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德兴没有再说什么,却仍旧深深的把头埋下,使劲的揪着他自己的头发。
于欣然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她震惊得身体不由得一颤,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看上去也十分痛苦的样子。
“德兴,你该不会是……”于欣然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完,她也没有勇气把剩下的话说完。
“是的!姐,是的!”钟德兴十分痛苦地说。
“不,不会的!德兴,你不会的!”
“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德兴……”于欣然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行清泪滚落下来。
“姐,我也是没办法的!我以为,你真的己经不在人世间了!”
“所以,你就谈恋爱了?她是不是很漂亮,她跟你的感情是不是很好?”于欣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一阵接一阵地抽搐,剧烈地疼痛。
这些年来,她其实像钟德兴思念她一样,她也无时无刻思念钟德兴。
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她原以为,她抗癌成功了,事业也有成,就可以和钟德兴好好相爱。
哪里料到,钟德兴竟然谈了女友!
“姐,你不要问了好不?”钟德兴十分痛苦地说。
如果他真的己经知道于欣然还活着,他肯定不会和赵朵朵发展到那个地步。
这简首就是造化弄人!
“钟德兴,你个大混蛋!你竟然背叛了我姐?!你这个大混蛋,不得好死!”伴随着一声断喝,岑秀晴从洗手间开门出来,她一下子冲到钟德兴跟前,对钟德兴又是抓又是挠。
“岑局长,你怎么也在这里?”不管岑秀晴抓挠他有多痛,钟德兴都十分惊讶。
“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我就是故意躲在洗手间里,偷听你和我姐的谈话。我就想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姐!如果不是我给我姐打电话,我姐不会不远万里来救你!你个负心汉,你个花心大萝卜,我姐对你一片痴情,你却背叛了她!你不得好死!”说完,岑秀晴对钟德兴又是抓挠又是打。
于欣然赶紧将岑秀晴给拽开,说。“秀晴,你先冷静一下!德兴,你也冷静一下!我也需要冷静冷静!”
三个人坐在三个不同的位置上,都低头沉默着。
好一会儿,钟德兴才打破沉默,十分痛苦地说。“姐,我真没料到会是这么样的一个情况!我不否认,我和别人谈了感情。可我真的不知道,姐你还活着!我要是知道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放屁!”钟德兴话音刚落,岑秀晴就骂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前,我不是提醒过你,要你不要跟别的女孩谈恋爱吗?你只要深入思考一下不就知道了?还有……”
岑秀晴气呼呼地说。“我姐暗中帮了你这么多,你难道一点也没有觉得反常?”
“姐,你暗中帮了我很多?”听岑秀晴这么说,钟德兴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于欣然。
于欣然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在达宏县当县长的时候,你还记得有个商人叫蒙玉章吗?他是不是帮过你很多忙?”
在达宏县当县长的时候,钟德兴开展招商引资工作,蒙玉章确实很大方地在达宏县投资,帮过他很多忙。
听于欣然这么说,钟德兴点点头说。“蒙玉彰是你介绍来达宏县投资的?”
于欣然点点头。“是的!蒙玉彰是京城的一名商人,我听说,他在找投资项目,就介绍他到达宏县找你!”
“还有!”岑秀晴接过话,对钟德兴说。“省政府评选优秀项目的时候,达宏县提交上去的一个项目被省政府评为优秀项目。你应该还记得那个项目叫做‘吃在珞山,玩在辽文’对吧?”
“没错!”钟德兴点点头。
“那个项目书是不是从京城寄来的?还有,项目书上是不是署名‘燃烧的火焰’?你还说你爱我姐,你要是爱我姐的话,看到‘燃烧的火焰’,难道不会想到我姐?”岑秀晴越说越生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而钟德兴听岑秀晴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当初,达宏县面向社会征集好项目,结果有人从京城寄来一个特别好的项目构思,那便是“吃在珞山,玩在辽文”,这个项目的署名确实是“燃烧的火焰”。
并且,这个项目最终被省政府评选为优秀项目。
可是,钟德兴当时看到燃烧的火焰这个署名,确实没有想到于欣然。
“还有……”岑秀晴接着说。“钟德兴,你还记不记得,你被人袭击之后,有个在省公安厅工作的人名叫林东?他是不是帮你调查你遇袭的案子?”
钟德兴点点头,并不否认。
当初,他在玉竹市市委办附近,确实遭到别人的袭击。对方不但袭击他,而且,还警告他。
后来,有个叫林东的人自称是公安系统的人,并且帮他调查袭击他的人。
调查结果怎么样,林东后来没有告诉他,他也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了。
“还有呢!”岑秀晴接着说。“你竞争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过程当中,我姐也利用她的关系,给省委那边打了招呼的。如果不是我姐,你不一定就能够当上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我姐对你这么好,没想到你是个负心汉!”
岑秀晴越说越生气,还想过去教训钟德兴,于欣然一把将她给拽住。
于欣然噙着眼泪,十分难过地说。“都怪我没有把实情告诉德兴,德兴是因为不知道我没死,所以才喜欢上别人。再说了,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就算德行知道我还活着,他也有选择别人的权利!你不要责怪他!”
“姐,他都爱上别人了,你还为他说话?”岑秀晴睁大眼睛看着于欣然。
于欣然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岑秀晴目光转向钟德兴,厉声问道。“钟德兴,你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选择谁?”
迎着岑秀晴咄咄逼人的目光,钟德兴嘴唇翕动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内心非常痛苦,痛苦得好像正在被人拿针不断地扎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