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砖石结构的小屋,摆设陈旧而又廉价,粗糙的木质家具甚至都没漆过,只有桌腿、床脚做过烘烤处理,上面有一层薄薄碳化层,似乎还浸泡过桐油,让屋内弥漫着说不出味道。
一具无头尸就倒在床边,粗布窗帘和天花板上溅满了鲜血,一滴滴的鲜血从木质地板的缝隙渗了下去,也不知道楼下的人回来之后会不会被天花板上的血污吓坏。
无论楼下的人怎么想,对于塔夫来说再怎么恐惧都不为过——一位暗影教会的大人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倒在他面前,并且还是在与他交谈的时候被杀的……
就算逃过了今天,那么暗影教会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况且,他还未必能躲过今天这一劫。
塔夫跪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因为那只体型庞大、浑身充斥着爆炸性力量的猎豹正冷冰冰的盯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瞳孔中满是冷酷与嗜血的野性。
“画得挺像的。”陈寅捡起地上的卷轴,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脸悠闲的翻看那个画册。
“……你说他们四处打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陈寅指着魔女的画像问道。
“是的。”塔夫抬头瞄了一眼之后立刻恭谨的低下头。
“黑榜是什么?类似圣光教会的通缉榜吗?”陈寅又看了一眼后面的头像,发现没有认识的人之后,就将它重新卷好,放回之前的那个木质小筒中。
塔夫再次稍稍抬起头,就见陈寅正翘着二郎腿,手放在趴在他旁边的丛林猎豹头上,把玩着它的耳朵。
猎豹耳朵动了动,看了陈寅一眼,大脑袋用力的顶了顶他的手,然后就将下巴放在前爪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塔夫。
“……黑榜上的人都是给暗影教会造成很大损失、或者对暗影教会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跟圣光教会的通缉榜不太一样,暗影教会不一定要傻掉上了黑榜的人,也有可能是拉拢。”
“哦~知道得还挺清楚的呢,不愧是传教官大人。”陈寅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最后一个问题,你……把我的目的都告诉谁了?”
“没有没有,就只有这一家……”塔夫赶紧否认。
“哦,那你就没用了。”陈寅的话音刚落,丛林猎豹就站起来了,身上缎子似得黑色毛皮泛着油光,清晰的勾勒出它那结实的肌肉组织……
“等等!我,我还有用!我还告诉别人了……你不能杀我……”塔夫惊得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开,直到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哦,都告诉谁了?”随着陈寅的话,猎豹虽然没重新趴下,但也没扑上去。
“我说了你不能杀我……”塔夫满脸是汗,这个壮硕得堪比健美运动员的壮汉,在陈寅这个麻杆身材面前居然瑟缩得像只老鼠。
“这个嘛……还是得看我心情。”陈寅苦恼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
“我还用,我能帮你打探消息,我在港口那边还有很多兄弟……对了,我还可以打进暗影教会内部,我是传教官啊。”塔夫拼命的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既害怕又急切。
可是,陈寅看着他的目光却渐渐的冷了下来。
“……唉,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啧啧。”陈寅晃着食指,“看来我在这里还是名声太浅,连你这种人都敢而一再、再而三的愚弄我。所以抱歉了,我决定拿你当鸡杀给其他人看了。”
“不……不我……求您不要……”塔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了地上,好像放弃了一般无力的低下了头……
“去死吧!!”
跪在地上的塔夫突然暴起,手中捏着一张泛着黑光的卡牌……
可是,他卡戒上的灵魂水晶刚刚化作光雾,一只锋利的匕首却早已从他的喉间划过。
“呜呜”几声犬类的低吟之后,豺狼人的身影在塔夫背后显现出来,长长的馋涎从它的犬齿上流了下来,双眼被这里的血腥味刺激得泛起幽幽的绿光。
稍微搜索了一下两人的尸体后,陈寅走到阳台的围栏旁,猎豹也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寅身边。
“给你5分钟。”陈寅说完,翻身跳上屋顶。而丛林猎豹也轻蔑的看了一眼豺狼人,紧跟在陈寅的身后跳了上去。
月亮很大,夜风很凉。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繁华的喧嚣已经散去,只剩零星的虫鸣隐隐的传来。
当然,还有脚下那狼吞虎咽的声音。
几分钟后。
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豺狼人笨手笨脚的攀上了屋顶,陈寅随手一招,将豺狼人重新卡化,跳上猎豹的后背道:“走吧,那边。”
说着,那只优美而又致命的巨型猫科类动物悄无声息的从房顶纵身跃下。
……
“扣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陈寅翻了个身,将被子捂在头顶,做缩头乌龟状。
可那房门依然周而复始的响着,一副一直要敲懂到世界尽头的架势。
“……”
陈寅叹了口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穿上床头的裤子,就这么裸上身光脚丫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位衣着讲究的小胡子男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鲜艳的红色作战服,手里端着铜喇叭状武器的士兵。
“你好,我是……”小胡子恭敬的弯腰行礼,可刚直起身板,就见陈寅打着哈欠重新倒在了床上。
“……”小胡子楞了那么几秒钟,不自觉的摸了摸胡子,“阁下,我是黄金港管理委员会下属执行官之一,有着审判权和执行权,所以您最好表现得稍微尊敬一点,毕竟这里是黄金港管理委员会的地盘……”
“有话说,没话滚。”陈寅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小胡子身后的两个士兵摘下了肩膀上那喇叭状的武器,随后传来一阵卡卡的一阵上膛声。
“小心哟,你们手里的可不是玩具,不是谁都能指的。”陈寅伸了个懒腰,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小胡子男适时的一抬手,阻止了两个士兵端枪的动作,随后对陈寅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杀人碎尸案,我希望你能配合……”
“喂。”陈寅忽然打断了小胡子的话,对小胡子身后的卫兵勾了勾手,“你,过来,把你的枪给我看看。”
“……”小胡子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说你呢!没听见?”陈寅眉毛一立,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好像空气都变成了固体。
“阁下?您有点过分了吧?”小胡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听说……联邦最出名的拍卖行就在黄金港?”陈寅忽然换了个话题。
“是的……”对于陈寅如此突然的转变话锋,小胡子有些不习惯。
“我好想有枚卡戒要卖。”说着,陈寅掏出了一只漆黑如墨的卡戒……
就在那只卡戒现身的茶南,小胡子和他身后的士兵都一个趔趄,要不是赶紧扶着门框就摔倒在地了。但即便如此,他的鼻孔中也有一丝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
卡戒:幽冥。
等级:传奇。
暗影教会12传奇卡戒之一。
传奇级别的卡戒即便失去了主人,即便没有任何充能,但就算如此那也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接触的,就连站在它的旁边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幽冥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光芒,而它又像一头饥肠辘辘的猛兽,自出现开始就对所有人的灵魂垂涎欲滴……
对小胡子几人来说,这种感觉就像一只血盆大口正含着他们的脑袋,锋利的牙齿时不时的在他们脖颈处划过,而就连灵魂都在那只无形怪兽的呼吸中被拉扯着,好像随时都要离体而去一般。
“阁……阁下……请……请……”小胡子用力的扣着门框,努力的不让自己摔倒下去。鼻血瀑布般的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不大功夫就浸湿了他那雪白的领口。
“哦?你叫我?”陈寅手腕一翻,卡戒幽冥的力场瞬间消失无踪。
“……呼哧……呼哧……”小胡子膝盖一软,终于跪倒在地。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士兵的表现更是不堪,早就跪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哎呀,管理委员会的执行官大人,您怎么流鼻血了呢?难道是天太热了?”陈寅一脸善意的笑容,穿着木拖鞋“塔拉塔拉”的缓步走到几人身边,蹲下身来与小胡子平视。
“抱歉,阁下,我们鲁莽了。”小胡子不敢与陈寅对视,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会帮您安排拍卖事宜。”
小胡子绝口不提什么“杀人碎尸”案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陈寅一脸不好意思,“毕竟您可是堂堂的执行官的大人呢,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您呢?”
“……实在抱歉,非常抱歉,管理委员会对您没有任何恶意,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您想要,我想管理委员会都将以最大的诚意满足您……”
小胡子男人尽管狼狈不堪,但说话依然得体且条理清晰,让陈寅的严重不禁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我知道了。”陈寅顿了顿,“哦抱歉,忘了件事情。”
说着,陈寅挥手从虚空中拿出一张卡牌,紧接着灵压猛然升高,卡戒上瞬间亮起5枚灵魂水晶……
“治疗轻伤。”
一圈白色的光芒闪过,陈寅的卡戒上少了两颗灵魂水晶,而小胡子三人也终于恢复过来,狼狈不堪的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矮人打造点东西,然后打探虫眠之地的消息,还有雇到一艘能送我去那里的船,仅此而已。”陈寅安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替我向管理委员会问好。”
“一定,一定。”小胡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鼻血,“那我们……”
“慢走。”陈寅笑道。
“哦对了。”
一会修。
对小胡子几人来说,这种感觉就像一只血盆大口正含着他们的脑袋,锋利的牙齿时不时的在他们脖颈处划过,而就连灵魂都在那只无形怪兽的呼吸中被拉扯着,好像随时都要离体而去一般。
“阁……阁下……请……请……”小胡子用力的扣着门框,努力的不让自己摔倒下去。鼻血瀑布般的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不大功夫就浸湿了他那雪白的领口。
“哦?你叫我?”陈寅手腕一翻,卡戒幽冥的力场瞬间消失无踪。
“……呼哧……呼哧……”小胡子膝盖一软,终于跪倒在地。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士兵的表现更是不堪,早就跪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哎呀,管理委员会的执行官大人,您怎么流鼻血了呢?难道是天太热了?”陈寅一脸善意的笑容,穿着木拖鞋“塔拉塔拉”的缓步走到几人身边,蹲下身来与小胡子平视。
“抱歉,阁下,我们鲁莽了。”小胡子不敢与陈寅对视,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会帮您安排拍卖事宜。”
小胡子绝口不提什么“杀人碎尸”案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陈寅一脸不好意思,“毕竟您可是堂堂的执行官的大人呢,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您呢?”
“……实在抱歉,非常抱歉,管理委员会对您没有任何恶意,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您想要,我想管理委员会都将以最大的诚意满足您……”
小胡子男人尽管狼狈不堪,但说话依然得体且条理清晰,让陈寅的严重不禁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我知道了。”陈寅顿了顿,“哦抱歉,忘了件事情。”
说着,陈寅挥手从虚空中拿出一张卡牌,紧接着灵压猛然升高,卡戒上瞬间亮起5枚灵魂水晶……
“治疗轻伤。”
一圈白色的光芒闪过,陈寅的卡戒上少了两颗灵魂水晶,而小胡子三人也终于恢复过来,狼狈不堪的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矮人打造点东西,然后打探虫眠之地的消息,还有雇到一艘能送我去那里的船,仅此而已。”陈寅安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替我向管理委员会问好。”
“一定,一定。”小胡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鼻血,“那我们……”
“慢走。”陈寅笑道。
“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