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凯昊回来的时候,正好九点。
齐利把项凯昊送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已经被收拾干净,屋里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显然,这应该就是项凯昊的老婆和孩子。
“你好,我是项总的助理,我叫齐利,项总喝的有点多。”
“是喝得有点多了。”项凯昊满身酒气,从齐利肩上晃到许依旁边,靠在许依一身边:“我老婆,以后你叫她一姐就可以了。”
“一姐。”
“你回去吧。”
“好,我先走了,一姐,麻烦你了。”
“没事。”许依一微笑点头,送走齐利,“礼貌”地把项凯昊扶到沙发上。
他硬是要挤到沙上,一把搂住项瑜,连亲几下:“我的乖儿子。”
“哎哟喂爸,你臭死了。”项瑜一边认真地看着电视空出闲来应付着项凯昊。
“那我戒烟了,酒戒不了,酒戒了,就没工作了。”项凯昊挂在项瑜的身上喃喃着,实在醉晕得不行,他干脆躺在项瑜的腿上,抓着项瑜的手:“我儿子的手是弹钢琴的手哇,这钢琴,我就是冲这钢琴租的这房子。”
“我谢谢你啊我的亲爸,你是要逼死我啊!”项瑜从项凯昊的嘴上抽回双手,冲着许依一喊:“妈妈,你不管管我爸啊,臭死了。”
“我也嫌他臭。”许依一说着,拎了个垃圾桶放到项瑜的面前:“你要是爱来你爸着,你就准备好每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伺候他,今天就当实习了。”
“他是你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他是你爸,又不是我爸。”
“那我怎么不见你伺候外公呢?”
“你再废话就回南乡了。”
这孩子的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许依一吵不过的时候,就只能血脉压制。
“这么快就要走?”项凯昊迷糊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一阵眩晕,一股酸味从胃里涌上来,他识趣地抱起垃圾桶,把头埋进桶里呕吐起来。
项瑜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蹦到许依一旁边,嫌弃地看着正在呕吐的项凯昊:“如果我们现在回南乡,我爸会不会猝死在这里?”
“会,他死了,他的东西都是你的了,包括他的switch,也是你的。”
“你好变态啊!”项瑜瞥一眼许依一,嫌弃推了推她:“别让我爸把他吐出来的给喝喽。”
咦惹!
许依一许久没有伺候这喝醉的男人,闻着这味道确实满满都是嫌弃。
但项凯昊说的没错,如果酒不喝,就没有工作了,在她不在的五年里,项凯昊每次喝醉之后给他发的信息和语音频率不算高,但是喝酒的次数肯定不少,她花的钱,都是他一杯一杯喝出来的。
五年伺候他一次醉酒,也算还他给她富足的生活的情份了吧。
许依一把项凯昊拖到房间里,脱掉他鞋子和外套,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被项凯昊一把抓住:“你又要看我手机?”
许依一没说话,任由着项凯昊拿着手机在床上叨叨喃喃,听不太清,大概就是一些“这么多年你看我手机有什么意义?”,“我该删的都删了你看了有什么意思?”,“你想吵架是不是?”
许依一一声不吭,看着项凯昊护着手机的样子,已经想像到了他跟聂莞尔在他们的家吵架时的样子。
许依一满足地冷笑一下。
她当初也是偷摸地看了项凯昊的手机,才确定了聂莞尔就是三儿的事实。
她从来没有偷看手机的爱好,只不过是项凯昊做得太明显了,他接一个陌生的电话时会跑到门外走廊接,一次还行,每次都是。
许依一稍微记了一下电话号码的尾号,发现这个号码经常打,打完之后就会有应酬,要出去。
有一个夜晚,项凯昊喝醉了回来,没锁的手机就放在床头,她偷摸地打开看,并没有聊天信息,而在转账记录和红包记录里却找到那暧昧的备注。
这些证据许依一用她的手机拍了下来,存在她设置了私密的qq空间里,除了她,谁也不知道。
她留下的这些证据只是为了证明他跟聂莞尔的事情,却没想,项凯昊根本没打算再瞒下去,他说他回到这个家很烦,他说他压力很大,他说他过得不开心,他说那时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不是那样的。
许依一哭着骂他,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吵像对门栾家一样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也不想再夜里猜想她是不是误会了他他是真的在应酬,也不想再知道关于他跟她的任何事情。
直到五年后,许依一再也没有看过项凯昊的手机。
现在,项凯昊的手机就在她的眼前。
项凯昊迟迟没有听到他习惯的争吵声,渐渐地打起了呼噜,手机松在床头。
许依一拿起手机,看一眼,没有锁屏,手机正好停在微信里她的聊天框上,他们的聊天框里的上几条信息还是他发回来醉醺醺的语音信息。
他是又想提离婚的事情吗?
许依一掀起被子披在他的身上,再把他的头露在外面,放了个垃圾桶在床头下,关灯。
“小瑜,赶紧洗澡睡。”
许依一有些烦躁,项凯昊喝多了,她就不好把项瑜丢在这里自己去高曼家,但如果不去高曼家,她又怎么跟宋宁交待呢?
虽然,她并不需要跟宋宁交待什么。
趁着项瑜去洗澡,许依一躺在沙发上给宋宁发信息:本宫今天晚上走不开,去不了高曼那了。
宋宁:为什么。
许依一:项总喝多了,我不好丢我儿子一个人在这里。
宋宁:喝多?多少算喝多?
许依一:吐完直接睡了。
宋宁:故意的?
许依一:你管太宽了,早点睡,明天去医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宋宁:有。
许依一:要我做点什么?
宋宁那边“正在输入……”后久久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