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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盏灯好吗
    他叫我宝贝    木木调笑着,压过来,不容我说话。我的反抗,我的不配合,在他看来只是女人欲擒故纵惯用的调情技俩。征服的本能,让他像一头寻找血腥的困兽。已经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怎会轻易罢休。他消磨了我最后的欲望,黑夜中,他看不到我的眼泪抑郁成行。
    他从来不开灯,在需要的时候,他喜欢在摸索中行进。男人只需要一些浅表的刺激,就能够显得很兴奋。而越是懂得,让自己兴奋的男人,就越让我感到恐惧。木木用自己的身体挑逗着我残留的欲望,从而让我的身体最大限度地来满足他自己。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听他气息沉重,听他喃喃自语。
    他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呻吟里。虽然很轻,但我依然清楚地听见,他叫的是茹茹,不是我。也许茹茹才是他最爱的女人,当初选择我,是因为茹茹早有婚约,而我又对他极好,退而求其次,在看到茹嫁人之后,木木娶了我。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侵略不是肉体,而是灵魂。朝朝暮暮,让求之不得的欲望蔓延全身。
    我弄痛他,哭着摇醒他,我想告诉他,现在在你身体下面的是我,不是别人。他正处在亢奋状态,我愚蠢的尝试令人作呕。
    “你爱我吗?”“爱的,我爱你的!”木木趴在我身体上面努力耕耘,他的全部注意力在我的肚脐以下。“是的,我爱你!”木木对着我身体的某一个器官,这样说。换句话说,这器官长在任何人身上,他也会如是说。女人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发泄和欺骗的。他汗如雨下,我泪流满面,却还极力克制着,不发出声响,生怕让他有了阳萎的理由。
    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变得容忍。为了留住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让他在我的身体上掠夺。男人的灵肉分离,我学不来。
    “你怎么了?”木木看到枕边的眼泪。
    “如果你爱我,怎么会叫着别人的名字。”
    后来,木木没有再叫茹茹,改了宝贝。“宝贝,我爱你,宝贝,我需要你!”可是我不知道木木的宝贝到底是谁。
    每夜他不开灯,摸索着进行,说这样能增进情趣,其实黑暗只不过是为他提供性幻想的有利条件而已。他不愿接受我的脸。黑暗中,他所想的是那个长发沉静的女子。我的情敌,不费一言一行,就摧毁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我这样悲哀地想。占有男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跟他上床,是若即若离,让他一辈子也得不到,只能放在心里拼命地想,拼命地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自己的替身。我也宁愿,他在抱着别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也不要在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别人。
    幸福在低处
    幸福总在低处,一不小心就错过了。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又将被木木幻化成什么模样。一次次想过离开,又不肯轻易对婚姻妥协。然也不意味着死守婚姻的女人,她的灵肉可以任人践踏。我不容许他再践踏我的自尊。所以每夜将自己变成一具尸体,没有激情。不是没想过彼此沟通,只怕知道了所有的事实,会更加心疼。一个人的狂热,终究会消退。木木很快意识到我的冷淡。
    “丢丢,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黑暗中,你看不到我的脸,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宝贝。”“我和茹茹全部的故事已经向你坦白,为什么还要介意。”“介意,我当然介意,或许你们男人可以在视觉表象与身体感受间轻松地游走,各取所需,但我不可以。你从来不看我的脸,所有的心理暗示都指向茹茹。都告诉我,自己不过是借另一个女人的形式,躺在你的身边。”听着我泣不成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丢丢,你记住,我是你丈夫。”他狠狠地抽烟,我继续伤心的抽搐。我依然不肯定,木木到底爱谁多一点。无论他如何温存,总让我心存芥蒂。
    常常把书放在床头,一人一本,看到很晚。累的时候,木木伸开手臂,说:“来!”躺在他的臂弯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摩挲他肌肤细致的纹理。明显地感觉,他瘦了。想起他坦诚地说“丢丢 ,我是你丈夫!”他是极力想弥合我心口痛的痕迹。可只要他一有所动作,我就一翻身,扔下一句:“别烦我!”这样的话,其实伤的不止是木木,还有自己。为了自己的介意,让我们的爱与性福沉沦下去。想着,想着,泪水又迷蒙双眼,又作恶梦,说木木弃我而去。“丢丢,你怎么了?”我抱紧他,绝望地哭泣。“丢丢,我不会离开你。一直不说爱你,是知道你心里介意,即便说了,你也不信。如果我心里还有茹茹,怎么会带你去见她。”“丢丢,我爱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点一盏灯好吗?可以让我在夜里,随时睁眼也能看到你。”
    “丢丢,我爱你!”木木用最温柔的方式,春风化雨。“丢丢,我爱你!”每吻一处,他这样悄悄告诉我。我闭紧眼睛,死命地抓住自己的幸福。眼泪以幸福的姿态轻轻滑落,又被他吻了回去。
    从此,我们的床头,多了一盏粉红色的小夜光灯。每夜在它柔情脉脉地注视下,我们恩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