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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傻傻分不清楚
    沈书影晃了会,啪啪打得自己大腿肉疼,又把太空人放回去。
    现在太晚了,等明天再跟椰子说,叫黄总派专业人士来查。
    房间里的空调很舒服,从水里出来,甩了几下,适应了就不觉得冷。
    沈书影光身子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夜景。
    夜深了,路上的车灯连成线,像野火烧过草径,白黄色的线条穿过夜的幽蓝底色,散出火的香气。
    对面一幢高楼蹲成个大黑方块,只有肚子处一块大屏幕亮着,播放着各种喜庆广告。
    大屏幕下方是个半圆形的广场,还有蚂蚁般大小的人忙碌着,在搭建一个小型舞台,一条横幅拉起来。
    只是隔远了,看不清。
    沈书影又看大屏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班长打电话给他,除了奚落,是不是太寂寞呢?就跟自己一样。
    过年了,却没什么地方好去,没什么人好见,没什么事好做。
    在这点上,他理解班长。
    和亲戚聚会,能说什么?
    说自己今年杀了多少头猪?
    想吃猪头肉来找我?
    他怔怔地想了会,直到与窗户里那个半透明的自己视线交汇,这才转身往卧室走去。
    沈书影打开衣柜,拿出浴袍穿上,高级酒店的浴泡都不一样,穿上就像情人的手,有温度似的。
    衣柜门的内侧还有一面全身镜嵌着,沈书影照了会儿,身体不由地扭动起来,耳窝里积着那洼话语又蹦出来。
    “老虎!黄金老虎!”
    也许是刚泡完澡,也许是水流按摩的功效,沈书影骨活血热,肉松筋软,原本有些难做的动作,随意扭动间就描出个雏形,轻松写意,比起之前在练舞室里的粘滞晦涩不知好上多少。
    他跳得兴起,闭眼、旋转、带起旋风,浴袍带子松开,甩出去,打在镜子上啪啪响。
    他觉得累赘,脱掉浴袍,对着镜子舞动起来。
    老虎、黄金老虎、咬掉星的枷锁、夜的脐带……
    沈书影张牙舞爪,对着镜子无声咆哮。
    他跳跃、扭胯、甩尾、扑食……
    还是找不到感觉。
    那股冲动由杏仁核发出,再经过大脑前额叶的评估、选择、压抑,已经不再汹涌,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厌倦感。
    不对、不对。
    老虎他根本就跳不出来。
    沈书影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难道是额头上的“王”字没了的缘故?
    不对,之前画了“王”,也跳不出老虎。
    沈书影受不了镜中自己的目光,好像被镜摄入了魂魄,异变后,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偏转视线,看到衣柜上层的消防面具。
    消防面具上画了简易的佩戴说明图,衣柜里还有消防安全逃生的指示图。
    沈书影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指示图上的箭头移来移去,突然,他有灵感了。
    要不要戴上面具试试?
    刚才他扭得那么妖娆,或是说不要脸,最主要的原因是边上没有人,没人,所谓的羞耻心也近乎为零。
    如果戴上面具,连自己都消失了,是不是更放得开?
    沈书影拆开包装,闻到一股石灰味,面具上有个凸出来的黑色滤嘴,上面一圈的小孔,像猪鼻子。
    他戴上,只露出眼睛,呼吸都不畅快。
    沈书影回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好陌生。
    他动动手、动动脚,又开始跳。
    老虎、老虎、傻傻分不清楚。
    老公、老王、傻傻分不清楚。
    沈书影越跳越放纵,渐渐地,分不清楚镜中的自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跳舞。
    老虎!它快出来了!
    咳咳!呵——嘶——呵——嘶——
    沈书影喘不过气来,跪在地上,把面具撕开,大口地喘气。
    面具虽好,但呼吸不畅啊!
    平时走路还行,跳起舞来,肺里全是石灰味,刺得不行。
    沈书影绝望了,就剩两天时间了,刚才的状态那么好,都失败了。
    他还有机会吗?
    沈书影喘顺了气,看着手上的消防面具,摸那个黑色的猪鼻子滤嘴,又爱又恨。
    爱的是这猪鼻子挡住了脸,给他放纵,恨的是猪鼻子通气不畅,跳不上气。
    要是有个通气的猪鼻子就好。
    沈书影侧躺着,直到身子发凉,脑里一处却似被烧红的铁捅进来烫到,啊的大叫一声,跳起来。
    他扔掉消防面具,冲进浴室,从一堆洗浴用品中找到化妆包,他涂了脸,画了鼻子,出来已是一张猪脸。
    其实只画了个猪鼻子,但特征明显,比起之前那个“王”字好多了。
    因为他没见过真的老虎,却见过真的猪,成千上万的猪!
    沈书影站回到镜子前,打开手机,放aoa的猫步轻俏,和着音乐舞动。
    镜里的陌生人啊。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尽情放纵吧!
    沈书影被晨光叫醒,搂着被子起来,迷糊坐着。
    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肉来,羞红了窥床的晨光。
    沈书影呆一下,提被子往里瞄一眼,啊!
    我为什么光身子!
    啊!!!
    等等,我叫什么?
    沈书影冷静下来,看到地上的浴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
    光身子,对镜子跳了半夜的舞,跳到精疲力尽,直接倒床上睡着。
    而且就算真的失身,自己一个大佬爷们叫什么叫?
    摆正了位置,强调自己爱泡澡、爱裸睡、爱跳女团舞,可还是个正经直男后,沈书影才觉得浑身酸痛。
    酸痛的是肌肉也就算了,忍一忍就行,可偏偏痛的却是那个地方。
    跳舞又用不到那里,为什么会痛呢?
    沈书影抱着被子沉思。
    难道昨晚上有人溜进来,对我那个那个了?
    天啊!这么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等我睡着了做?
    沈书影再掀开被子,头闷被子里细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那个那个。
    可为什么这么痛啊!
    啊!!!
    沈书影以为是自己在叫,可不是,女人的声音,透过门扎进来。
    怎么了?私生饭闯进来了?
    沈书影想到昨晚莫名转身的太空人玩具,掀开被子,光脚就往门外冲,开了门,凉风像个色痨鬼钻进胳肢窝打旋式地舔,他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赶忙又跳回去,穿好衣服,再冲出来。
    啊!!!
    循着声音,赶到je
    ie房门口。
    房门口早聚了一堆人,吕佳、椰子等人都在。
    沈书影叫:“什么事?什么事?”
    吕佳她们回头看,吓了一跳,“你谁啊!”
    沈书影摸摸脸,妆还没卸!
    还好吕佳她们并没说下去,纷纷让开,露出里面的je
    ie。
    je
    ie坐地上,指着地上一处,手指发抖,不再尖叫。
    沈书影看过去,房门口摆着一个硕大的红猪头,猪眼睛还睁着,猪头脑门上直插着把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