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快上来，来”
    月色被乌云遮挡，在窗外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乌鸦的鸣叫。
    在一处破旧的小工厂内，华燕艰难的抓着李一的手，使劲的往上拉。
    白天她在这个小工厂做零工，但是到了晚上，工厂的老板就会把他们全部清走。
    可是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华燕，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房租了。
    所以她便想了这样一个方法，半夜的时候等守夜的人都睡着了，便又带着李一偷偷从侧边的一处低矮石墩处翻爬进来，只为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在工厂的一处车间内捡来一些废弃的纸壳铺垫在地上，然后随手拿了两条毛巾攥成一团当成枕头。
    就这样，一个简易甚至是简陋的地铺就这样完成了。
    虽然一切都很破烂，但是生活的希望也在他们的内心缓缓升起。
    为了防止被保安抓住，李二就成为了他们的守夜员。
    虽然生活很苦，但是细品却很甜。
    华燕脱下身上的工衣，轻轻的给李一盖上。
    一只手搂着他，一直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看着李一缓缓进入梦乡，抱紧的手也松了松，弓着着身子，也跟着闭上了眼。
    他们千辛万苦逃离了原先的那座城市还有那些高利贷的胁迫，本以为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噩梦却又来临了。
    就在华燕睡的正纯的时候，却是被一阵怪叫声吵醒，她猛然翻起身，却发现身旁的李一正满脸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的。
    华燕顿时慌了神，急忙呼喊求救，她已经顾不得被发现的风险了。
    保安听到他的身影，急忙穿着衣服赶来，当他发现李一的时候却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李一原本还有些可爱的小脸一半已经变了形，甚至是扭曲。
    这让他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不由的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凉。
    华燕见到有人来了，急忙上前哭喊着求助。
    保安觉得救人要紧，并没有过多追究他们晚上偷偷进入工厂，但是因为情况紧急，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手机，所以又折回去拿手机去了。
    华燕只能守在李一的身旁，一个劲的给李一大气。
    可是就在这时，情况突然变了，原本痛苦的李一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华燕见到这情况也是一愣，连忙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有呼吸，有心跳！
    发现李一没有事后，华燕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又想到去拿电话的保安，整个人顿时又是一紧，连忙拉起面目有些呆滞的李一准备逃跑。
    可是不管他怎么拉扯，李一杵在原地就是不动，他虽然睁着眼睛，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似活人，倒像是一个死人。
    之前还没注意的华燕，此时看到李一这个样子，吓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李一转过头来看着华燕，然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华燕心中虽然有些惊恐，但是想到这是自己儿子，心中的恐惧也就褪去了几分。
    伸出手与李一握了握，华燕感觉到李一的手变的异常冰冷，简直不似常人。
    于是她连忙又用手背在李一的额头上捂了捂。
    冷。
    冰冷！
    这不似活人的体温，这是死人的体温！
    她之前摸过李二的尸体，与这个李一现在的情况完全一样。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没有多想，华燕直接把李一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希望用自己的体温给李一多一些温暖。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终于回来了，他手上拿着手电筒，脖子上挂着一个保佑平安的菩萨，衣服里面也贴了一张保护符。
    刚刚那个小孩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简直就是活见鬼。
    当他闯入车间的时候，李一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他被送到医院醒来，他的脑海之中这段记忆却又凭空消失了。
    自那以后，华燕的工作丢了，而李一开始时不时的就开始犯病。
    而且每次犯病过后都极度虚弱。
    看过了许多家医院之后，医院也无法给出一些合理的解释，对于这种特殊的病情也是束手无策。
    他们发现，每次李一在发病过后，整个人的精神就会失常，甚至不似一个人。
    但是引起这种病症的原因他们也不了解，所以只能让华燕带着李一去精神病院精神分裂科观察治疗。
    可是就算是精神病院，对于这种病症也是无从下手，不管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这种病情只会愈发加重，而没有减缓。
    后来，见治疗无效，实在是负担不起巨额的医药费的华燕还是决定带李一离开。
    ......
    “你说，他发病的时候，性格与之前差异很大？”
    陈楠无意识的捻了捻手，显然是陷入了思考当中。
    华燕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说起来也是邪门，好好一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精神分裂了”
    李一看了一眼华燕，随后又低下了头。
    这个细节正巧被大力给看见，但是并没有作声。
    “那精神分裂之后，他看到了什么？”
    “他...他什么也记不得”
    面对这些，陈楠有个猜测。
    或许这个病因要从李二的身上找。
    “李二之前说，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你们？”
    面对这个问题，华燕还没回答，一旁的李一就急忙点了点头。
    华燕摆了摆手道：“害，小二说是那什么黑手”
    黑手？
    说实话，陈楠目前对于这个黑手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状态。
    爱情公寓就算是披着都市外衣的科幻剧，但这个黑手就有些过分了。
    就在陈楠思索的时候，小艾却是突然说话了。
    “报告主人，并没有找到四年前的记录，但是确实有她借过高利贷被追查的事情。
    另外，我们调查到，在这个世界上类似的灵异事件一共有三起，但是目前为止，信息都比较残缺，只确定了几处地点”
    由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楠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继续说下去。
    “一起在m国，一起在霓虹国，还有一起，在h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