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一,你有没有兴趣再和我赌一下吗?嘛,虽然我是不可能放你一条生路,但我手上还有几十个人质哦。他们都是有着自己家庭、亲人、友人,就像是宋广他们一家的普通人,如果你没兴趣的话,那我只能‘请’他们去死了,谁让他们见过我呢。”宇憐低笑了两声,看着洛淼,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只是想戏弄我是吧?”洛淼定定地看着宇憐,“宋广一家,还有方曦月姐妹,这一切都是你策划、为了拉我入局的布局是吧?为的只是用这些鲜活的生命戏耍我是吧?”
宇憐没有作答,只是俯视着洛淼,问道:“你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可以。”洛淼目中怒意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诡异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压抑,“我接着陪你‘玩’!”
宇憐笑了笑,抬手间切断了束缚住洛淼的绳索。
他不担心洛淼会逃跑,且不说方曦月遗留在他身上的魔力封印,有他自己盯着,一个小小的二阶法师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别做梦了。
“走吧,换场地。”
……
宇憐和洛淼离开后,树林里只剩下了袁槊一人,他看着宇憐离开方向,目中闪过一丝鄙夷。
即便他也是罪不可赦的恶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宰杀无辜之人,但他还是看不起像宇憐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以虐杀他人为乐趣的家伙。
就如他前面说的一样: 论做人渣,他还远不及宇憐呢。
不过仅仅是看不起而已,他和宇憐目的不一样,犯不着因为鄙视就去招惹宇憐。
他找宇憐……不,宇憐最先找上的他,恰巧他也有需要找到那些与黑弥撒有些联系的人——他和宇憐做了一笔交易, 他需要按照宇憐的要求将几人拉入自己策划的布局中。
而宇憐,则会向黑弥撒送上一份他的“推荐书”。
他谋略已久的计划、策划已久的布局,就是为了加入黑弥撒这个恶名昭著的组织!
但这个令国家机器都警惕万分的组织行踪并非这么容易能找得到……如果行迹不够隐蔽的话,早被魔法殿为首的法师势力一举剿灭了。
而且即便找到了黑弥撒的“引路人”,要加入黑弥撒也不是嘴巴一张一闭一句话那么简单。
以他的实力要进入黑弥撒的确不难,反而说黑弥撒很需要法师人物效力于它,这一点,其它势力也不约而同——除却真正的庞然大物外,基本上任何一势力都不会轻易拒接主动上门的法师。
但是袁槊图谋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黑弥撒成员这么简单。
他策划已久的布局是他展现自己实力的行动,让黑弥撒“正视”自己。
这样,他才能在黑弥撒里面取得更高的地位,拿到更多的资源,然后实现他真正的目的。
袁槊确信,黑弥撒会接受自己的这份“证明”的。
抹除了自己在树林留下的所有痕迹后,袁槊转身准备离开现场,但头顶上忽然传来的一阵微小耳熟的引擎声让他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去,一个身着着显眼的城市护卫队制服的男性正在悬浮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是金汇佃!正在凝视着袁槊的正是担任案件行动总指挥的金汇佃!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得知这个地点,又为何独自一人前来的,只知道他赶在了袁槊离开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金汇佃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方曦月,双目染上了一层寒意。
“城市护卫队执法,降——者——不——杀!!”
……
灯红酒绿,这是酒吧的常态。
有无数的学生、上班族、甚至是社会高层精英在这里将平日中压抑驱赶殆尽,肆意的宣泄由氛围带动的天性,在灯光昏暗、炫彩舞池中摇曳着自己的身躯。
不少人是跟着自己的好友,或者单纯是好奇而来尝尝鲜,可能其中有人认为随着震得耳朵不适的dj音乐毫无规则的跳舞这一幕不堪入目,但在令他们内心逐渐躁动的音乐下,光线昏暗的卡座中……尽显一种愈发暧昧的气氛。
在气氛的渲染下,他们会比平日更加躁动、奔放。
情绪受环境影响的他们,会不由自主在点着酒,搭讪异性,可能还会下到舞池里扭上两下,然后大把花销着他们口袋里的积蓄。
这几乎是每一家club酒吧都能看见的一幕。
41岁的庆丰贸就经营着这样一家酒吧。
凭借酒吧的收入,除却大病大难,他基本不用为钱担忧。
这在寻常人看来可以说是相当羡慕了,但对于庆丰贸来说,他对挣这个钱兴致并不大。
当初产生开间酒吧的想法的时候,他最初是打算经营一家ub这样类型的酒吧。
无他,装修精致、时尚风格,主打休闲娱乐或安安静静的品酒。别的不说,就客人坐在吧台前优雅的品酒,这样一幕一看上去就很有逼格!
开着这样一家酒吧,庆丰贸觉得很有面。
不过可惜,现实可没有迁就他,在他拿出了自己大部分积蓄租下店面、**酒类,做好了宣传开店之后。
没到几个月的时间,他的酒吧就光荣倒闭了。
他娘的,酒卖不出去啊!
直到自己理想中的酒吧倒闭时,庆丰贸才明白像ub这样的酒吧在国内有多么小众。
自己觉得很有格调不代表一定会受欢迎,庆州市不像首尔、仁川这些一线城市一样消费金额高,这里除了真正的有钱人,没有相互攀比、奢华的氛围。
庆丰贸经营的酒吧的主要客人是社会中层精英,但是,像庆丰贸经营的这类酒吧在韩国的受欢迎程度并不是很高,再加上他店内的多是精酿啤酒、葡萄酒,成功的劝住了一些口袋不怎么富裕的人。
没有做过庆州市的市场调查,庆丰贸那客源稀少又没有盛大名气的酒吧理所当然的倒闭了。
幸亏最后关头庆丰贸了解到club这种酒吧是最受大众欢迎的,虽然低消费的会所,但胜在客流量大。
就要经营得当,靠收酒水、卡座这些钱也能赚的不少。
庆丰贸变卖了原先店里囤积的酒,用这笔钱租下了一个好地段的店铺,简单装修后便营业了。
庆丰贸选对了,开店之后,营收每日都在增长,没出几年的时间,他便买下了这块地,成为了真正的老板。
每当想到这里,庆丰贸都会叹息: 他终究还是没能干成自己喜欢的事……
几乎是震耳欲聋的舞曲声将他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站在吧台里随意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个卡座区里有点情况。
一个男性正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孩动手动脚,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这个女孩的男伴,即便是男伴,他也不应该对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动起念头。
庆丰贸用脚尖碰了碰旁边正在蹭酒喝的保安队长,对着卡座去点了点下巴:“去看看情况,要是这男的不认识那女生,就将他赶出去。”
“啊?什么?”
庆丰贸说话的时候保安队长正在走神,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时候别喝酒,就算喝也别喝度数高的!”庆丰贸将保安队长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然后用手指了指卡座区的方向。
保安队长顺着庆丰贸所指的方向看见,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跟庆丰贸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朝着卡座区走去。
看了一眼已经走过去的保安队长,庆丰贸收回了目光,他相信保安队长会处理好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
按理说身为酒吧老板应该对这种事装作没看见,免得惹上麻烦,事后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警方也难以怪罪到场所上。但是,庆丰贸可不是那种无良负责人,而且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因此也有一点爱屋及乌的意思在里面。
眼睁睁的看着喝醉的年轻女孩被人带走而不过问,他良心难安。
眼睛目光瞥见了一瓶又少了一半的酒,庆丰贸咧嘴磨了磨牙: 这个家伙是不是觉得酒水不要钱啊?算了,再从他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让保安队长去处理了这件事,庆丰贸将那瓶少了一半的酒放到吧台下面,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舞池里疯狂舞动的人影,一如既往——他感觉还是看不惯这种场面。
说不上反感,但也绝对不是喜欢;他喜欢的安安静静环境,所以当初他才会去开wine bar酒吧。
庆丰贸在考虑要不要提拔一人来管理酒吧,自己就当一个甩手掌柜的幕后老板就行了。
不过真要这么做的话得要防范一下这人会不会学到了经营方法,掌握了一些人脉后将他一脚踢开,自己独大。
所以这管理者得要由自己信任的人担任才行。
庆丰贸在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中考虑,在他考虑着管理者的人选时,一人坐到了吧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