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四年七月十七,对于风雨飘摇的隋朝来说,注定是个多变之日!
当日凌晨,江都城内皇帝别宫临江宫清幽殿突现异光,倾城俱惊,瑞凶两兆之说充斥贩夫走卒的嘴巴。
午时,大隋昏君杨广的部将、宇文阀第二高手宇文化及率同宇文智及、司徒德戡、尉迟胜、张士和起兵叛变,不料宇文化及一时大意,身为主帅,竟然贸然深入险地,意图亲手诛杀杨广,不料,却连同那同谋的四人都为深藏不露的杨广击杀(其实宇文智及并非杨广所杀),连首级都沦为平叛的工具。
宇文化及身死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自临江宫又传出个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宇文伤竟然不顾昏君杨广的杀侄大仇,亲自说服阀中人等,投降昏君杨广,宣誓宇文阀效忠大隋。
但最让吃惊的,却是昏君杨广在政变的翌日公布的三道诏令。
“石文兄,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昏君竟然肯下了罪己诏、大赦令和减赋令?”江都城内的一家酒楼上,一个青衣缓袍的文士手扶桌缘,轻声问同桌的一个也是读书人打扮的人。
此时,江都城虽然经历昨晚叛变的一些乱兵的洗劫,但好在独孤雄率人及时镇压。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乱兵失去了最高层的统领,而那些中下层将领畏惧独孤雄这大阀将领已久,见他带了一大帮实力不俗的人四处呼喝镇压,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听说皇帝只要他们重新效忠,便不再追究他们的罪名,于是纷纷回到各自的营帐。
但也有一些死性不改的兵痞,想趁乱闷声发大财,便继续闯冲民宅,抢掠财物。
独孤雄得手下诸明禀报后,立即进宫上奏杨广,杨广也毫不含糊地下令,着他督率诸明、孙向东、寇仲、徐子陵四人,各自统领宫中精锐禁卫五百人,共两千五人出宫镇压,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经过这一番铁血手段,江都城内总算平静了下来。而那些本来躲在自家屋内的百姓,听闻乱军已被镇压,也慢慢地出户活动,各干各事了。
到得次日清晨,江都城又恢复了往日一半的喧闹繁华,毕竟,也有不少人携家带户的出外逃难,因为,他们对战火吓得够呛的了,而皇帝杨广又不像有能带给他们安全感的样子,加上听说以杜伏威为首的江淮军和以沈法兴为首的江南军又有大兵压境的迹象,这些人怎么还不仓皇出逃。
“罗正弟,你可听说过小兄曾经虚言欺人?弟若是不相信,可到城外四个城门的任一个的公告墙去看上一看,便可知小弟说的是真是假了。”被同桌的文士称作“石文兄”的读书人有点不忿地小声说道。
“石文兄但请息怒,小弟绝非不相信贤兄说的话,可是,此事委实令人难以相信啊,想那昏君上位十数年来,做的那一件事情,不是劳民伤财,惹得天怨人怒,但又有谁听说过他曾有一丝悔过之念,前年,右候卫大将军赵才、建节尉任宗、奉信郎王爱仁上疏规劝,竟落得个一伤二死的结局,如今,他又怎会下诏自罪。”那罗正慌忙解释道。
“唉,这其中的缘故,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晓的了,但那一诏二令确实在城门的公告墙上,弟若不信,且随小兄往去一观。”
“甚好。”
两个文士到柜台结了帐,便噔噔地下了酒楼。
座中有一个脸相粗豪、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的大汉,在那两个文士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兀自停筷不饮,倾耳细听,听了好一会,见他们下去了,凝眉思索半晌,忽然哑然失笑,匆匆吃了一点菜,然后结帐下楼,径自往北城门走去。
在北城门外侧左边的公告墙上,正贴着三张崭新的公告。底下,一大帮人围聚在那里,指着那三张公告议论纷纷,更有喜于炫耀之人,正在摇头晃脑地故作斯文样诵念出声。
这匆匆而来的大汉凝目看去,读了那三张诏令的内容,见果然是杨广下了罪己诏、大赦令和减赋令。
一个老学究模样的半百老者在一帮人的催促恳求下,得意地指着墙上三张公告,依着从左到右的顺序大声念了出来。
首先的罪己诏。
“朕上位凡一十四年,未能兢兢业业,恪守为君之道,反而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动兵伐、内极征敛,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沟渠,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更兼杀伤忠直之士,堵塞言谏之门,由是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疆土四裂,此诚寡人之过也。寡人请更!由是日起,朕当发奋勤政,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使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蕙,信者效其忠;如此,文武并用,当可垂拱而治。”
“好、好,妙、妙!”一帮围观的人等齐声赞叹道,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诏书写得好还是那老学究读得好。
只有在外围的那大汉不动声色,继续看第二张公告。
接着的是大赦令。
“朕知天下各路叛军人等乃不得已而为也,今特下大赦,赦免一众反叛大罪,凡在叛军队伍者,可速速返家,今后不会追究其反叛大罪,若然于十日后尚在叛军之中人等,今后一律按叛军论处。”
最后的是减赋令。
“现今天下悬挂大隋龙旗的郡县,免赋税三年;自今日起,归顺大隋,悬挂龙旗的郡县,免赋税一年;大隋军队所至,开门迎降的郡县,按照大业元年的赋税比例减百分之五十的赋税;拒不归顺大隋,攻击大隋朝廷的郡县,不将减免赋税,一切按照大业元年的惯例收取赋税。”
下面的吵吵嚷嚷的议论声更大了。
“哇,不是吧,这样说起来,我们江都百姓今后三年都不用上缴赋税了,是不是真的啊?”
“有这种好事么?不会是骗人的吧?”
“就是啊,哪里听说过不用交赋税的啊?公告是不是真的啊?”
“我看不会是骗人的吧,清晨时候,这里来了一大帮官儿,其中有一个大官儿,好象叫做虞什么基的、、、、、、”
“虞世基!”
“对了!是叫虞世基!他说如果有谁能把这三张公告贴在这墙上,就赏给谁百两纹银。大家想,贴这公告只要张木梯就行了,不是什么难事啊,干吗会给百两纹银,不是发疯了吧。结果大家都不相信,没有应声。那个虞世基见没有人回答,于是就把赏金提高到两百两。”
“恐怕还是没有人回应吧?”
“不,这会你可说错了,”那解说人得意洋洋地说道,“城内东头的王光棍捡马粪到了这里,听了这话后,心痒痒的,就跑了出来说他能贴上去,那大官儿虞世基就给了王光棍一把梯子。王光棍贴好了之后,那大官儿虞世基果真就给了王光棍两百两白花花的纹银。那王光棍乐得嘴巴都笑歪了,马上就回家说了一门亲事,知道不?女家的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真的啊。真有这种好事啊。妈的,我大清早干吗躲在家啊,要不然也捞几百两回家,把家里那个黄脸婆给换了。”
“哈哈哈!你敢么,你家那口子可不是吃素的呢,给她听了你这话,当心今晚不让你上床啊。”
“哈哈哈、、、、、、”
人群渐渐的散去,公告墙下,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当中,有那在酒楼闻说而来的大汉,只见他沉思良久,方才慨然一叹,喃喃说道:“罢了!昏君虽然有心改过,但大隋气象已绝,回天乏力,我李靖又何必逆天行事。且去回合红拂,看看她所说的李世民是否真有九五之相好了。”
原来,此人便是与寇徐失散的李靖!
公元六一八年,丁丑,大业十四年,七月十九,天下逆贼日众,帝曰:“此非他人之罪,乃朕之过也,寡人请更。”亲自拟书,下罪己诏,又下大赦令和减赋令两令。天下欢喜跃雀,普天称颂帝之仁德。
——《隋史-天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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