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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赤白妖瞳
    元宝软倒在郭靖怀中,脸色惨白呼吸轻微,头披散着,满身满脸都是灰土。马路看得心酸,便从郭靖怀中接过元宝。
    怨气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穿越宝珠,无尽无休一般。马路透过指缝观看,宝珠已经黑到紫,手上感觉,似乎份量也重了许多。
    “傻小子,还不趁乱快走?”黄蓉悄悄走近,扯了一下郭靖衣襟。
    郭靖木然的摇摇头,说道“元宝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走?何况,我六位师傅都在这里。”
    “难道你看不出么?这些人针对的目标乃是你我,我们走了,你的朋友自然会安全无事。傻小子,你这都想不清楚么?”黄蓉轻轻顿足,催促说。
    “快走吧,难道你想等她醒过来再闹一场?”马路小声说。
    现在,果然就是逃走的好时机。王地雷假装身带九阴真经,已经引开了一大半人,还有一小半,也大多都在张望大厅外动静。黄蓉拉扯郭靖,不向外冲反入内堂,竹棒搅翻三两个拦路者,从后面的窗口跃出进了后花园。
    归云庄后花园的一石一木都是按照奇门阵法所设,黄蓉带着郭靖有如穿越自家庭院,三绕两绕,就没了影子。
    此时,厅内的穿越众一多半去追地雷,一小半去追郭靖黄蓉,大厅里瞬间清净了很多。一直在旁边痴痴观看的杨康走近马路,低声问道“难道,刚才那个才是真的黄蓉?”
    马路看着怀抱中萎顿的元宝,叹了口气,点头说“可不是么?孽缘啊。”
    “孽缘么?居然是黄蓉,果然是黄蓉”杨康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失魂落魄的又走开了。
    自从来到射雕世界,马路就从未见过如同此刻元宝般浓烈的怨气,吸了颇有一会,穿越宝珠的转动度依然丝毫不见放缓。现在,穿越宝珠的颜色已经变得和马路第一次见到时候一样乌青,间或,还能看到宝珠内部哔哔的闪动着电火。
    突然,宝珠一震,马路感觉到,一缕又酸又涩的冷气从宝珠中向自己的掌心透入,沿着手臂一直向上,直奔自己心窝。
    马路不敢放开压制元宝怨气的穿越宝珠,只能强运浅薄内力和这股冷气相抗。然而,马路内力与冷气一触即溃,酸涩冷气直直插入马路心窝,又怦然爆裂,在一瞬间蔓延到马路的全身。
    马路全身一震坐倒在地,穿越宝珠脱手。然而,那股冷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充塞了他整个心胸,无处泄的一股悲凉。不知为何,马路突然回想起奇岚大6上那血腥一战,洛梵被巨斧绞杀成一团血雾,昆赞公爵和诸葛小花生死不明,更有无数生灵瞬间灰飞烟灭。再一转念,又觉伧然天地之大,漫漫千古之远,自己只是渺渺一只不系孤舟,回天无力。
    马路心思飞转,越想越是抑郁难当,不由得泪如泉涌大放悲声,只哭得旁若无人,昏天黑地。
    哭了一刻,马路心中悲痛略减,他这才拭泪捡起落在地上的穿越宝珠。刚一抬头,却看见元宝早已经醒转,正站在一边凛凛的注视他。
    和元宝目光相接,马路又是一惊。元宝依旧披头散面色灰暗,但是她原本漆黑晶亮的双瞳都变了颜色,其中一只,殷红如血鲜艳欲滴,另一只,灰白如土黯淡无光。两只异色瞳孔再配合元宝的凄楚表情,诡异万分。
    “元宝妹子,你的眼睛”马路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离奇的可能性,怯怯的问“妹子莫不是你这莫不是被波斯猫女附了身?”
    “马路,你为什么要唆使我冒名黄蓉?”元宝突兀的问,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啊?我”马路突遇这一问,顿时语塞。
    “回答我。”元宝慢慢提起手中短剑,直指马路咽喉“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这一句质问,直指心扉,让马路心胆俱碎。是啊,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元宝?从最开始唆使元宝冒名黄蓉,结识了郭靖,之后又利用南宫对元宝痴情,整蛊了南宫。直到刚才,自己又狂吸元宝怨气,虽然还没细看宝珠,但是它的能量已经爆满是一定的了。相形之下,自己究竟又为元宝做过什么?除了哥哥妹妹叫的亲热,又有什么?反而,元宝如今的怨气冲天,倒是和自己有着莫大的牵扯。
    见马路踟蹰不答,元宝唇角翘出一丝微笑,眼眸含媚,赤白双瞳异彩流转。元宝瞟一眼马路手中那枚乌青色的穿越宝珠,轻轻将直指马路咽喉的短剑收回,她柔声说道“放宽心啊马路哥,你是我的结义大哥,我又怎么会亲手刺你呢?”
    说完这句话,元宝转身走入围观人群,却又回头再瞄了一眼马路,赤红的一枚瞳仁仿佛要滴出血来。元宝低声又道“是啊,我又怎么舍得。”
    马路茫茫然站起身来,满眼都是正在围观的穿越众。人群之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戳指马路,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王地雷。
    “听了元宝的话,我才知道你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你把自己的义弟义妹都害得那样凄惨,这样的大哥不跟也罢。”王地雷满脸都是悲愤,控诉说。随后,王地雷转向穿越众,大声说道“诸位,刚才就是他唆使我假装身怀九阴真经!”
    “败类。”有穿越者小声说。
    “仆街货。”又有人补充,声音大了一些。
    “识相一点,你太监吧。”越来越多的穿越众纷纷说道,
    马路耳中听的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眼中看的都是指指戳戳,心中的颓丧悲凉再度升腾,挥之而不去。他只觉得,自己身背万般委屈,但细细琢磨,旁人似乎又没有冤枉自己。酸楚麻涩的冷气又从穿越宝珠中反噬透来,马路紧紧的握住它,任由那酸涩侵蚀自己的全身,仿佛是觉得,只有这些**的痛苦才能让自己保持着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