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灰衣蒙面人笃定许俏君是案板上的鱼肉,逃不掉,只能任他们宰割,露在蒙面巾外面的眼睛,闪着手到擒来的快意。
“你们是求财还是谋命?”许俏君边冷静地问道,边把手中的花铲塞给了筱苗,她知道凭着手中这把小小的花锄,她保不住自己,但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他们掳走,或者杀死,她心有不甘,就算无用,就算是困兽之斗,她也要斗上一斗。
“我们兄弟不谋命,你别闹腾,乖乖跟我们走,也省得我们兄弟动手。”一个蒙面人道。
“这一动手难免有损伤,万一我们兄弟失了手,不小心结果了你的小命,断了我们的财路可就不好了。”
许俏君不信两人的话,许家财未外露,这两人不求财不谋命,所图是什么呢?紧握手中的锄头,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这小丫头好生啰嗦。”两个蒙面人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上前要来抓她。
许俏君举起花锄,朝他们挖去。筱苗见状,也举着铲子去打他们。两个蒙面人哂笑一声,身子歪了歪,就躲开了,继续上前抓她。
许俏君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锄头,不让他们靠近。两个蒙面人中的一个飞起一脚,将筱苗踢得飞了出去。许俏君用眼角余光看到筱苗被踢得,撞在了凉棚的柱子,惨叫一声,反弹摔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就在许俏君以为她在劫难逃,一道亮光闪过,在她和两个蒙面人中间,出现了一把长剑。
后来的这人也穿着一身灰衣,身形比那两个人纤细些,腰间系着深蓝色腰带。三个灰衣人打在了一起,地上的花惨遭祸害,这个扫堂腿,那个旋风踢,这个横踢,那个侧踢……
后来的这人虽然是以一抵二,但她手上有兵器,三人打得旗鼓相当,难分难解。许俏君却没什么心情欣赏这近在咫尺的武打戏,丢下手中的锄头,跑到筱苗身边,“筱苗,你怎么样了?”
“姑娘,你快走。”筱苗趴在地上声音颤抖地道。
“要走一起走。”许俏君也被吓得不轻,手软脚软地扶起筱苗。
主仆俩抖着双腿往园门走去,这时许俏君有点后悔筑这么高这么牢靠的篱笆了,要没有篱笆围着,她们就不用胆颤心惊的从打斗的三人旁边经过,可以随随便便的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那两个灰衣人显然不愿让她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开,百忙之中,还来阻挠她们,一个阴爪手抓向许俏君衣襟处。许俏君吓得赶紧向后退,脚下一滑,摔坐在地。筱苗也被她带着,摔了下去,弄得一身的泥水和残花碎叶,狼狈不堪。
后来的灰衣人一声娇喝,手中那不知道是剑还是长棍的武器,唰唰唰,连出三招,将那两个灰衣人逼退,远离许俏君和筱苗。
许俏君和筱苗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再往三人身边经过,绕着三人走,可不管两人往那边走,都绕不过他们。那两个灰衣人一直在阻挠她们,要不是后来的那个灰衣人相助,两人早就落入他们的魔掌。
后来的灰衣人道:“退到凉棚里去。”
许俏君和筱苗眼见逃走无望,只得听她的话,退到凉棚观战。一阵眼花缭乱过后,那两个灰衣人受伤败走,后来的那个灰衣人气定神闲地把她的武器收了起来。
“三姑娘,你还好吧?”灰衣人站在许俏君面前,问道。
“我还好。”许俏君看着面前这个虽是男装打扮,但是一看相貌就知是女子的灰衣人,“你是谁?”
灰衣人道:“属下秋合,是六爷派来保护姑娘的。”
“六爷?顾晞知?”许俏君问道。
“是。”秋合道。
“他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许俏君唇角微微上翘,为顾晞知周全安排而感动,今天要不是有秋合在,她的下场一定比地上那些花还要惨。
“六爷一早就派属下过来了。”秋合道。
许俏君很高兴顾晞知能防范于未然,笑道:“替我谢谢他。”
“谢谢的话,还请姑娘自己和六爷说,属下就不代劳了。”秋合一本正经地道。
许俏君还想说什么,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秋风起,寒意盛,三姑娘还是赶紧回去换衣裳吧。”秋合道。
许俏君揉揉鼻子,“你觉得这两个人是谁派出来的?”
“姑娘觉得他们会是谁派来的?”秋合反问道。
“隋季儒?”许俏君能想到的也就这男人了,她没得罪过其他人。
“姑娘,若没什么事,属下该消失了。”秋合是暗卫不是明卫,她也习惯藏身在暗处。
“哦。”许俏君瞪大眼睛看她如何消失。
秋合跳出了篱笆,窜到了一棵枝叶繁盛的树上,灰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许俏君和筱苗目瞪口呆。
“哈啾、哈啾、哈啾。”打喷嚏的不止许俏君一人,连筱苗也抵不住带着凉意的寒风。
主仆俩搀扶着出了馥园,回家去了,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大家看两人的狼狈样,或关心,或好奇地问道:“俏儿,你这是怎么了?弄得这一身泥浆水水的。”
“摔了一跤。”许俏君垂头丧气地道。
“走路要看路,别蹦蹦跳跳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许俏君苦笑。
许俏君和筱苗这样一身泥水的进了家门,把郭婶她们都吓了一跳,“三姑娘,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我们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许俏君怕吓着她们,坚持拿先前骗外人的话哄着她们。
鲁春娇靠在堂屋门口嗑瓜子,吐出瓜子壳,骂道:“你长得那双眼睛是出气用的?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能摔跤,怎么没把你给摔死啊?”
许俏君身心俱疲,没有精力跟她吵,道:“郭婶,烧水,我要洗澡。”
“三姑娘,灶上烧了有水。”郭婶道。
“陈婶,去把赵大夫请过来。”许俏君边洗手边道。
“你以为是你是瓷做的?摔一跤又摔不死人,拿点药油擦一下就可以,请什么大夫?你钱多,烧手是吧?”鲁春娇厉声喝道。
“陈婶快去。”许俏君接过帕子,慢慢地擦着手。
陈婶看了眼鲁春娇,出门去请赵大夫。她实在没办法理解鲁春娇,明明是亲生母亲,却把女儿当成仇人一样看待。
鲁春娇恨恨地瞪着许俏君。
许俏君转身,去屋里拿干净的衣裳。
郭婶见筱苗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放在胸前的手一直在抖,心知许俏君说摔了一跤,并不是简单摔了一跤,不过她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陈婶回来了。
“赵大夫呢?”郭婶问道。
“赵大夫去城里买药材去了,不在家里。”陈婶道。
鲁春娇高兴地笑了,赵大夫不在家,太好了,那忤逆不孝的死丫头就该吃点苦头。
郭婶拉了拉陈婶的衣袖,让她看筱苗。陈婶看筱苗那样,也和郭婶有同样的想法,但她也不敢多问,于是把事情告诉了刚进门的许佳儿。
许佳儿正要把筱苗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许俏君洗了澡出来了,“筱苗,去洗澡吧。”
筱苗坐在椅子上没反应。
“筱苗,去洗澡了。”许俏君提高了点音量。
筱苗的目光转了过来,看着许俏君,呆愣片刻,站起来,往浴室走去,她忘记回房拿干净的衣裳。
许俏君抚额,刚才她也是后怕不已,手抖得连衣带都解不开,筱苗的情况比她还严重,“筱草,你去帮她拿身衣裳。”
筱草去了屋拿衣裳。
许佳儿把许俏君拖进屋里,边给她擦头发,边道:“三妹,你别告诉我你们摔了一跤,我可不信,没人摔一跤,摔得失魂落魄的。”
“二姐,你这次成语用对了哟。”许俏君笑道。
“别把话岔开,赶紧说出了什么事?别让我担心。”许佳儿催促道。
许俏君想了想,道:“就是有人想掳走我,然后我被人救了。”
“谁想掳走你?谁救了你?”许佳儿尖声问道。
“哎哟,二姐,你扯着我头发了。”许俏君伸手去抢救自己的头发。
许佳儿松了手,帮她揉了揉脑袋,“快说,是那个混蛋想要掳走你?”
“不知道。”许俏君虽然猜到人有可能是隋季儒派来的,但是没有实际证据,又没把那两灰衣人给抓住,就没有把他说出来。
“那谁救了你?”
“秋合,顾晞知的手下。”
“顾晞知?哦,萧大哥,他的手下怎么会在你身边?”许佳儿问道。
“这个你就要问他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派个手下跟着我。”许俏君受惊过度,没精力细说这事,懒懒的往许佳儿怀里倒。
许佳儿看她这样,就没再追问,用帕子帮她把头发擦半干,“我让郭婶煮红糖水给你喝。”
许俏君哭笑不得地道:“二姐,我不是来癸水,喝什么红糖水,我是受了惊吓,要喝定神汤。”
“哦哦,那我让郭婶煮定神汤。”
“让筱草给筱苗上药,她被踢飞撞柱子上了。”
“那你呢?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许佳儿紧张地问道。
“我没受伤。”许俏君紧紧地拽住衣襟,不让许佳儿脱她的衣裳。
“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洗过澡呢,你光着屁股的样子,我都看到过,这会子害什么羞啊?”许佳儿道。
“你也说那是小时候,我现在长大了。”许俏君干笑,那时候可不是她。
许佳儿哼了一声,松开手,扯过薄被搭在她肚子上,“想睡就睡会,不想睡就看会书。”
许俏君乖乖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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