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一排在幼儿园接孩子的家长群里,面对着墙,偷偷地观察着身后有没有范雨夫的身影。
许依一:万一是那女的来接,我也认不出来啊!
高曼发来一个女人的照片,咦惹,那么丑?
许依一龇牙:那么丑?
高曼:别说了,他要这个丑女人都不要我。
许依一:他不止渣,还瞎。
高曼:你找到班给我打电话,我跟老师说。
高曼:我也觉得我比她好看多了!那个死渣男。
高曼:死渣男!
幼儿园门一开,许依一就紧跟着排队的人流向幼儿园里走去。
打通高曼的电话,分别在两个班里接到范小曼和范小小,接了就往外走。
高曼说范小曼想她了?
许依一压根就没信,范小曼差点就没认出她来,提到项瑜哥哥,范小曼和范小小才记起许依一。
许依一带着两孩子刚出走教学楼,远远就看到正在排队进来的范雨夫和那个丑女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在人群里。
许依一一把把两个孩子拉到旁边的滑滑梯后,躲了起来,直到范雨夫和丑女人进了教学楼,才快速向园外跑去。
她倒成了那个偷孩子的人。
许依一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向家狂奔,瘦小无助的范小小被拽着几乎飞奔离地。
“姨姨,我们……犯法了啊?为什么要……逃跑?”范小曼一边跑一边喘着问。
“对!有个小恶魔!我们必须在你妈妈回家前,赶回家里。”
“好!今天我生日,可不能被恶魔吃掉!”
“芜湖!”范小小被许依一拉起,飞奔过一个又一个小水坑。
门锁密码已经更改,一大两小安全回到家里。
满屋子的粉色气球,吸引住了两小孩,躺在地板上的气球堆里,快乐的玩耍。
许依一:已安全回家。
高曼:好,我二十分钟后到家。
许依一累瘫在沙发上。
很多时候,许依一对项凯昊还是会有感激的,他从来不跟她争抢项瑜的抚养权。
当两个人没有感情时,男人大可利用女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经济能力给予孩子基本的生活,来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除非压根就不想孩子的男人。
对于项家这样三代单传又十分重男轻女的家庭来说,项凯昊是不可能不要项瑜的。
又除非,聂莞尔生的是儿子。
直到目前为止,项凯昊并没有在项瑜的事情上为难过她。
范雨夫这一比较起来,显得渣多了!
(话外音:渣男就是渣男,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二十分钟后,高曼才拎着蛋糕和晚饭食材回来。
孩子在客厅里玩着气球,许依一站在厨房门口,一边吃着樱桃一边吐籽,看着高曼准备做饭。
许依一很羡慕高曼。
高曼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银城,跟范雨夫在银城打拼了十年,买过房子,但为了范雨夫创业,失败了,又卖掉了房子,这几年来一直租房住,还欠下了近百万的信用卡债。
卡债,高曼说是范雨夫还了。
但许依一并不相信,范雨夫最多只是参与了还款而已。
高曼在离婚前的十来年时,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做饭等着范雨夫回家吃饭,范雨夫几乎不需要操持家务,也不陪逛街。
高曼甚至,能唱会跳,在生孩子前,是公司的晚会主持人,是文艺骨干,能跟老板出席酒会……
而她最大的梦想,却是像许依一样,可以不用工作,在家里操持家务带孩子,等着老公下班回家……
所以当项凯昊出轨的时候,许依一要走,没有一丝挽留,高曼是很不理解的,她的梦想,她不配得到的生活,许依一怎么就不好好珍惜呢?
两人相互羡慕对方的人生,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相反,也是因为得不到,才会羡慕吧。
“那渣男,为什么要抢人?”许依一问。
“之前他不是想跟我要10万块钱么!”
“你说清楚,他到底是要,还是借?”
“本来是说借,后来就说要,我们离婚前,他开公司一直都是用我的那几张信用卡,一共有100万的额度,他全用了,这两年他是有在还的,正好上个月他突然全部还清,也不算还清,就还剩了几万的空,我就一股脑全还清,就把所有的信用卡全都注销了。”
“干得漂亮。”
“他就说他公司没办法周转,跟我要10万块,说以前欠的100万大多都是他还的,他是看在信用卡是我的份上,我借给她用的份上,才不跟我平分债务的,当初我家里给我钱在银城付了首付的房子都卖了给他创业了,我还没跟他计较呢!”
“就是,那10万你不能给他。”
“我没给,我姨给我发信息了,问我手头上有没有钱,她的钱买了理财,现在取不出来,我就跟范雨夫说,钱我先挪给小宁用,钱肯定是救急的啊,他就破口大骂,把我骂得像狗一样。”
“宋宁跟你借钱了?”
“我姨借的,听说是宋宁这几年写小说赚的钱,除了他平时的药费检查费,剩的钱都给我姨存着了,说是用来养老的。”
“用养老的钱来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
“宋宁打算做人工心脏,什么悬浮什么的东西,就是装一个小玩意儿可以协助心脏活动的,他们问你借多少钱?”
“没说多少,我说我现在有10万,多也不敢借啊,明年我们范小曼又要上私立小学,也要花钱,万一宋宁有个什么意外,你说这钱,咱也不好再要。”
“现在医学发达,哪有那么多万一!”
许依一打断高曼,这10万块钱,看起来高曼是打算拿出来,就没想着再追回来了。
可是她,却连十万也没有。
许依一这才想起来,宋宁的消息忘了回复,而宋宁,也久久没有再追问她——她想要的那第二个奖励是什么?
她想要什么奖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