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软榻上,石青璇慵懒坐着,正垂着螓首在默默地思忖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股浓郁的菜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进来,扑鼻而入,登时令得石青璇不由一怔。
她的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拥着被子,下了软榻,找来了衣裳,徐徐换上,然后伸手分开珠帘,轻盈地跨入了隔壁的厅堂,恰恰见到了杨广微微的弯腰,站在厅堂左边的石桌前,正将他手上的那碟热气腾腾的炒肉摆放在石桌上面。
“你……你还没走?”石青璇看得又是一怔,当即禁不住吃吃地说道。
她自己的话音未落,刹那之间,她的芳心之中却突然犹如小鹿乱撞般的“怦怦怦”的乱跳起来,无端端的,竟似有丝丝的欢喜从内心深处悄悄地浮了上来。
“怎么了?你就这么的想赶我走?”杨广将石桌上的饭菜摆放整齐,然后转身过来,一边用手巾擦干净双手,一边朝着石青璇哈哈的笑着说道,“亏我昨晚上还对你那么好。”
石青璇听见杨广的话语,抬眼时,正见到他的嘴角边绽出的充满邪魅色彩的笑容,蓦然之间,脑海里不由地忆起深夜时,他那双灼热的大手无微不至的旖旎爱抚,想到那些令人浑身酥痒发软的委靡场景,她那白皙如玉的娇靥登时红彤彤的,心中的羞意,几乎要溢将出来。
她当即抬袖遮掩住自己烫热的玉颊,转身便要逃回卧室里面,杨广却已经箭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那丰盈玉润的曼妙娇躯,轻笑着说道:“跑什么,你的脸皮怎么这么薄的?”
石青璇甫被杨广抱住,感受到他那充满挑逗意味的阳刚气息。双腿顿时一软,不由地倒入了杨广的怀抱中,心慌意乱地吃吃说道:“我……我……我的肚子饿了哩。
杨广听见这话,哦了一声,然后放开了石青璇,让她到了隔壁的那间石屋梳洗净面。石青璇在那边磨磨蹭蹭躲了好一阵,在杨广催促了好几次后,适才返回这边的厅堂。
当她步入厅堂,迎将上去的杨广登时觉得眼前一亮。
石青璇穿着一袭雪白的纱裙,漫步而入时。莲步轻盈,翩然如仙,只见她的乌黑长发正挽成了蓬松的云髻,髻上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别着一支式样朴素的簪子,但配着她那张娇嫩白皙的绝美玉靥,却是生出了一种别样雅致地端庄气质,叫人见了。不禁油然生敬。
杨广将石青璇迎着,然后伸手携扶着她走向石桌,石青璇见到杨广这般的体贴入微。表面上虽然还是像进门时候那样的平静,但心中却是不自觉地涌起了一阵阵的甜意。
两人在石桌的旁边坐下,杨广又是殷勤地为石青璇装饭和布菜,石青璇见他反客为主的模样,芳心却更是一阵甜蜜,只觉食欲猛增,当下便端起了饭碗。嘴角含笑地吃了起来。
饭桌上一片温馨。用了早饭。杨广便携着石青璇转回卧室到榻上坐好,他从后世而来,加上前段时间照顾着素素,因此对于孕妇的心思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即挑了一些悦耳好听地话语,怀抱着石青璇那具绵软的娇躯,凑到她的耳珠边,喁喁低语了起来。
石青璇虽然是世间地奇女子,聪慧明辩。性情独立特行。最喜独处,但她此时怀有身孕。感受与平时自然大是迥异。她缩在杨广的胸前,感觉着杨广强劲有力的心跳,登时头眩神迷,听到杨广这位帝皇之尊花尽了心思,翻着花样哄着自己,心中更是觉得喝了蜂蜜了一般。
石青璇正沉浸在迷醉中的时候,陡然间,只觉胸前蓦地一凉,垂首看时,却是杨广解松了她的束腰,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中,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抚摩着她的腹部。
“青璇,”杨广蓦地抬起头,欣喜地说道,“我感觉到了,我们地孩儿正在动着哩。”
石青璇感受到杨广地大手正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肌肤,心中登时泛起一阵羞涩之意,但当她抬眸瞧见了杨广欢喜跃雀的模样,马上宁静了下来,嫣然一笑:“我也感觉到了呢。”
杨广望见石青璇那灿若春花的明媚笑容,心中顿时一动,凑过头去,轻柔地吻住了她那两片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柔软樱唇,舌头迅速地顶开了她的两排贝齿,轻车熟路地探进了她那芬芳的小嘴,一边追寻着她那条香滑的丁香小舌,一边轻轻地吮吸她那甘甜的香津。
昨晚地时候,石青璇已经被杨广这花丛老手趁机调教了半夜,于接吻一道亦是有了些心得,此时被杨广吻住,她地玉容微羞,娇躯轻轻地颤栗着,但是却乖乖地张开了樱桃小嘴,轻轻地吐出了香舌,任由杨广肆意地进行霸道的品尝。
良久,唇边。
杨广还是气闲神定,但石青璇却已是满面羞红,气喘吁吁,几不能自抑。
杨广意犹未尽地凝视着石青璇微微肿起地樱桃小嘴,轻轻地咂巴了一下嘴巴,然后抬手抚摩着石青璇那张娇腻嫩滑的脸庞,柔声说道:“青璇,你跟我到江都去吧。”
石青璇闻言,登时一愣,她抬起明眸,望着杨广脸上认真的表情,脸颊上的晕红和羞涩却是慢慢地褪了去,她从杨广的怀抱中缓缓地挺立起身躯,将松开的衣襟徐徐地拉上,然后轻轻地摇头,声音淡淡,语气却是有说不出的坚决:“不!我不去!”
“不去怎么行?”杨广知道石青璇向往的是自由而清静的隐士般的生活方式,而自己却要勉强她到江都的皇宫居住,这件事情上,自然是自己的不是,可是,道理虽然是这样子,但若是叫杨广任由石青璇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居住在这个幽谷,这也肯定不行。
倘若是石青璇一个人的话,杨广可能还会通融一下,看是不是等段时间再来劝说,只是,毕竟现在她已经怀上了身孕,此时虽然还不明显,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但是,再过上两三个月,她的肚子大了起来,恐怕连进出这个门槛都要人扶持,更不要说自己洗衣做饭了。
“青璇,你还是听我的话,随我到江都去吧,”杨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用度已是极其不便,现在又怀着身孕,却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石青璇其实是明白杨广的心意的,望见他真挚恳切的面容,芳心蓦地一软,便要开口答应下来,但是,旋即又想到杨广的身份,心中陡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惧意。
自从母亲碧秀心盍然逝世后,除开在慈航静斋的那段短暂的时期,她便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即便是出行,她也从来都是独身一人,她既没有和一大群人相处的经验,也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要与什么别人相处。
在她的内心之中,她常常地这样想着:也许,自己会这般的隐居在这个幽谷之中,俯仰天地,揉身自然,闲时抚琴吹箫,偶尔出行远游,直至有一日,自己老去,当临死的那一刻,自己会进入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天然墓穴,然后,静静地等待死亡地降临。
杨广的出现,打破了她沉静的生活,而肚子中的孩儿,也意味着她将来肯定没有办法再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愿意随着杨广前往江都。
以她的追求和性情,却要她进入牢笼般的皇宫,与另外的那些女子共同享有一个丈夫,这对她来说,真真的是无疑于被打入无限恐怖的无间地狱。
忖到这里,石青璇在心中酝酿着词语,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杨广却突然的惊咦了一声,目光如电,横过了数丈的空间,透过了那道珠帘,朝着外面厅堂的那扇门扉望了过去。
石青璇正在惊疑中的时候,忽然间,只听见石屋的外面,一阵一阵的衣袂破空声簌簌的轻响,接着,从石屋的门口处便传进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石青璇,我们知道你就在里面,是我们进去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走出来。”
“他是谁?”杨广悄悄地传音给石青璇,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诧异地问道,“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那些被阉割过的宦官?”
石青璇听见他的话语,明明知道他是在耍宝,故意逗乐自己,但是瞧见他睁圆眼珠子的怪趣模样,还是忍俊不住,扑哧的娇笑出声:“他叫季亦农,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宦官。”
石屋外面的人显然也是听见了石青璇的话语,那把阴恻恻的声音登时发出了一声忿怒的冷哼,但此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有另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在下乃是圣门魔隐边不负,屋里另外的这位朋友是哪一位?不妨知会一声。”
“还能是谁?”一个陌生的雄浑声音响了起来,“肯定是我们的青璇大家的情郎了。席兄,你还说过来一亲石青璇的芳泽,却哪里想到她已经是给人拔了头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