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花了一万多块给马文文的父亲买了两瓶好酒,马文文说:好家伙,你出手够阔绰呀,阳子说:将来你是我女友了,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孝敬自己父亲,没有什么舍不得的。马文文说:没想到你也会油嘴滑舌。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两瓶酒放下,让马文文看着,他又跑回超市。马文文没来得及问他又回去干什么,他就不见人了。出来时手里又拎着两瓶和原来一样的酒。马文文说:你买这么多干什么?阳子说:既然梁仁学的父亲也在只给你父亲不太好。
你想的可够周全的。
特种兵不可以只会打,应该在各方面都是优秀的。
马文文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马文文的家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带花园和游泳池的那种,阳子问马文文,你们家有多少人?
她先伸出四个手指,就我爸妈和哥哥,四个人。
阳子心想四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们家人都在一起住这么大的房子正合适。别墅外面是一派说不尽的田园风光,别墅里面是道不完的富丽堂皇。对于一个穷人,一个能变富的穷人看到这样的景象肯定是这样想的“我要住这样的房子,过这样的日子,这才算是不白活”;对于一个不会变富的穷人肯定是这样想的“只有当官的和做强盗才能住的上这样的房子,房子的主人还不知出卖了多少良心才换来的,这活着进不了监狱,死了也得进地狱”。阳子不能算是穷人,准确的说他是想富就能富,想穷就能穷的人,他介于穷人与富人之间。他是这样想的。粪土要想体现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壮硕了植物的根让自己的臭通过植物转化成能释放出扑鼻的香味的花朵,绝不可以用臭气熏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金钱的持有者要想实现赚钱的意义就是把它存在银行然后为金融家壮大他的家业吗?傻子才这样;钱不分多少,只有花了才有意义。如果黄金不被淘金者掏出来它的存在会远逊于粪土,如果钞票不买了东西它的存在也远逊于能擦屁股的卫生纸。阳子想到了自己藏在大桥桥墩下的和现在还沉睡在死亡之海的宝石,他们的如果一直在现在的地方和那些死了的没有释放出平生才华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紧张吗?马文文问阳子。
我---------为什么紧张?只是看到这么豪华的房子我想到了从前从未想过的一些事情。
你想到了什么呢?
这时马千里和梁仁学的父亲梁邦贤从书房里走出来了,阳子见过马千里,上前一步打招呼。马文文给阳子介绍,阳子这就是仁学哥哥的父亲梁伯伯,阳子似乎很愧疚叫了一声梁伯伯好。梁邦贤过来拍着阳子的肩膀赞叹道: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就是你把我那惹祸精儿子的腿打断的吗?阳子低下头,当时在气头上下手有点重,梁邦贤大声说道:出手重就对了,如果你手下留情给了对手机会他或许就不只是打断你的腿。我昨天还和仁学的妈妈说来着,做妈的心疼儿子,哭哭啼啼的,让我训了一顿,我说能打断他腿的人就能拧断他的脖子,人家只是打断了腿没拧断脖子,已经是很宅心仁厚了,如果换了你儿子有这本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野蛮事来呢?刚才我也和老马说来着,能掰断伟健一根手指的人也可以掰断他十根手指,人家只是警告一下他。
马千里说:坐下说话吧,这老梁说起来就忘了礼节。一听马千里这么说,又马上推着阳子到沙发上坐下。
马文文说:梁叔叔仁学哥哥什么时候做手术?
得打几天点滴,消下肿去才能做手术。
越是人家一点都不追究阳子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了,他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道歉的话。
马千里看出了阳子的意思,他赶紧过来扶着阳子的肩膀上说:孩子,没事,受点疼怕什么,以前他也打断过人家的腿,甚至更厉害,今天也让他自己尝尝被打断腿的滋味。你还是文文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那件事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他们哥俩愿意用这次教训换得他们妹妹的那次好运。
梁邦贤说:就是,千万别觉得像回事儿似地,年轻的时候吃些苦头对将来人生路有很大的帮助,这回他就知道不是撑着老子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外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嘬死了,他知道了,他老子的钱并不能让一根断了的腿不疼,如果他有点明白应该可以把这个道理延伸到“就算他父亲有再多的钱,可是当他被比他更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死也活不过来。其实我一直在找能让这兔崽子吃些苦头的人,这回好了,你让他明白了再多上几年学也明白不了的道理。
这时马伟健吊着一只胳膊出来了,他说:是不是我也该感谢这兄弟让我明白了上学明白不了的道理。
阳子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马伟健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一步,干什么,这是在我家,难不成你还要掰断我的手指?
幽默是最能拉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的方式,阳子向外走一步和马伟健握手,伟健并没有很及时的把手伸出来,他说:握手可以,但不能当着家人的面再掰我的手指了,这家伙太疼,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说着伸过手来和阳子握了手。
阳子说:对不住了。
知道你是文文的救命恩人后你不知道我心里多么高兴你掰断了我的手指。
梁邦贤说:什么意思?让你妹妹的救命恩人掰断手指是一件很过瘾的事嘛?
马伟健说:他救了文文的命,本来我是欠他一条命的,这回扯平了。
梁邦贤说:没有这么算账的,我欠你一个亿,还你一千万你就再也不管我要账了吗?你还是说文文的命和你的一根手指的价值一样呢?
马伟健被自己随便的一句话陷入了被动,梁叔,你没去做律师可真是人才资源的浪费,怎么这么能挑字眼,我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
我们这气氛需要缓和吗?很好啊!
就算很好吧,那咱们继续聊天吧。
马千里说:你现在看着阳子顺眼了吗?
马伟健使劲皱着眉头,怎么又提这个。
我就问你看着他顺眼了吗?
顺眼了,很顺眼。
为什么?你不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吗?
那是以前,您知道,如果不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咱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咱们说这着不一样的话,可现在咱们是一家人,春秋战国是春秋战国,现在是现在,你不能问我为什么在那个远古的时代我的祖先非要去攻打你们祖先的城池。
好小子,和我扯这么远。
马千里说:有一段时间,没去看你爷爷了,他还好吧。
阳子这才想起是人家马千里出钱把他爷爷投资的房产救活,虽说钱会还了人家,可当时能拿出这些钱来帮可是件不简单的事情,对这种事阳子在语言上就不知怎么表达感谢了,索性还是把自己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挺好的,我爷爷挺好。
你爷爷是个好人,智慧,又热心。
梁邦贤插话道:肯定还没少积德,要不摊不上这么好的孙子,文文还没有男朋友吧,你不如就和阳子发展发展,这么一说,我怎么看着他俩这么像是互相为对方生的一样。梁邦贤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梁叔,你说着你们的话,怎么突然就把话题拐到我这里来了。
我像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有了仁学了,一说这个还害羞不成,你们可千万别满天下里踅摸男女朋友反而把身边的最适合自己的人错过了,一开始你阿姨还说让你邦贤哥追求你来着,我当场就给否决了。
文文奇怪的笑笑,为什么呀?
为什么?虽然他是我的亲生的儿子,可是我也一样把你当成亲女儿的,不信你问问你妈妈,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在外地,我和你阿姨守了你妈妈三个晚上,当时我就在心里念佛,我说一定得是个女儿,将来好给我做媳妇,好吗?你和邦贤长劈叉了去了,要是伟健是个女孩儿就好了,他俩倒是一对。
逗得大家一顿笑。
他又文文,怎么样丫头,你觉得这小伙子怎样,要是你觉得不合适,我就告诉芸芸,让她追阳子,最起码小伙子我这关是过了,你阿姨那关也能过,芸芸自己也看得上,然后自己一拍手,这事儿就成了。
马千里打断了他的话,老梁,芸芸今年多大?
十三,有点小是吗?长几年不就大了吗?
大家又是一阵笑。
马千里严肃的说:笑什么笑,特别是文文,别人笑你也笑,你笑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必须要把这家事情当回事,就像是当年国家的三峡工程一样,现在把阳子这个小伙子争取到手是你的重点工程,咱们家不缺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医学博士,但是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我,更主要的是你自己,都想让阳子因你的原因变成咱们一家人,别不当回事,十三岁的小丫头都有可能是你潜在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