真人,感觉比自己想象中的儿媳妇还要好不少,自然非常满意,工作也不错,一看就是可以居家过日子的。父母也不图子女真有什么多大的出息,能够平平安安、幸福的过上小日子,就很满足了。
回到李久行租的那间小公寓,做妈妈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眼看着李久行也二十好几了,虽然现在社会上到三十多结婚的人比比皆是,可老一辈人还是希望早点把子女人生大事办了才算心安。
瞅着张嫣是不错,可自己家这边总也要说得过去才行啊,这小两口在市区工作,怎么的也该给他们凑乎出套房子出来。
李久行他爸对着老伴直瞪白眼,觉着自己做父亲的权威被老板打消了不少:“我看张嫣这闺女不错,久行还真配不上人家,她父母还好吧?”
李久行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爸和您一样,在单位上班,他妈好像在哪个公司当会计,我还没见过,但应该很好吧。”
李父对儿子这个态度很不满意:“都认识这么久了,都不上门去拜见,前段时间中秋你不带人家闺女回来,也不知道去人家拜个节啊,整天就在外面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徐阳他们可算是无辜躺枪,有了儿媳妇,老李直接把他们全部划归到不靠谱的一群人里去了。
李妈妈对丈夫这么说儿子很不开心:“你还好意思说儿子,你呢,整天下班也不见你个人,还不是和人家打牌喝酒,你现在看看,儿子说结婚就结婚,房子呢?车子呢。我这个做妈的是没本事,我看你这做老子的让别人怎么看?”
按往日里,老李早该火冒三丈了,这次倒是难得的豪气干云:“你们女人家就是不晓得事理,久行你别听你妈的,该花的钱花,房子的事爸有数。”
自己家什么情况李久行还能不知道,李久行只当爸维护着为人父的自尊,直点头。李妈瞧了瞧老头,再看看儿子,终究是叹口气没再说话。
老两口待了一天,老头子还要上班又回江北去了,妈妈私下里偷偷地给李久行塞了五千块钱:“现在谈恋爱别不舍得花钱,什么事也没把媳妇娶回家重要,人家跟着你可不是过苦日子的。”
李久行想着自己毕业这么久了,除了刚上班第一个月把工资花了给父母买过点东西,可后来就是逢年过节也没买过些什么,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与此同时,米国一处绝密试验所内,新上任的总统先生随手翻着资料,边看边摇头,“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进展?”
负责人也是一脸尴尬,确实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都没有丝毫成果。
“动物体实验依旧如此,最长生命周期不超过七十二小时。人体实验情况要好点,我们可以肯定机体内发生了未知的变化,不过依旧没有发现是哪一部分发生了变异,而且随后人体机能会迅速下降,死亡原因与癌症表象极为相似,都是机体营养远远达不到细胞的要求,除了心脏部位,可以说接受活体实验的人全身都是癌细胞。我们也尝试了各种方法,可依旧。”
总统挥挥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估计也是老生常谈,可每一任期内这项研究都在进行,必然有他存在的价值,还是继续吧,反正是纳税人的钱。
在外人看来,李久行的身体是越来越好,张嫣也是这么说他,天渐渐凉了,张嫣总喜欢握着李久行的手,说他的手烫烫的很舒服。
确实,自己的身体可没怎么锻炼,却越来越结实,力气也越来越大,头疼脑热的小病更是从来没有,上次冷空气降临,全城流感爆发,连张嫣都是感冒发烧吊了水。可李久行却也没加过衣服,身体还倍儿棒。
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每天晚上,自己都不怎么能入睡,第二天却还精神抖擞,看起来像是精力充沛,可每当安静下来,李久行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在呐喊,在发出饥渴的尖叫声,仿佛一根绷紧的弹簧,随时都能扯断。
直到今天早上,看着床头掉落的足有一小把头发,李久行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了。
到了医院,挂号的小护士还挺热情,问他挂什么科室。
李久行转转眼珠子,自己也不懂啊。
“你感觉哪不舒服?”护士mm看李久行不算丑,还算和颜悦色。
“感觉倒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可就是感觉不舒服,怎么说呢。”李久行自己都想抽嘴巴,这说的什么玩意儿,“反正就是不舒服吧。”
搞得挂号的小护士直翻白眼,你是跑我这儿练顺口溜还是说单口相声呢。小护士还算尽责,给他挂了个内科,还想着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有点神经质,这社会压力可真够大的。
内科医生挂着个主任的头衔,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还挺有本事。
医生非常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病人”。你觉得自己有病是吧,不急,我们医院检查项目多得很,人吃五谷杂粮,怎么的也能给你挑出点儿毛病来,想治,花钱就是了。
又是一大堆的检查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这下病人总该满意了吧。
折腾一天半,才把这些检查全部搞完,捧着一大堆化验单,李久行来找医生了。
医生推了推眼睛,呵呵,这些检查单可都是月底的奖金啊。定定神,就准备在这一大堆数据中找出这么几条再给他来开点药。
恩,看了半天,反过来,再看半天,医生也傻眼了,所有的指标每一项都在最健康的范围之类,再看看ct,这人脑子没什么病变。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找个借口开药都没辙。
“真没什么不舒服么?”
“没,就是女朋友老说我手心挺烫。”
“奥,”医生心里有底了,拿出根温度计:“来,量下体温。”
几分钟过去,拿出来一看378度。“你有点低烧,吃点药,多喝点水就好了。”
“我没感觉自己发烧啊,而且我体温应该是几个月都这样啊。”
医生也是被李久行搅糊了脑子,不再想他体温比常人高点的事:“小伙子,你身体健康得很,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你看我还发低烧,你看你看。”说着抓了把头发,掉了不少。
要不是冲着李久行给他赚了不少钱,医生就要发火了:“你家族可能天生就掉头发。”
李久行还在嚷咕。医生心里早骂开了:“你丫的是真有病,不过来错了医院,你就该去精神病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