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爱人跟孩子的裴间,他甚至来不及悲伤,就赶到了战场,用裴家的传承武器锁住了爱人的灵魂意识。
她最终变成了一只猫。
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啊,爱情跟大义相比,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自私了那么多年,执着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
他看着周围的人,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谢谢。
顶着这么久的压力,幸苦了。
还有,很抱歉。
这种压力,原本是由他来承担的。
另一边。
谭宁抱着橘黄色的小猫,面露悲伤,“姐……”
小猫咪嗷嗷叫着。
圆溜溜的大眼睛出奇的冷静。
别担心,这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的事情,铺垫了这么多年,她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了。
看着这只小猫咪,谭宁的悲伤没有维持多久。
他看着这只猫,脑海里闪过了谭浮的脸。
他心虚的想着,要是让老姐知道她女儿其实还活着,会不会跳起来打死他?
啊这。
这个身份瞒得,都要夫妻分离了。
此情此景,要不要将那孩子的身份吐露出去?趁着还没再婚让老姐去抢人?
只要人没了,看他们还怎么选新娘,现在抢人这总比大婚之上好,不然太伤害无辜姑娘的颜面了。
嗯……
话说他的姐夫就一定得是裴间吗?
还是趁这个机会,一脚踹掉第一军这个烦人的亲戚?
谭宁想了半天,很是纠结,神色一下青一下黄的,像个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
看他这么纠结的眼神,小猫咪疑惑的嗷嗷叫。
“没事没事……”
这件事还是再想想吧。
谭宁低下眸,眉头紧皱,还是先测测谭谭有没有继承裴家的血脉之力,如果有,他就带着老姐抢人,如果没有,那、那只能祝福第一军早日得偿所愿了。
他一手摸着猫的脑袋,一手严肃的敲着桌子。
看了一眼镜面。
这个养蛊城,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二日。
在深夜一直担惊受怕的家伙们终于松了口气。
妈呀。
白天了。
那个女魔头不能嘎了他们。
嘎他们她自己也得出局!
从来没有觉得白天是如此的温暖,啊,这令人怦然心动的白云啊~
养蛊城之所以设立了白昼阴人、夜晚杀人的规矩,目的自然是给实力弱一点的人提供机会。
有些人的实力也许没有他们的强,但他们脑子好啊!
就比如容随。
他的战力不高,但他的能力强。
曾经干掉谭浮的那堆资料,一天时间他就搞定了。
终于,有人抵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睡意,跑进自己搭的窝睡了起来。
没到一刻钟,他们就出局了。
他们幽怨的看着罪魁祸首。
顾靡搅了搅自己调配的化学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可不能怪我,白昼吗,阴人的好时机,怎么能睡大觉呢!”
被淘汰的人:“……”
好一个阴险无耻的人。
居然在水里下泻药,还守在厕所偷袭,顺带还连衣服一起偷走了,这么缺德又猥琐的事你到底怎么干得出来的!
他们的幽怨,顾靡充耳不闻,将他们手腕上的印记弄掉之后,满意的离去。
正当他哼着歌的时候,却看见了一袭黑衣的少女。
他愣了愣,镇定自若的跟她打招呼。
“早安,谭浮。”
她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洗干净脖子等着,今晚轮到你们三个。”
顾靡:“……”
要完。
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了他们三个将她卖了的事情。
一旁的元浅壹刚好路过,就看见了他眉头紧皱,他吹了声口哨,“怎么?你被那个女魔头下了必杀令?”
还没有等着他开始嘴贱,熟悉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耳边。
“绿茶婊,再废话,你也准备了。”
元浅壹:“……”
元浅壹:“这女魔头的气性越来越大了,以前在月城的时候她打人好歹还有个理由,现在居然还无缘无故的威胁我?”
他就说,怎么样!
不服你来打我啊!
顾靡:“……”
啊,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元浅壹撇撇嘴,根本不带怕的,他好哥们似的搂着顾靡的肩膀,八卦道,“顾家的,你快跟我说说,那个女魔头真的是第三军的前继承人?本名叫谭浮对吧?”
自从目睹了她凶残的一面。
元浅壹毅然决然的将她的昵称改成了怼天怼地的女魔头。
顾靡漫不经心的拍开那只咸猪手,“我还想活命,你有胆子私下议论,怎么没胆子亲自去问她?”
“怕被揍。”他诚实的说道。
“你都会被揍,何况是我。”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各自轻咳了一声。
元浅壹饶有兴致的提议,“今晚她要剁了你们,我去帮你们助威如何?”
“嗯?”
“我的意思是,合作吗?”
顾靡愣了一会儿,眯起了眼睛,“你看不惯她?”
元浅壹摇了摇头,用那张乖巧的脸庞诚恳的说道,“我只是想做搅屎棍而已。”
顾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打这家伙一顿。
嘎了第一军,谭浮心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怎么就乱七八糟的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灭了一军所有的希望,她真的感觉到快乐吗?
没有。
还自私的覆灭了一个军团的所有的希望。
一军想要天地秘境的名额,那是因为他们从古籍之中查到了一种可以补救的方法。
而现在,这个希望却被她亲手毁了。
这真的正确吗?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极端了呢?
还没有等她从思绪之中回过神,就听到月新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月新担心的看着她,“香浪说你一晚上没休息,肯定也没有吃东西,让我送给吃的来。”
话音刚落,玉然就出现在了小屋子前,看到谭浮身上的伤,她就立马飞奔过来给她疗伤,“我就知道你肯定受伤了!你干架归干架,跟那个疯子玩什么命!”
她说的疯子是裴宁卿。
谁都知道这家伙干架不要命的。
“你们怎么都来了?”
玉然叹了口气,“我是来告诉你一军的最新情报的。”
“哦。”
“别这么冷漠啊!我告诉你,第一军的首席指挥裴间要再婚了。”
谭浮一顿,“选在这种关头?”
没记错的话,第一军才刚被她嘎了。
“就是选在这种时候才能安定人心啊!你也知道,我们两军之间,有那么点关系......但这点关系将在他结婚之后,彻底泯灭。”
玉然感叹道,“也就是说,我们终于不用再忍受第一军那个狗屎一般的亲戚了。”
谭浮:“......”
她怎么记得,这个狗屎一般的亲戚,好像是第三军主将谭乐的老公?
也就是说,他终于放下了谭乐?
选择延续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