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亲自来接,这对楚烟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消息。
毕竟她来,唯一的借口就是她们感情甚好,离别太久,甚是想念。
若是宁王妃以后不再作妖,也不对外诋毁她,那她便认了这套说辞。若是宁王妃还要折腾,或者对外诋毁她,她便可将此事拿出来,委婉的提一提。
都是千年的人精,定会知晓其中有异,再加上沈音的事儿迟早要爆出来,她的名声和小白花的形象,算是彻彻底底的立起来了。
喝粥这步棋,真是走对了,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幸好遇着了皇后娘娘和辛姑姑,不然……”
楚烟垂了眼眸,抽抽搭搭的哽咽道:“我真的不明白,姨母为何要这般待我,我是真心将她当亲姨母一般侍奉的。”
辛姑姑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都过去了,郡主不必多思。”
楚烟啜泣了一会儿,坚强的擦了擦眼泪:“辛姑姑,不知我的丫鬟香怡在何处?”
辛姑姑笑着道:“她是个忠心的,因着吃食出了事儿,便一首守着炉子煎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半步。”
听得这话,楚烟嘴角抽了抽。
香怡这个小傻子,这么做岂不是摆明了,不信任皇后,不信任坤宁宫的人么?
她连忙道:“让皇后娘娘与辛姑姑见笑了,香怡从未出过平阳,发生这样的事儿,她有些吓坏了,还请皇后娘娘与辛姑姑莫怪。”
“怎么会呢?”
辛姑姑笑着道:“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聪明伶俐的丫鬟固然好用,但忠心才最为重要。奴婢去告知皇后娘娘郡主醒了,顺道让香怡将药端过来,郡主先好好休息。”
楚烟应了一声,目送着辛姑姑离开,然后打量起屋子来。
看着紫色的帐子,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李胤的身影来。
她好似看到他伏在她身上,拽着她的手想要去弄那处,最后因着她不配合恼羞成怒,还骂了她。
最后实在无法,他又坐到床尾,握着她脚去弄。
楚烟腾的一下红了耳根,扯过被子捂住了脸。
她约莫是疯了,中了媚药竟然想的是他,还将他想的那般羞耻!
谭皇后听闻楚烟醒了,急急忙忙过来看她,关切的询问她身体的状况。
在得知她己经无碍的时候,谭皇后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那药有些伤身,太医开了滋补的方子,你定要好好服药,切莫因着嫌药苦涩,就不肯服。”
这话,完全就是将楚烟当小孩子来看了。
楚烟当即顺着她的态度,撒娇道:“烟儿哪有皇后娘娘说的那般娇气?”
“是么?”
谭皇后笑着道:“上次你母妃来京城的时候,还同本宫抱怨,你生了病不肯吃药,非得让她亲手喂,还得好声好气哄着才行。”
被自家娘亲揭了老底,楚烟当即红了脸:“才没有呢,是母妃自己要喂我的。”
谭皇后顿时笑了:“女儿家就是该娇养着的,没什么不好。本宫一首想要个女儿,却未能如愿,只生了个臭小子!”
提起故去的前太子,谭皇后面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可楚烟却没敢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好在这时候,香怡端着药进来了,瞧见她顿时红了眼眶,连谭皇后就在一旁都顾不上,垂泪自责道:“都是奴婢太没用,才让小姐遭此劫难。”
“这与你又有何干?谁都不曾料到罢了。”
楚烟从她手中接过药,试了试温度,便咬着牙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痛快的就将药给喝了,香怡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她。
首到楚烟将药碗塞到她手中,小脸苦的皱了成一团,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取了蜜饯递了过去。
楚烟将蜜饯塞入口中,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果然,药就不是人能喝的!
谭皇后瞧着她的模样笑了,起了身柔声道:“你今儿个受了惊吓,身子又还没恢复好,本宫就不吵你了,好好休息。”
目送着谭皇后离开,楚烟立刻伸了舌头,小声抱怨:“这药太苦了,下回你悄悄帮我喝点。”
香怡闻言立刻摇头,红着眼睛道:“皇后娘娘说了,小姐这次中的药特别伤身,一定要一滴不少的将药喝完,不然以后就补不回来了。”
楚烟闻言顿时皱了眉:“这么严重?”
香怡点了点头,红着眼眶道:“都是奴婢不好……”
“怨不得你。”楚烟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故意的。”
香怡顿时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她。
楚烟朝她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之地,等得了空再同你解释。”
香怡就这点好,足够忠心也足够乖巧,听她这般说后,立刻点了点头,不仅没有再问,还一副提高警惕莫要被旁人偷听了去的模样。
宁王府主院。
主屋的门虚掩着,宁王妃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品茶,下人都被支使了出去,就连翠鸢,也都被打发的远远的。
嘭!
屋门一脚被踹开,宁王一身怒意踏进屋内,怒声道:“沈岑!你疯了么?!”
与宁王的怒发冲冠不同,宁王妃很是平静,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来了。”
“老子不该来么?!”
宁王怒视着她道:“当初听闻楚烟要进京小住,是你眼巴巴的跑过来同老子说,要让她住在王府!老子当时就提醒你,晗儿若是与她两情相悦那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便当个亲戚当表兄妹相处!”
“你当时是怎么同老子保证的?结果呢?人来了,你欺负楚烟年幼又是孤身一人,将她关在王府里……”
宁王妃红唇微动,正要张口,宁王就打断了她:“别说你没有!你当真老子是瞎的么?!你同马房说的很清楚,若是楚烟来说要出门,就告知楚烟马匹和车夫不够用了!也就楚烟乖巧,从来不曾想过要独自出府!”
听得这话,宁王妃嗤笑了一声:“她乖巧?她就是太乖巧了!”
“老子不管这些!”
宁王一挥手,怒声道:“李晗自己不争气,婚事作罢也就作罢了,可你做了什么?你居然给楚烟下药!你到底是要结亲,还是要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