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仪式的前面都是繁文缛节,焚香作秀换名帖誓言,折腾了足有一刻钟,才终于到了久盼核心环节,喝血酒。做大哥的要以身作则,马路小刀一挥,寒光凛利闪过,便在自己手腕的侧面轻轻的划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淡淡血痕。再用力挤上半分钟,三滴鲜血滴落在酒碗之中,鲜红的血液在酒水之中迅扩散,莲藕的清香四溢。
要问为何有藕香,只因马路**乃太乙真人用藕粉重塑是也。
“要割脉?玩太大了吧?”南宫满面惊恐。
“诚意!这代表着生死与共!”马路恳切地说。
“我也来。”元宝接过马路手上的刀子,伸出雪白的手臂,自己也轻轻的在手腕侧面划了一刀。滴出几滴鲜血之后,元宝把刀子又递向南宫适。
南宫无奈接刀,伸出手腕左瞧右看,比划良久,却迟迟不能下手。
“大哥,不是我没勇气,只不过,我晕血”称呼这种东西,多叫几次也就顺口了,现在南宫大哥大哥喊得也已经很熟练。“特别是晕自己的血。”南宫强调。
“你闭上眼睛,我来帮你!”没想到,南宫这个倒霉催的自己把机会送给马路,马路急忙抓住机会,自告奋勇地说。
“二哥,感觉怎么样?”元宝看得很紧张。
“疼。”南宫紧紧的闭着眼睛,用力的把头向旁边扭过去。
“你的皮有点厚,马上就好。”此刻马路埋着头,用大刀来回的锯着南宫的脉门,疼,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嗯,练过两天金钟罩铁布衫。”南宫紧咬牙关满头大汗,点了点头。
“好了么?”过了两分钟,南宫问话的声音开始有些颤。
“稍等。元宝来帮忙按住他的手。”马路答。
“越来越冷了我有点四肢无力,还有点头晕”又过了几分钟,南宫的声音抖得越来越厉害。
“呀,血止不住了。”马路惋惜地说,强压住心中的无限欣喜和兴奋。
南宫适急忙睁眼观瞧,却见自己的手腕上面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殷红喷泉,正在欢畅的喷涌着生命的精华。元宝双手扶着南宫的手腕,脸上凝固着讶异,而马路,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青花瓷的酒坛子,酒坛里面鲜红灿烂,已经足足接了半缸。
看到满眼鲜红,南宫只觉头晕目眩,腹内翻腾欲呕。眨眨眼,张张嘴,南宫的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惨白,双眼一翻,身子一软向后便倒。
“元宝!扶住!”南宫适这一倒,可是吓煞了马路,马路急忙高呼“别洒了血!”
几个丐帮弟子被迅召唤来,扶着南宫进房间休息了。当然,南宫临去之前,马路撬开了他的嘴巴,把一小杯混合了三个人鲜血的酒灌了进去,算是完成了结拜仪式。
“二弟,把它喝了补一补,好歹里面还有点血红蛋白。”马路关切的抚慰南宫。
忙乱过后,花园里只剩下马路和元宝。“这段情节是不是有点太血腥了?”元宝面带不忍,问马路。
马路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斟满一杯南宫宝血递给元宝“你也尝尝,能增长内力的。而且真的有人参味道哎。”
接过酒杯,元宝好奇地抿了一小口,微微蹙起眉头“可是你兑的酒太辣了。”
“是么?那叫厨子炒俩下酒菜。”马路摸摸肚子“忙了这么半天,还真有点饿了。”
要说,这南宫宝血兑老白干还真是功效非凡,两杯下肚,马路便觉丹田内升腾起一股躁动的辛辣热气。急忙盘膝打坐,马路按照之前记下的内功心诀默默运功,用意念导引这股热力在体内经脉游走一遍,片刻,便觉四肢百骸都是热烘烘的。之后,再导引热力回到丹田,这股辛辣已经变得温和,马路知道,这股新生的内力已经在自己体内牢牢地扎下了根。
睁眼观看,元宝也在盘膝打坐,娥眉微蹙,全神贯注。
不错,小姑娘有前途,知道把握机会。
是夜,马路与元宝二人就这样对月小酌。抿一口南宫牌补酒,聊几句天,吃两口菜,唱两句歌,累了就盘膝打坐运功片刻。
没得说,简直太逍遥,太邪恶了。
唯一可惜的是,马路元宝二人酒量都不大,喝了半晌,大半坛子血酒也没见少掉多少。马路还好,可是元宝已经不胜酒力面带红霞。这要是喝吐了就不好了,太糟蹋好东西,没办法,剩下的酒只好存起来,改日再喝。
不过,就算是这样,马路和元宝的收获也是不小,仅仅一晚上,两人内力都颇有进境。特别是对马路来说,原本书本上那些虚无缥缈的线路和名词,现在都有了亲身的感性体验,这个跨越可谓是本质上的。
当然,经过这么一场折腾,南宫暂时不能按照原定计划马上出门冒险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南宫适才能勉强起床。大哥马路和三妹元宝,正好借机表现结拜情谊,惠而不费,每天端茶倒水服侍南宫。马路还特意买了很多补血的食材,什么海带黑木耳红枣猪肝胡萝卜等等,嘱咐厨房一股脑炖在一起给南宫吃。等南宫稍微硬朗了一点,挑天气好的时候,马路元宝两人还会扶着他到花园里散步透气。
“自己试着走一下,要多锻炼才恢复得快。”元宝说。
于是,南宫就拄着打狗棒,颤巍巍的尝试独立走动。突然,有一阵微风吹来,南宫抵受不住打了个趔趄,被陪在旁边的马路一把搀住。
“你不会怪我割伤你吧?”马路问,心中闪过一丝歉意。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南宫声气微弱的说。“我还要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呢。”
“客气什么?谁让咱们结拜了呢?”有谅解就好,马路摸着南宫的脉搏,心里琢磨着再来一刀的可行性“二弟别担心,你就要大好了,脉搏已经雄壮了很多了呢!”
“二哥,回屋吧,参汤差不多也该炖好了。”元宝关切地说,偷偷冲着马路挤了一下眼睛。
马路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小丫头学起坏来实在太快了。就在昨晚,喝过了三杯南宫血酒,元宝还若有所思的问马路说“梁子翁可以养药蛇,那我们可不可以养药人?”
在两年之后,大宋时代周刊给号称天下第七妖的元宝做了一期封面专访。在访谈中,记者问道“大家公认,在百晓生妖孽榜的前十名中,你是天资最高的一个,修为完全无师自通。你对这个评价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个问题,元宝低头陷入了悠然的回忆之中。记者不敢打断她的思考,沉默着等待。
终于,元宝轻轻地说:“其实,在心中,我一直把一个人看作是我学坏的师傅。虽然,我从来也没有这么称呼过他,虽然,第一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小白”
虽然药人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但是,实施起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大量珍贵的药材还好说,养成成品所需要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当初,梁子翁培育那条大蝮蛇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年。
“算了,元宝,毕竟他还是你二哥。”马路劝解说。
还是大哥善良,元宝依依不舍的望着火候炖到一半的一大锅珍贵药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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