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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房三人
    我爱乔桢,钟瑞知道,一直都知道。
    遇到乔桢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和女友同居,他没有错。是我一定要陷进去,折磨三个人。所以我从不敢打电话给乔桢,怕他为难。所以每天晚上拨通钟瑞的电话,拼命地哭。
    钟瑞叹气,说放弃吧。我摇头。不!怎么可以,乔桢是让我死灰复燃的男人,我不知道除了他,我还可以爱上谁。
    他并不英俊多金,只是有白晰的手指,干净不羁的眼神。我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哪怕每天呆呆地跟在他身边没有一句话,我也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
    我租的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却摆着一张占据整个房子空间三分之二的大床。床上躺过两个男人,乔桢和钟瑞。因为几乎是一开门,就能够碰到床头。他们站在那里转不过身,只能躺在我的床上,好不占去多余的地方。
    我是这样孩子气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对房子唯一的要求,是一定要有张大床,可以光脚蹦上去,快乐地在席梦思上踩来踩去。
    钟瑞来的时候,我和他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看各自的书。我可以放肆地把脚跷在钟瑞的肚子上,心无杂念。偶尔买了酒菜,两个人盘坐在床上喝酒聊天。
    乔桢来的时候,不愿让外人知道,悄悄地溜进我的房子,两个人就这样端正地平躺在床上,两双眼睛,干巴巴地瞪着白白的天花板。我总是喜欢贪婪地嗅他抽的白沙烟,再呛得泪流满面。乔桢终是别人的男人,贫穷到连个拥抱都是奢侈。
    我的文字总是先拿给乔桢看,杂志出来,钟瑞会第一时间买下。杂志上有了乔桢的文字,我总是买上两份,自己一份,乔桢一份。
    对着乔桢,我从来不哭,对着钟瑞,我语无伦次。
    钟瑞说,让我见见乔桢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约了乔桢出来,三个人坐在一起,我以为他们一定会谈些什么的。却不想两个男人居然好得像兄弟一样。只有我眼神慌乱。啤酒一杯一杯接一杯。我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醉。
    我的床真的足够大,大到可以躺下三个人。乔桢猫一样蜷在床的最里边,钟瑞脸冲下趴着,嘴角挂满口水。我睡得夸张,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头发窝在乔桢的怀里,脚就叠在钟瑞的大腿上。
    天亮的时候,我是整个人缠在钟瑞身上,双手死命地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安详。钟瑞他睡在最外侧,很轻地穿衣下床,轻轻地搬过我的双手双脚让它们缠在乔桢的身上。我知道我装得很像,可是在他带上门的最后一瞬,有一滴眼泪还是以流星的姿态坠落我的脸庞。钟瑞他是知道的,睡梦中,我已经觅到了幸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