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江看了一眼骨灰盒，这才回过神来接电话，电话是费德蒙打来的。他是方静雅的合伙人，同时应该也是她的追求者。
    以齐江的了解看，费德蒙有些像是她的经纪人，方静雅的医生执照被吊销后，那些地下黑手术全是费德蒙出面帮她接下的。
    费德蒙对齐江一贯粗暴，齐江和他也没什么好脾气，“你是不是又给她接了什么危险的手术，为什么有一辆幽灵车跟着她。我们的车追不上，现在也迷路了。”
    “幽灵车？什么东西？”费德蒙言语间似乎有些躲闪。
    隔着电话齐江没听出什么，他有些失望，本以为费德蒙那里可以打听到一点消息，没想到也是一场空。
    不过好在电话信号已经有了，他们应该是从鬼打墙的困局里出来。齐江挂掉电话，赶紧地叫菲利普发动车子，最后一点油能开到哪儿是哪儿，指不定能遇上加油的地方。
    菲利普一边开车，一边问他：“齐江，真的是小珍妮把我们困在那里吗？”
    “不知道。”
    “你不是可以看见她嘛，可以问问。”
    “看不见。”有些事齐江也不好说，他之对小珍妮开枪把她吓到，鬼都挺记仇，特别是性格不成熟的小鬼。她不肯出现的话，即使齐江有阴阳眼也看不见她。
    菲利普看了一眼车子前面的骨灰盒，自言自语地说：“你不是说如果是善良的鬼，会避免我们发生危险才将我们困在鬼打墙里吗？小珍妮应该是在救我们吧，刚才那辆幽灵车看起来很厉害。”
    对于他的猜测，齐江不置可否。他看着前面的路，远处那座黑色的山峰终于越来越近，只是不太乐观的是车子的油也快耗光了。勉勉强强撑了一会儿，他们幸运的逃出鬼打墙，却因为车子没油，被困在没有尽头的幽长公路上。
    夜里温度越来越低，齐江坐在车里冻得直打哆嗦。菲利普也没好多少，两人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冻成狗。
    齐江看着外面漆黑的公路，拿起手机无奈地问：“可以报警请求帮助吗？”
    “方医生失踪时间不足二十四小时，而且……”菲利普打着哆嗦没把剩下的理由说完。
    齐江帮他说了出来，“而且会让你很没面子是吗？但你是警察不是吗？”
    菲利普被他说得相当没面子，本有的一点点骄傲没出几天就被这些没头没脑的特殊案件弄得信心尽失。现在还被一个中国小子笑话，他的自信心受到暴击，又被齐江呛几句，一时心里发起狠来。
    他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嘀咕说着：“是的，帮我查一个号码，顺便给我送点汽油。”
    齐江在一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正好这时巴布鲁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哪里。两人说了一会儿，齐江开玩笑问他有没办法在公路中间弄出油来。
    巴布鲁无奈地摇头说：“没好办法，等天亮找附近救援吧。我给你送油过去，也该天亮了你直接找救援更快。”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突然齐江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他向外看去，居然看到一辆直升机停在前面空旷的公路上。
    “我去拿汽油。”菲利普大声喊着。
    齐江诧异地问：“直升机是你叫来的？”
    “是。”菲利普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过了一会儿还真拿了一桶油过来。
    齐江原本以为那是fbi的直升机，可看了一下觉得不对劲，那辆直升机是商用的，上面画着ga公司的符号。ga是一个很大的集团公司，齐江这种没接触过正经工作的外国人也听说过这个大名。
    菲利普身为一个联邦探员，能叫来fbi的直升机支援还能理解，居然把一个大集团公司的商用直升机叫来就有些奇怪了。
    齐江向车外瞧了一眼，菲利普正拿着洞桶将汽油灌进油箱里。他看起来虽然还是有点二，但齐江隐约感觉到他的背景不简单。这么二还能挤身进入满是精英的fbi，还真是奇怪。
    菲利普知道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齐江肯定要问，他也实在，加好油后，他坐回车里不等齐江问就自己说：“我叔叔是ga的董事。”
    “咳。”齐江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父亲是法官，母亲是教授……”菲利普老实地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交待了全部背景。
    齐江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赶紧打断他说：“我不是要问这些，我只是想说，既然都已经把直升机叫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坐最快的。”
    菲利普愣了一下懊悔地骂了句谢特，他弯腰打火发动了车子。
    这一次不用问路，他直接将车子开到高速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大约是电话里告诉他行车的方向，他不停调整方向。
    齐江看到他在忙，也没打扰。直到他将车停在一间废旧工作门口，齐江才起身想开口问他。
    这时菲利普取下通话耳机说道：“方小姐的背景很复杂，她被人抓到这里，对方是黑帮。我的职业不方便出面，一但报警，方小姐可能惹上大麻烦。”
    齐江想到方静雅做地下手术本来就是违法的，要被警察抓到确实会有麻烦，但也不可能干等在外面。他建议道：“我进去看看。”
    “行，你进去，有危险想办法给我一个信号。”
    他一气说了很多，最后收走了齐江身上的枪和刀。他用两只手指捏着刀刃说：“和黑帮打交道最好别带这些东西，容易被认为是挑衅。警察救你之后也少些麻烦。”
    “好，我知道。”齐江将身上藏着的武器全都取下交给菲利普保管，他那些东西都是对付鬼怪的，真带上了扎人还得嫌钝。正如菲利普所说，对付黑帮带这些东西确实没有用。
    他顺着废工厂的墙角摸了进去，这会儿还是晚上，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色。工厂的外围看起来并没有看守，齐江很容易就摸了进去。
    翻上一个巨大的盒箱，在巨大箱子围绕的中间位置齐江终于看到里面藏着的一群人。他一眼认出这些黑人正是跟着老辛普森的那群。
    他没有在第一眼看到方静雅，而是看到下面摆着的两张床架上躺着的两个僵硬不动的人型，看起来像是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